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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后来大概是被明微公主耳提面命过,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也学着管住嘴了。她能把自己想说的话憋住,但是对于她不想说的违心的话,那谁也逼不了她,她是绝不会开口说一个字的。 玉瑶公主其实挺喜欢这个表姐的,就算她不会刻意的讨人喜欢,至少她不会虚情假意口是心非。同她在一起不累,不用费心想着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另一个匣子里则都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了,有绢花有绒花,还有缀着银铃铛的结子、香囊等等。 冬日里头鲜花不多,女人们头上戴的多是绢花。玉瑶公主前天才得了一对金线织锦珍珠做花蕊的蝴蝶花花环,梳双鬟髻时戴着刚刚好。 这包里的绢花自然没有宫里针工局做的那么华美奢侈,但是手艺看着也不错,不仔细看的话,这一捧绢花几可乱真。 玉瑶公主喜欢鲜艳的颜色,这一点在宫里不算是什么秘密,不少人都知道。这一把绢花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差不多全是鲜艳的颜色,花的形状也都做的十分繁复精美。 玉瑶公主拈起一朵来看了看,又漫不经心的放下了。 一匣子这么多花,几乎全是她喜欢的。要么买东西的人碰巧了,买的恰好都是她喜欢的。 世上有那么巧的事吗?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买这绢花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花是给谁买的,特意挑捡了这些,就是为了讨她喜欢。 程锦荣吗? 玉瑶公主记得他,有两回和皇兄出去的时候他也在,话不多,但都说的恰到好处。 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皇兄让他捎的,还是他主动送的,玉瑶公主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就算他是有意讨好又怎么样?她身边想要讨好她的人太多了,不差这么一个半个。 玉瑶公主把那些绢花往旁边推了推:“这个你拿去给她们分一分,正好要过年了,趁过年的时候戴一戴喜庆一下。” 宫女们的衣裳穿戴都是有定例的,不到年节庆典的日子,宫女不能涂脂抹粉,也不能戴花、戴首饰。而过年的时候可以说是难得的好时候了,这些绢花现在送来,刚好能派上用场。 王念秋接过那个匣子,屈膝谢了赏:“奴婢代jiejie们谢公主赏赐。” 进宫时日不多,但王念秋现在看来进退得宜,即使是御下严厉的郭尚宫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了。 这一盒子花看起来很多,可那是因为花很蓬松的缘故,其实认真数一数,这一匣子花一共是八枝。 玉瑶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们自然看不上这些小东西,但是王念秋她们年纪差不多的同伴们可不止八人,这一匣子花给谁不给谁,只怕又要闹点是非出来。就算这花再多个几枝,按着人数一人分一枝,可花与花还有不同。最好的当然是牡丹,其次芍药啊海棠啊蔷薇啊杜鹃啊什么的,大家肯定都想挑自己顶喜欢的那一种,可谁又想要别人挑剩的呢? 玉瑶公主给花的时候也想过这事儿了,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等第二天了又想起来,才问她:“昨天那匣子绢花你们是怎么分的?” 王念秋笑着说:“奴婢今年还不能戴花,就让她们分了,每人都得了一枝,大家都说感念公主的恩赏呢。” 她说的这样轻描淡写,玉瑶公主也只是一笑。 不管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这么想,但王念秋肯定把花分的很恰当。 宫里的事就是这样。 事情虽然是小事,但王念秋确实处置得当。一开始她才来时,不是没有人排挤她,指桑骂槐都是轻的,一些杂活累活也总想指派她去干。可王念秋都挺过来了,还在玉瑶公主身边站稳了脚跟。 可见这丫头是个聪明的。 至于那匣点心干果,玉瑶公主只尝了一小口柿饼。她不喜欢吃柿子,但是对柿饼却挺喜欢的。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宫里的年味儿越来越重。宫人、太监们换上了鲜亮的新衣裳,往来的人脸上都戴着笑容。 这些都是明面上能看得见的。 还有一些事情,是摆在台面下,一时间令人无法察觉的。 比如说,今年皇上没有下晋封后宫的谕旨。 原先不少人都猜,继淑妃和贤妃之后,皇上给施、韩二人晋封为妃。现在慎妃谨妃都算是没了,那么皇上只怕要提拔晋封旁人,不然妃位上只有贵妃孤零零的一个,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后宫诸人盼这个旨意盼得脖子都伸长了,人人都盘算着,期待着这一回晋封也该轮着自己了。 然而皇上竟然一个也没有晋封。 ☆、四百零五 胆小 要说一个没封也不对,这回颗粒无收的,都是品阶中等偏上的嫔妃们,皇上依例给宫中一些低品阶的女子晋封一级。 这也不是什么宫规,不过从前朝起就是这样了。宫中过个三年五载就会选秀,有人能脱颖而出,有人却始终寂寂无名。在宫里熬日子艰难,当时有位太后才向皇上建言,隔个三五年,给这些人也升一升品阶,提一提月例。这位太后遭遇也十分坎坷,成为太后之前也过了多年无宠的日子。在宫里不得宠的妃子有时候甚至不如奴婢的日子好过,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切肤之痛,太后才对宫中那些不得出头虚度年华的女子有一份怜惜。 因为都是低品阶的升迁,所以根本用不着皇上下旨,内宫监得了圣意之后拟好了名单,贵妃用过印之后,这事儿就算板上钉钉了。这次得以晋封的人里头不但包括曾经和谢宁同住萦香阁的刘才人等人,还有比谢宁入宫更早的几位才人、宝林。 得以晋位是件好事,但是她们在宫中硬生生熬了这么几年,最好的年华早就已经过去了,现下这晋封不过是个安慰。 从才人到美人,份例涨了一倍。一年多得几十两银子,其他东西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随着涨了起来。 谢宁在承宠之前也熬了两年多,深知道这听起来不少的份例,真落到手里绝不可能实打实不苛扣不掺杂,一般情况下怎么也得扣去个三成。银子还好说,份例里的那些东西要做手脚简直太容易了,让人吃了亏还没处说去。 谢宁知道归知道,她也不可能把宫里头这些人上上下下全换一个遍,只能嘱咐周禀辰看紧点儿,别让那些人做得太过份了。 刘才人变成了刘美人,按说这是件喜事,可是等到来道贺的人一走,她脸上的笑就象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抹掉了一样,赶紧让宫女关上门。 “主子是不是觉得冷?奴婢再端一个炭盆进来给你搁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