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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只能靠每个月的工资过活,租房子也只能勉强租个地下室。 地下室除了潮气重以及终年不见阳光,其实也有它的好处,就是冬暖夏凉。在没有供暖设施的南方小城,无疑是节省了一笔取暖开销。 他回到家,开门就是一阵潮味扑面。 地上铺的瓷砖,泛着密密麻麻的水汽,这个季节还算好,每年春夏交替的梅雨那会,墙角就会爬满青苔,被子和床垫跟浸了水似的简直没法睡。 今天吃的太饱不想动,秦徵把自己直接丢上了床,靠在床头发呆。 标杆一样过了七年的艺人生活,除了谨言慎行就是随时开屏,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然而干回老本行之后,又一朝回到了解放前,以往那些被摒弃的臭男人习性,又争先恐后的钻进了骨子里。 所以啊,“人”是一种非常能适应环境的物种。 为洗澡还是不洗澡思想斗争了半小时,他索性闭上眼睛睡着了,管他的,臭也是臭自己,臭不着别人。 闹钟在三-点差五分准时炸响,是那种头顶带小铁锤的机械闹钟,动静堪比防空演习,就算没闹醒他也能闹醒隔壁的,只要两分钟没按停,隔壁那个每天三-点才进窝的“心生工作者”就会用踹门的方式进行叫醒服务。 秦徵晕乎乎的关掉了闹钟,掀被子的手抓了个空,难怪做了个跟冰河时代有关的噩梦。 按部就班起来刷牙洗脸,套上卫衣出门,不喜欢打伞,兜上连帽就行,凌晨的气温低,卫衣肚子上的大口袋方便揣进两只手,相互搓搓,到掌心搓热了,正好走到巷子口,掏四块钱买一碗汤粉,边走边吸,十分钟一碗汤粉吃完,人已经卡着点到了活动岗亭点卯。 他每天都这样过,好像没什么不好,能为自己而“活着”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时间是个好东西,能规划将来,也能沉淀过去。 两年了,从一开始心惊胆战的过一天算一天,到现在无人打搅,放心的将过去束之高阁,平静的拄着扫帚,站在街口迎接崭新的朝-阳冉冉升起,他的人生仿佛刚开始。 晨光驱散雨雾,路灯一盏盏熄灭,早班公交车呼啸而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汽车美容快修技师班圣诞节前截止报名,秦徵早班下班后又去了一趟,报名需要身份证,他犹豫了将近一年,都没拿定主意。 如果不是吴忧给他安排了个不需要身份证的临时工作,只怕这两年只能打黑工维持开销。 他琢磨着风头应该是过去了,那个人现在已经家庭美满,再说就凭自己这两年的表现,算得上是本分老实吧…… 秦徵找咨询处一问,报名费又涨了一千。 日! 三个月涨一千!房价涨幅都没这么凶残! “要不要报名啊帅哥!”咨询处的jiejie已经认识他了,“汽车美容是热门专业,深造出来就能就业,我们学校还有学员开店帮扶制度……” “钱没带够,我回去拿。” “可以刷卡啊!” 秦徵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咨询处。 如果交了报名费一万一千整,剩下的半个月他就得喝西北风过日子,买条裤腰带勒紧肚子的闲钱都没有。 经济窘迫的情况下,胆子就容易强出头,他想到了自己空置的商品房。 妈-的!就这么闲置了两年,收租子的钱能报十个汽修班。 报名没报成,秦徵今天一整天都有点闷闷不乐,捉着手机在手里摸了几个小时,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 “高先生。” 高鉴昕的声音听上去很惊喜,“秦徵,是你啊,最近怎么样啊?” 秦徵对这个人感情很矛盾,第一次见面就非常不愉快,之后也谈不上好坏,高鉴昕帮助解决了李涛劝退的事,也曾经间接害他被绑架。 其实说起来,谈不上什么恩怨,秦徵对高鉴昕之所以敬谢不敏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人有点儿口不对心。 他有一张深情的嘴,你要认真就输了,可他数次施以援手,却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你还是叫我李-波吧。”秦徵说。 高鉴昕从善如流:“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李-波?” “别争这个了,”秦徵说,“还是像之前那样,叫你高大哥吧。” 高鉴昕噗嗤笑道:“你高兴就行,总比‘犀利哥’好听一些。” 秦徵笑了笑,高鉴昕问:“你能主动给我打电话,真稀奇,说吧,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高鉴昕每次帮助他都很爽快,如果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纠缠,和第二次险些成交的“交易”,秦徵对高鉴昕的印象会更好,应该是会把他当兄长那样信任。 “我那套房子,想挂中介出-售,你说可以吗?” 他问得比较含蓄,其实是变相的请高鉴昕给建议,他现在出-售房子,会不会惊动关昱礼。 高鉴昕沉吟了一会,说:“其实你要用钱,我可以借给你,小波,我总是愿意做你的后盾,只要有我在,你真的没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 “辛苦倒谈不上……”秦徵顾左右而言他,“借钱也要还的,我想趁着银行-房贷额度收紧之前尽快交易,省的以后二-手房不好出-售。” 高鉴昕半晌没出声,过了会切入正题:“卖房子动静还是太大了,虽说关昱礼现在孩子爱人的过得很充实,可谁也没法预料他哪天又会抽疯。” “哦。”秦徵悻悻然踢开了一颗石子儿,“那算了吧。” “你需要多少钱?”高鉴昕熟络的口吻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成正比,倒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尽管跟哥说,我正好有时间过来一趟。” 银行卡不能使用,高鉴昕考虑得确实很周到。 “别别别!”秦徵受之有愧,忙不失迭的拒绝:“真不用,我就是问问而已……那什么,我等的公交来了,下次再聊啊拜拜!” 他慌忙火急的挂了电话,生怕高鉴昕会借着送钱的由头跑过来。 李涛出国是高鉴昕一手包办,事情办成了,也不说花了多少钱,最后他让李涛找人估了个数,把钱汇过去才算完。 人情是债,特别是在他无以为报的情况下,承情就是负担。 交不起学费就暂时不去了吧,报明年开年的新班也行,临时工还能拿2000块的年终奖,就算是开年涨价也涨不过2000。 听筒里转来“滴滴滴”的忙音,高鉴昕把手机贴着耳朵,好一会才接受被挂电话的事实。 他想尽能力弥补过失,然而秦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