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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的唇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皇上,臣妾今天特别高兴。” 皇上心说这谁还看不出来?一晚上她都在笑,不然就在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 “真的,特别的高兴。”谢宁一放松,睡意就象座大山一样朝她压过来。她打了个呵欠,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多谢皇上……” 皇上想,总算没有一开始那么拘束了。前几回召她去伴驾,那时候她拘束的很,谢恩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不敢稍怠。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她显的随意、放松得多。 眼睛习惯了帐子里的幽暗之后,皇上看见她的唇角似乎弯了起来,许是在梦里梦见了好事,也可能梦见了她想见的亲人,所以睡着了还会笑。 第二天一早,皇上起身时谢宁还没有醒。外头天没有亮,在屋里头要穿衣洗漱总不能不掌灯。皇上示意将灯端的远一些,别让灯亮照到谢宁的脸上。 谢宁睡的很沉,有了身孕之后她很容易累,比从前睡的多了。 皇上不舍得吵她,更愿意让她多睡会儿。 要走的时候,已经到了门边,皇上又折回头来。青荷有些惴惴不安,怕皇上是忘了什么随身的东西。 其实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皇上走到床边,掀开帐子又认真的看了谢宁一眼。 年轻的肌肤有珍珠似的光泽,白皙中透着红晕,怎么都觉得看不够。 这样站了片刻,皇上放下帐子转身出去, 这次是真走了。 ☆、五十二 冬至 冬至正日的时候,虽然皇上说了不大办,不大办还是要办的,在庆丰殿设了宫宴,有品阶的嫔妃都有一席之地。 谢宁抱着她的那只八宝莲花手炉,她坐的位置不错,斜前头有架四扇锦屏挡住了穿堂风,看着前面台上的歌舞也清楚。 她左边是李昭容,右边是梁美人。李昭容今天一直对她很照顾很和气,当然这和气未必就是冲着她本人,也许是因为皇上总时不时的对这个角落关注一二。 谢宁想或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昭容轻声给她解释台上现在演的这支歌舞,说写词的人十分有名,而这词写的又是多么柔婉动人。 谢宁听的有些心不在焉。 说是饺子宴,可是席上最后才端上饺子来,摆的样子漂亮,但已经让人没有食欲了。宫宴后的歌舞虽然好看,但是几曲下来也就不觉得新奇了,她反而替台上这些伶人担心。 天气这样冷,昨夜还落了场雪,今天虽然雪停了,可天却是更冷了,早上出门时吸一口气,只觉得冷彻心肺。 下过雪后的风里似乎都带着一丝潮湿的,清甜的气味。 但也是真冷。 李昭容说写词的人喝多了酒在溪边的花树下入睡,有仙子入梦,杏花仙子,桃花仙子和海棠仙子,俱是妩媚妖娆,舞姿翩跹。谢宁想,海棠仙子就穿着那么单薄的一件舞衣,那轻纱的衣裳还有一大截是镂空的,美是真的很美,谢宁总担心她会冻僵。 青荷把手炉拿下去加了炭再拿回来,走到近前就发现主子借着端茶碗的动作遮住了一个呵欠。 一定是累了。 青荷借着递手炉的功夫小声问:“主子要回去吗?我去叫胡荣一声。” “不用,”谢宁说:“这也快要散了。” 到现在还没有人提前离席,连病着的贤妃都还稳当当的坐在位置上没动呢,她要一走,旁人怕不得说她仗着有身孕就摆起架子,连贤妃淑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青荷有些焦急,怕这么坐大半晌回头再对她身子有妨碍,这有身子的女人和平常人可不一样。 谢宁想了想,扶着她手站起来,又向李昭容和梁美人打个招呼,说是去更衣。 是坐的有点累了,借着这机会舒展舒展。 青荷扶她扶的那叫一个结实,都快把她给架起来了。 出了暖阁,冷风吹到脸上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谢宁今天上头是一件象牙色贝壳领**装,下面是一条深石红的裙子。这颜色在屋里看显得暗沉,可是出来之后被遍地雪光一映,那红显得那样纯粹鲜妍,走动时裙角象水波般微微摆动,就象雪地里盛开了一朵红花。 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想再进去了。暖阁里说实话气味并不好闻,各种脂粉头油混着糕点酒菜的味道,真是让人不舒坦。单是脂粉香或是单是酒菜的气味,那都没什么,可这两种味根本就是泾渭分明天生犯冲,夹在一起既刺鼻又腻歪。 谢宁觉得自己以前鼻子也没有这么灵光,大概还是有了身孕的关系,格外敏感起来,刚才在里头就没吃几口东西,就算这样,还是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梗在那儿,总想往上翻腾。 她确实不太想进去了,进暖阁里又得受那混合气味儿的荼毒。 青荷现在是两面为难,主子又不愿意回萦香阁去,也总不能老待在外头吧,多冷的天啊,路又滑。可是进去的话,看主子在里面萎靡不振,显然是腻烦了。 忽然身后面有人说:“这是谢美人吗?” 青荷险些吓了一跳,她一点儿脚步声也没听见。 谢宁转过头去。 穿着青布袄的赵苓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远远看着象您,给谢美人请安。上回延宁宫宴之后听说您有喜了,却一直没有机会恭贺您一声。” “别多礼。”谢宁待她很和气:“上回你挨了几下拳脚吧?伤都养好了吗?” 赵苓感激的说:“早就好了,不过伤着点皮rou,也没落下疤。” “那就好。我见着你送的步摇了,礼太重了,我受之有愧。” “您说哪里话。”赵苓急忙解释:“那天要不是遇着您,我连命都保不住,叶公公也不会吩咐太医去给教坊司的人看病。我们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只能借着薄礼略表心意。” “只是碰巧了,你不必总想着。”谢宁见她脸上没有浓妆,头发也没有认真梳起:“你今天不用登台?” 赵苓解释:“今儿没有我的曲,我就是跟着来帮着照管一下。”她抬起头认真打量了一下谢宁的脸色:“看您在外头有一会儿了,是不是里头太吵杂了您不舒服?” 青荷觉得这女人有点太伶俐了,有点打蛇随棍上的意思。宫女一般是看不起教坊司这些伶人的,更不用说赵苓还是伶人里身份最低的那一等。她同自家主子攀交情拉关系,一准儿是别有所图,青荷可不愿意自家主子和这样身份的一个女人有来往,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