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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又是一个居家听话的好半子,儿子考上北京的大学,这可是县城教育史考得最好的一个学生,常常有一些高考的家长到他们家取经。唯一遗憾的是:早走的妻子不能晚年享福了。“上坟?”姜远华好奇地问。他一直没看到邹清荷的母亲心里还嘀咕着,听这话才知道邹清荷的mama去世了。柳逐阳踢了他一下:“外面冷,你别跟着凑热闹。”“我又没说要去。”姜远华委屈道。昨晚坐船,姜远华没怎么睡。姜远华在故乡小船坐得多,一般都很颠水里行船滋味儿有却让肠胃受罪,就算有游轮也不设卧铺。初次坐过这种长途大客轮,把它当成远洋的豪华大游轮来品味了。他又是一个好奇心极浓厚的人,窜上跳下三层的船板上都留了他的身影。现在有些困了,便去了邹父的床上补觉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邹秋菊和柳逐阳了。嗑着瓜子儿(南方的向日葵盛产瓜子儿,有盐炒、五香、奶油味)喝着豆子芝麻茶。两人静坐了十几分钟,都没开腔。柳逐阳没遇到齐宁之前是一个风流角色与女人调笑之后立即上床。现在反而不习惯跟一本正经的少妇打交道了。以柳逐阳的目光来看,邹秋菊五官标致,眉眼灵活,表情也端庄。如果在发式、衣着上改进的话肯定会明艳动人,当然化上淡妆的效果更好。从外貌上看配那矮个子娃娃的丈夫有鲜花与杂草的区别。邹秋菊突然一笑:“你看上去比柳下溪还小居然是他哥哥。”“哦。”柳逐阳漫不经心地答道。他并不冷围着火炉子生出懒洋洋的倦意来。“你们家知道清荷跟柳下溪的关系?”邹秋菊突然单口直问。“嗯,知道。”柳逐阳心道:此女果然是明白人。“不反对?”“反对啊。哦,应该说我们几兄弟不反对,长辈反对。”邹秋菊的眉头扭在一起了:“长辈反对啊……他们会艰难吧。”“也不算,下溪他妈护着他哩。清荷又讨人喜欢,再说了这年头长辈还能横加干涉已经成年的儿孙啊。过自己的小日子又不是为了讨好别人,想怎么过愿意怎么过还是由自己的心意说了算。你放心吧,下溪是好男人,一心一意对你弟不会欺负他,一直宠着呢,连我这个做哥哥的也觉得他宠得过了份。”“那就好,那就好。”邹秋菊松了一口气,为这个暗底里不知道cao了多少心,生怕乡下进城的弟弟受委屈,每一次电话联络听到弟弟健康活泼的声音才稍稍把挂着的心放了下来。想着大城市里的人没有家乡纯朴,又怕弟弟为了让家人放心强作欢颜。没有亲眼确定他过得好不好总会担忧着。“你早知道他们的事了?”柳逐阳也有好奇心的。“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无原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如此的好。柳下溪喜欢我弟弟明眼人看得出来的。”“噫?你爸也知道?”邹秋菊摇头:“我爸老实了一辈子是实心人,就算你跟你说这事他只会当你在开玩笑。我们这小地方从来没听说过有男人喜欢男人的。”“你蛮敏锐的嘛。”邹秋菊笑了笑。柳下溪对弟弟好,不是一天二天而是一两年啊,只要有心怎么不会明白他那份心事?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这一章补完。番外 回老家-05“你不反对?”“我凭什么反对?”邹秋菊反问。没错啊,反对什么嘛,这话问得真蠢。“……这事会跟你父亲说吗?”“不!”邹秋菊摇头,很坚决道:“瞒着他吧。”“……他将来催你弟结婚生孩子怎么办?”邹秋菊摇头微笑:“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土的念头啊。你以为我们这儿的人把传宗接代放在口头上?不,我爸不会。他以前就说过了清荷的事由他自己做主,我爸不会干预的。我认为这事没必要告诉他,善意的隐瞒有什么不好?他知道了心里肯定不会痛快,何必找事?再说,弟弟将来留在北京工作,不会回老家来了,既然不是天天住在一起,许多事用不着摆到明处。我会把弟弟那份孝心一起回报给爸的。”“你的想法不错。你这人真的很不错。”柳逐阳赞道。“我弟,他替我圆了梦。”邹秋菊微笑起来。“圆梦?”“我把自己的梦抽离了,这样才能安下心来踏实地过日子。知足了,然后才能体会到身边人的心意。”“说得挺玄的。”“看过童话书的少女,最爱做的梦总希望自己是被白马王子带走的那位灰姑娘吧。而我弟弟被柳下溪带进了大都市,有点象来自异地的王子……这算是情梦吧。弟弟争气,靠自己考上了北大,这又是另外一种奋斗就有希望的美梦。你们大慨想不到,县里出了弟弟这个北京大学的大学生,他被冠上了才子之名。他的学弟学妹们都以他为榜样,他的母校成了名校,学生猛增,寒暑假增添了不少补习生。怕你们笑话,把县教育局送给我们家的锦旗收了起来。一有空来我们家打听他的学生和家长们想知道他的消息。有人出钱想买他的旧课本。”邹秋菊笑了起来。弟弟成了县里的名人啊。这种心情柳逐阳体会不到。“我为弟弟感到骄傲。”邹秋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世故道。柳逐阳眼里的邹清荷很会做家事,头脑不错胆子也大,相处起来很舒服,已经是自己家里的成员了,感觉比家人还亲哩。邹母当年是土葬的,坟落在乡下离县城有十几里路。那地方是集体土葬地,一大片的坟堆成了土馒头。这里的坟不立石碑的也没专人管理,自家亲人的坟只有自家人认得出来。冬天还好,坟地里的杂草已经枯死盖在坟头上。清明节的时候,整片坟山杂草丛生,活着的亲人们勤快的会前来除除草。有一些人家的祖坟啊,啧啧啧,特荒芜。本地人鬼神之说偶尔有之不大盛行,也不看重风水。当然,这里是平原湖区,缺少风水里必备的龙脉地气。中壮年一代经历过批斗牛鬼蛇神,不少人还留恋着大锅饭与平均主义,改革的春风吹到这里要比大城市迟了数年。职工们打破铁饭碗等旧传统也只开始了两三年,碌碌无为的大多数还在温饱线上挣扎,没有多少敬畏之心留给鬼神。冬天的冷意没有袭进三个男人的胸膛,他们走得不快。邹清荷跟父亲小声说着话……北京啊宁夏啊香港啊这两年的见识真要细细说起来不是一时半刻说得完。本来,邹清荷打算跟父亲坦白他跟柳下溪今后要生活在一起的。刚出门的时候jiejie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不要告诉父亲他与柳大哥的事,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