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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叶钦大口吃加料丰富的手抓饼,郑悦月老生常谈地唠叨:“虽然这次给你买了早餐,但是你记得尽量不要吃这些油腻的,你二十三岁了,别以为自己还能跟宋?那样的小年轻比身体,之前因为爆痘丢代言的事你忘了?还有以后有活儿就早点起,不要总卡着点等我给你打电话,你是跟床绑定了还是怎么回事……” 安静如鸡地听到这里,叶钦不乐意了:“昨天凌晨两点才收工,我都说了睡不够肯定醒不来,让你帮我买包巧克力放床头……算了。”说到一半,他自己转换话题,“再说上回那个算什么代言,祛痘膏?七天永久灭痘?一看就是假的,这不是明摆着欺骗粉丝吗?” “你有几个粉丝自己心里没数?要不是看在价钱好商量的份上,那家公司会找你?”郑悦月对叶钦的“高思想高觉悟”气不打一处来,“假的又怎么样?不妨碍你挣钱啊,债不是还没还完吗?你还想不想回去念书了?” 这番话说得过于直接尖锐,叶钦愣了一下,饼也嚼不出滋味了,半晌后垂着眼道:“钱要挣的,可是至少……不能昧着良心吧。” 今天的工作是某杂志内页的拍摄和采访。 到地方,郑悦月亲自给叶钦化妆,看见他几层遮瑕都盖不住的黑眼圈和两颊隐约的凹陷,心中不忍,绕到身后帮他打理头发时说:“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你别往心里去。今天收工回去好好睡一觉,想吃什么就给自己买,你跟他们不一样,吃再多都不长rou。” 在闭目养神的叶钦闻言睁开眼睛,扯嘴角咧开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好的月月姐。” 说好的十点开拍,因为上一位嘉宾的采访耽误了些时间,等到正式开始,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正值饭点,在场工作人员都无精打采,态度自然谈不上多好,叶钦本来有三套服装,最后拍完一套便匆匆了事。 如今网络大肆发展,纸媒陷入窘境,这些仅存的娱乐杂志报刊只能靠粉丝的带货能力维持生计,认真做采访写影评的少了,用明星的写真照博眼球拼销量俨然成了新出路。以叶钦现在的咖位,杂志出版后他的粉丝能带多少本随便掰掰指头就能估算出来,没有足够的商业价值就得不到尊重,跟红了才能有戏拍是同样的道理。 即便如此,郑悦月还是十分不满,说要去跟主编理论。叶钦却完全没有意见,大热天穿闷着一身正装在室外草坪拍照,任谁都受不了,听说刚才那位当红的换了七八套,他就乐观地想着十八线也不错,来钱是慢了点,至少不用遭那份罪。 到采访环节,记者更是态度懒怠,拿着台本问到一半发现没开录音笔,又赶时间去吃饭。在前面的问题中粗略挑了几个随便提问交差,中途还哈欠连天,弄得叶钦也跟着犯困,背到天亮的官方答案在脑袋里搅成浆糊,花很大力气才稳住心神,不让自己嘴瓢乱说话。 “网上有传言说您是富二代,请问您进圈的契机是什么呢?” “都快五年了,居然还有这种传言吗?”叶钦摊手道,“我要是富二代,为什么不在家里喝酒打牌吹牛皮,要跑到这里晒太阳吃盒饭?” 记者被他逗笑,继续问:“听说您跟同组合的贺函崧关系很好,他这次上没带组合其他成员一起,请问您对此怎么看?” 这条是昨天给的台本上没有的问题,旁听的郑悦月腾地站起身,叶钦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扬眉的动作仿佛在告诉她:我可以解决。 怎么也在圈里混了四年多,这个问题下面埋着几颗雷,叶钦当然看得出来。杂志需要卖点,卖点相当于商业价值,他这样一个小明星不贡献点噱头,杂志社请他来做什么?喝下午茶吗? 其实差不多的套路,叶钦在四年前刚入圈时也遇到过。 那会儿他不满十八岁,连日的训练和背负的沉重压力让他的精神萎靡不堪,组合出道的某场发布会上,他被室内的暖气熏得昏昏欲睡,有记者举着话筒问他:“听说贺函崧今天没有参加组合行程是因为去录制首都电视台的综艺了,你们在这里的其他成员有什么要对他说的吗?” 叶钦当时努力降低存在感还是被人逮住了,加上对贺函崧印象不好,心情很差地回答:“没什么好说的,他去哪儿关我什么事?” 刚下台就被郑悦月拉到休息室里一顿骂:“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脉也没有后台的话,只能靠自己争气。贺函崧自带流量,你们几个都得仰仗他的资源,快收收你的少爷脾气,别再拎不清了。” 好在公司给叶钦立的是率真耿直人设,按照他的性格这么说话勉强说得通。然而贺函崧在加入组合前因为两支广告已经积累了大量人气,那阵子叶钦被他的粉丝指责嫉妒贺函崧红,骂到上热搜,有阵子连门都不敢出。 大约就是从那次之后,叶钦变得沉默寡言,工作以外的事完全不搭理不回应,像把自己整个人封闭起来。这个状态一直维持到前两年,组合成员们开始各自单飞,团体活动渐少,他才摆脱束缚,重新在公众面前敞开心扉。 郑悦月也是在去年开始重新接手他,公司高层认为他身上还有潜力,可以再给机会挖掘看看。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若不是因为长得好,这么些年脸不仅没崩还越发精致漂亮,身上也没什么大是大非的毛病,叶钦早在被贺函崧的粉丝黑之前就被踢出组合了。 此刻旁人眼中的叶钦收敛了刚入圈时的轻狂傲慢,变得礼貌周到,唯有举手投足间灵动的少年感不减,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寻到只属于他的、辨识度极高的从容和自信。 只见他端起桌上的饮料抿了一口,冲记者眨眨眼睛,道:“崧哥怎么可能忘了我们呢?他答应过给咱们带特产回来,今天的晚饭还指望他呢。” 出去的时候遇到几个接下班的粉丝,叶钦收了块巧克力,到车上剥开就往嘴里送,郑悦月眼疾手快地拦下,对着窗户观察半天,确认没问题才准许他继续吃。 看着他吃得嘴角都沾上巧克力酱,郑悦月感叹道:“你这孩子,一会儿聪明通透,一会儿傻得一点心眼儿都没有,以后可怎么办哦。” 叶钦却因为这块巧克力心情不错,舔了舔嘴唇,眼睛笑成弯弯的两片月牙:“上午还说我已经不年轻了,现在又成孩子了?” 郑悦月同时带好几个艺人,把他送到楼底下就准备去另一个艺人所在的片场看看。走前叮嘱叶钦道:“今天贺函崧可能回宿舍,他说什么你当没听到,别跟他起冲突。” 叶钦满口应了,等电梯的时候仰着脑袋看天花板,百无聊赖地回想,四年前若不是贺函崧用带“妈”字的脏话挑衅,谁乐意多费唇舌? 如果只冲着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