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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说,我不得不含冤带愤要在9月去那个学校新闻系报到!一扭头,我对对我那个学校同样目瞪口呆的沈雨浓冷笑着说:“你敢跟我填一样的志愿,我就砍了你!”

等万事都消停,失踪了快两个月的王烨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

一见面,我就给他当胸一拳,这大半个月来受的委屈全在这里面了。“你来得真是时候,我后天就开拔了。”

“哦?通知书拿到了?哪个学校?”

我把那个学校的名字一报,他特别给面子地做受惊吓状:“不是吧?你别开玩笑!怎么可能?我还跟人说我要有个上B大的朋友了!”

“也不是不可能啊。”我吊起眉角,指指屋里,“还有一个,那个希望比我大。”

“烟轻,我也要走了。明天的车。”他低下头,慢慢地说出这句话。

“去哪儿?”

“深圳。有个老板觉得我还不错,想让我过去帮他做汽车销售。”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一下觉得他早已成熟得不象话了。只有我还一直把他当那个11岁的在我面前哭泣的少年。

“怎么说走就走?一点预兆都没有。”我皱起了眉,有点受不了他竟然只是来通知我的。

“我怕下不了决心,所以拖到最后一天才敢来跟你说。”

“结果还不是一样?”我真的开始愤怒了,现在来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烟轻,我想过了。我得真真正正做点事出来。你看,你一步步这样走过来,读高中,上大学,将来还能找份好工作。我这样晃荡下去,一辈子也只能跟在你后面,看着你的背影发呆。”他的眉目间流露出的惆怅和自卑是我所未曾见过的,一时慌了手脚,竟没有出声安慰。“我说过我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这样我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说,烟轻,我值得你靠。”

“喂,你别一个人自说自话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要靠你啦?”

他没有答我,就这样久久地看着我,突然吻过来,我被他困在墙角,连躲的余地都没有。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他在我的耳畔说,沉稳的声音如丝一样灌进我的脑子。

我没有做声,等他终于愿意放开我,我也只是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容:“等你回来了再说吧。”

以他现在的一穷二白,能赚到足够在我面前拿得出手的钱,脚踏实地的话,没有个十年,我是不敢指望了。铤而走险,连命都要搭上的。回来?鬼才等他。

推开他撑在墙上拦着我的手臂。这架势搞得跟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似的。“走吧,我送你。明天车站我就不去了,你自己保重。”

“烟轻……”

“好了,别婆婆mama的,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不是要回来的吗?”把他的身子转个向,正要往外推,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沈雨浓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甚至是冷冷地看着我们,呃,我。

“小雨?”王烨只是呆了一下,很快就大方地笑着,“怎么不过来?来多久了?”

沈雨浓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又看向我,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足够看到该看的。”

我觉得他要哭出来了。可是没有。他只是装做无意地转头往外面看了一下,好一会才转回来,慢慢走到我面前,眼睛眨了好几下,像在极力忍住眼泪。“哥,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我跟王烨相视一眼,硬着头皮扯了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出来,“我们,呃,就是闹着玩的……你也知道王烨喜欢闹……”

王烨在旁边听得只叹气,脸皱成一团。我瞪他,没看到我这紧张的,他还有空挑剔?说来说去,这都怪谁?

沈雨浓也笑了一下,我才发现,即使是他这么漂亮的孩子要别扭地假笑也很难看。

“你怎么就从不跟我这样闹着玩?”

“……这怎么一样?”我从没跟他说话这么难过,喉咙里像有东西卡着,干得难受。

“小雨……”王烨忍不住了,要插进来解围,说时迟那时快,沈雨浓忽然伸出手来捧着我的脸。

谁都没有料到他的这个举动,我眼睁睁看着那玫瑰花瓣般美丽的唇压下来,紧紧地贴在我的上面,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也足够我震惊呆滞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

当那个柔软的触感离开,我像个受惊吓过度的孩子,一动也不敢动,只看着近在鼻尖的他那碧绿如湖的眼睛。“哥,你就当我也是闹着玩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后退的动作,在转身的一刹,晶莹的水珠静静地从那美丽的眼中滑落。

王烨看了我的沉默,用力摇了摇头,快步上去,搭上他的肩。他抗拒地想甩开,却被搭得更紧。王烨回头很随意地说了声:“你不用送我了,小雨送就行了。”

说着,沈雨浓就硬给他扯走了。

我迟疑又迟疑,在原地呆了快一分钟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手心里全是汗水,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掂在被他那用力一压弄得又麻又痒又热的唇上。

忽然恼怒起来,这么多年的尊严被他一下子毁于一旦,害得我脸都红了!

被占便宜的是我,要哭也是我才对吧?我还没骂他呢,他哭个什么劲啊?我拔腿就往外追去,王烨手重,真要揍他,他未必是对手。

只刚走到巷口,就听到王烨的声音。我脚刚要伸出去,又快速地收回来。他们站在出口的拐角,还好天快黑了,大家都回家吃饭了,才敢给他这么大声训人: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哥会多难受?”

“他难受?你对他那样做他就不难受了?”沈雨浓的死犟脾气给他挑起来了,声音尖得让人侧目。大概他也注意到了,声音才低下来,却是冰冷得像经过冰库十年窖藏的:“你们,真让我恶心!”

我毫无准备,那只电钻就这样毫无预警地直捅进我心里,滴着血的心脏被一下搅得稀烂。

我疼得必须靠在墙上,才能支撑那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慢慢地滑下来蹲在墙角,缩成一团。什么是痛彻心扉,这回算是知道了。

王烨一直没有出声,我慢慢缓过气来,才暗叫一声“不好!”,这种低气压,他是要动手了!半个身体已经冲了出去,却听到他低笑起来,洞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