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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想,她可不敢在贵妃面前倚老卖老摆架子。幸好贵妃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想象中难堪的情形完全没有发生。 “公主画了什么?” “画了兰花。”李璋抬手比划:“那么大,那么红,我们猜了好几回都猜错了,公主才说是兰花。” 垣郡王妃伸手揪了一下她的袖子:“你这身上沾了什么?” 有红有绿,颜色十分浓艳。 “啊,是颜料。”李璋说:“应该是画画时沾上的。” 咦?她好象记得公主曾经拉过她一把。 这颜料好象是那时候沾上的吧? 挺好的新衣裳,才做好头一回上身,这个怕是不好洗掉呢。 李璋有些心疼新衣,一面又有点纳闷的想。 公主她伸那一下手,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呢? ☆、二百六十六 旧物 林夫人抓周那日没能来,因为时气不好,林夫人初来京城又有些不适应这边的气候,染上风寒病了。病倒是不重,可是生着病的人是不能进宫的,连官员病了还不能上朝、上衙呢,因为怕把病气带给旁人。 所以抓周宴过了两天之后林夫人才进宫,又带了一大堆东西,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林夫人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是她亲手给谢宁做的零嘴儿。 “从剥壳开始都是我和你小舅母一起做的,连烧火都是你小舅给添的柴火。”而且从家里一路拎到宫里来,林夫人一直都自己抱着食盒,没让旁人碰一下。 听说皇上遇刺那事,林夫人夜里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还去庙里烧了香,给谢宁点了长命灯。然后等她一回京,又听说她有了身孕的喜讯。 这可真是悲喜交集,事情变化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目不睱接。 林夫人多年没有下厨了,这是听说了谢宁胃口不好,才挽了袖子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点心,都是谢宁在家的时候爱吃的。 谢宁迫不及待掀开盖子,里面头一层装的是蒸米糕。 这在老家的时候是家家户户都会做的吃食,过节的时候做,待客的时候做,走礼的时候也总不少了一点自家做的蒸糕。 谢宁先取了一块吃。 林夫人忙说:“都凉了,让人热热再吃。” “凉了也好吃。” 米糕热的时候软糯,凉了之后就变硬变韧了,咬起来十分费力。谢宁笑着说:“我记得以前过年的时候,晚上睡的晚,饿了就去端一盘糕来吃,在火盆上烘热烘软,一不小心就吃多了,肚子涨的要命,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夫人想想那时的事情也笑了:“不让你们多吃就是怕你们撑着啊,早上刘婶儿来跟我讲米糕一下子少了好些,还以为是闹了耗子,或是下人里有人偷嘴呢。” 林夫人的手艺只能说是一般,跟御厨是不能比的。御厨也做过蒸米糕,他们打听着贵妃家乡在哪里之后,特意琢磨了一下当地的菜色口味,三五不时的就特意做那么几样点心和菜肴来讨好。 他们做的蒸糕绵软甜糯,连大皇子和皇上都爱吃。 但他们做不出来谢宁小时候吃惯的口味。 这凉的,硬的米糕吃起来都让她觉得特别好吃。 “前几日从老家收拾了些东西来,还有你过去看过的书,放在箱子里小物件……” 谢宁愣了下:“那些东西还在?” 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当时谢家将她接回去的时候,她觉得应该不会长住,就收拾了一些随身衣物,林夫人给她置办的那些首饰她都没有带去。 因为她知道谢家那几个堂姐妹的脾性她知道,什么好东西要落在她们眼里,那不管是明偷还是暗抢,都非得给弄到手不可。谢宁倒不是舍不得东西,而是她们弄到手,不过把玩两天过了新鲜劲儿就不爱惜了,弄坏的,随手赏人的这种事谢宁就遇到过好几回。 林夫人让人收拾了那些东西,拣了一部分给送了进来。 那些已经不合身的衣裳首饰什么的自然不送了,送来的有谢宁以前在家时抄过的书,描的花样子,用过的砚台和妆盒等物。 谢宁打开箱子看见这些东西时,在那里坐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 好些事情,她以为她早就不记得了,可是一看见这些东西,过往那些时光好象又重新回来了。 谢宁拿起一样,看了看放下,又拿起一样。 这么看了好半天,直到身后有人伸过手来拿起了桌上的东西,她才发现外头天都黑了,皇上也已经回来了。 “听说林夫人今天来了,她身子可还好?” “看着清减了些,但精神还好。” 皇上看着手里那个木雕的小物件,有些诧异的说:“这是什么?” “这是臣妾以前过生辰时,表兄替我雕的一头羊啊。”谢宁说:“您看,羊头可以取下来……” 皇上一惯稳重,很少能有什么事情让他动容,可是这头丑的看不出模样的木头羊……羊也就罢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点羊的样子来的,比如羊角和羊蹄。 可是这羊头为什么可以取下来? 这断头的羊当生辰礼真的合适吗? “是雕的时候没有雕好,头是后来雕好了又卡上的,不过卡榫的地方没有做好,所以轻轻一拔头就可以拔下来……” 皇上轻咳一声,实在不知道如何评价这只木头羊,他于是换了一句话问:“这是你几岁生辰收的礼物?” “五岁吧?”谢宁想了想:“应该是五岁。” 皇上顿时释然。 既然当时都小,小孩子能自己动手做出一件礼物来已经不易,谢宁对这件丑的四不象的礼物如此看重,可见她在舅舅家里兄弟姐妹之间相处的很好。 就象皇上生辰之时,两个孩子送的礼物与贵重、精美都扯不上关系,但皇上却十分珍爱。 “为了刻这只羊,表哥的手还割伤了呢……”谢宁想起当时自己心里特别不安,生怕表哥的手伤太重。还是舅舅舅母倒过来安慰她,说表哥手伤的不重,不会落下毛病,更不会影响他将来读书习字。 谢宁一直到表哥的手彻底痊愈才放下心事。她那时候已经懂事了,知道表兄要是伤了手,将来就不能读书写字了,也就不能考举做官了,那就等于毁了一辈子。 这只木头羊,让她想起了那么多的事情。 有好些事因为年头久远,当时年纪又不大,都不太记得清了,可是看着这些东西,就渐渐将过去的事情回想起来了。 “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