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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的宫人。在这种天才刚刚有些暖和起来的春天的傍晚,一个就穿了条纱裙,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在外头,被人逮住的时候,她已经冻得手脚冰凉嘴唇发紫。另一个妖妖娆娆的,浓妆艳抹,打扮的也格外不成体统。 方尚宫一面有些气,一面也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这些姑娘们都是哪个师傅教出来的,难道想勾引男人就一定要把自己整成那么个模样?旁人方尚宫不好说,皇上可不爱那个调调。且不说衣着妖娆暴露怎么样,皇上是最不喜欢女子浓妆艳饰的,更不要提那个宫女不知道怎么想的,头上擦的桂花油实在太多了,那味儿呛的险些把方尚宫都呛着。 难道她觉得这油是擦的越多越好,香味儿是越重越好? 想勾引皇上,也得先打听打听皇上的喜好吧? 不过她们在这里一直关着,消息闭塞,大概想打听也没处去打听。 她们靠近不了皇上,就在贵妃娘娘院子外头转悠,在方尚宫看来,简直就象团团乱舞的苍蝇,实在令人烦不胜烦。 主子现在身子不好,换做平时这种事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可现在就不好说了。 不但方尚宫这里拦了人,前头白洪齐那里也没消停。这里伺候的太监年纪不轻了,白洪齐和他从前还曾经见过一面,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倒是有一位田尚宫,三四来岁年纪,个子偏矮,人白胖,赶着朝白洪齐讨好,还想塞荷包给白洪齐。 白洪齐哪里把他们这点小小好处放在眼里,就给推了。话说的也很客气:“你们这里能有多少油水?日子过的都不容易,咱们就别来这一套了。” 他不收好处,田尚宫就知道事情不好办了。 不过她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机会总得抓住了。 于是白洪齐就见着了田尚宫带来的那个宫女。 二十岁上下,生得的确美貌不凡。照白洪齐看,比宫里的妃子娘娘也不差。皇上不重色,嫔妃之中要说长得比较好的,也就是贵妃、陈婕妤比较拔尖。新晋美人中虽然也有几个好的,可皇上并不喜欢。 这个姑娘不但生得美,且一举手,一投足都很显风情。白洪齐虽然是个太监,但切了子孙根不代表他就不喜欢美人了。 这田尚宫肯定没少在这姑娘身上下功夫,相貌是天生的,但是气质举止这些,多半都是田尚宫后来着意栽培出来的。 白洪齐只有片刻的犹豫。 这事儿他肯定不会沾手的。皇上圣明,尤其又刚出了刺客的事,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皇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贵妃现在有身孕,天大的事情也得给皇嗣让路。 再说就算这姑娘得了势,未必就会念着他今日抬手举荐的情分。后宫娘娘不少,但是真对太监客气倚重的,一个也没有。要说起来,贵妃人品还是不错的,是个厚道念旧的人。白洪齐可不想跟贵妃作对,对他来说现在的地位已经升无可升了,可不该一时骄狂就给自己平白树敌。 田尚宫让那姑娘给白洪齐请安,笑着说:“我这个孩子可懂事哪,尤其泡得一手好茶,可是待在这么个地方,平白耽误了青春……” 白洪齐笑着岔开话,田尚宫见他不为所动,也只好带着人出去了。 这条路走不通,她们大概也不会就此放弃。 她再想别的招白洪齐也不能时时让人看着她们。 如果她真有那个本事拐弯抹角把人弄到皇上面前,皇上又能看上,说不得自己现在的不应答反而得罪了她们。 想了想,白洪齐借着晚膳那会儿的空子,把这事儿和方尚宫提了一句。 方尚宫想了想说:“姓田?是不是圆圆的脸儿,眉梢有颗痣?” 白洪齐点头说:“没错,是这么个模样。怎么,你以前见过她?” “有点儿印象。”方尚宫说:“刚才一来就忙着,行宫的几个人我还都没有见过。” “以前不会同您有过节吧?” 方尚宫笑着摇头:“我在针工局待了多少年了,她哪里会同我有过节。白公公是明白人,会在行宫这边当差的,多半都是不得意的人。她当时在宫里和人相争,最后她棋差一着落败,被发配到这边来了。看来她这几年都没死心,一直想着再杀回宫去呢。” 要是她栽培出来的那个宫女真能得宠,田尚宫跟着回宫也就顺理成章了。 娘娘们都喜欢用熟悉一些的人,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嘛。就象方尚宫,也是在贵妃还微末之时就跟她结下了善缘,所以贵妃晋封之后,方尚宫才有今天的威风八面哪。 把这事儿透给方尚宫,白洪齐就不多管了。方尚宫可不是好惹的,护贵妃和二皇子就象母狼护崽一样。看着这人削瘦安静,但做起事来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田尚宫撞在她手里,肯定讨不了好处。 田尚宫要是知难而退还好,不然的话…… 行宫这里毕竟是田尚宫待了好些年的地方了,算是地头蛇。机会还真让她找着了。 白洪齐听到了隔着院墙传来的一阵歌声,先是一怔,接着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要搞人未现声先至的把戏啊。 把戏不新鲜,关键要看皇上有没有那个意思。 那歌声听起来宛转妩媚,象醇美的酒浆滑过喉咙一样引人沉醉,词念得有些模糊不清,听起来格外有一种引人探究的韵质。 白洪齐悄悄回头打量了一眼皇上。 这歌声皇上肯定也听到了。 如果皇上真被打动了……大概下一刻就会咐吩他去将唱曲的人带过来。 那么接下去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皇上果然问了句:“哪里来的歌声?” 白洪齐赶忙说:“这院子西边是片池子,想必是那里传过来的。” “嗯。” 白洪齐还在等下文,皇上又低头看折子,顿了片刻才说:“这种时候宫人还能随意走动吗?” 白洪齐听着皇上这意思不象是要见唱曲的人,试探着说:“那奴才让人过去看看,要不要将人带过来?” 皇上看了他一眼,白洪齐腰顿时一塌,心也是一紧,连忙说:“奴才糊涂,奴才这就去了。” 他叫了几个人过去,将那个在亭子边唱曲的姑娘直接带走了,交给行宫这边的管事太监。 他什么话也不用多说,那边管事太监也会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真的不吃这一套啊。 要换成先帝那时候这么干还差不多,先帝对这种献媚是来者不拒的,可皇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