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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知这一点。

而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画的种类里并没有速写这种东西的存在,因为在西方,根本不存在速写一说,只有素描。

速写,不过是草稿和线条的结合体而已。

只有在把人物瞬间散发出感觉印在自个脑海里,把双眼观察到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记下来,然后灵活运用以前的构图训练,以最快的速度抓捕出人物的动作、神态。

这些都是最能反映出画师个人观察能力的考验。

闫柒以为韩煜至少也要画个半天或几小时的,都已做好等会儿会全身僵硬的思想准备,结果没过多久,韩煜画个两下就收笔了。

画完后,韩煜头也不抬地取下画纸。脚踩着被自己扔了一地的画稿,手里拿着那张刚完成的画回到自己房间。

拿过桌子上的喷剂,定画,随后夹在墙壁的挂夹上,完全把闫柒被自己扔在另个房间这件事儿给忘在脑后了。

而被韩煜丢在房间里的闫柒已习惯韩煜这种神经质的思维方式了。叹口气,站起身,闫柒弯腰捡起被韩煜扔了一地的画稿,边收边看。

在看着那些画稿的时候,闫柒有些惊讶,那些画中,全部都是自己,但又有点不像自己,说不上来的感觉。

背景再多,人物却始终只有一个。

有阳台,有沙发,有笑着的,也有面无表情站着的,各式各样,或是站在阳台上吹风的、或是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的,闫柒翻到最后的几张,不由得目瞪口呆。

竟然还有出浴图!

什么时候被人看到的?闫柒有些哭笑不得。

被心上人画了那么多遍先不说,只要一想到某人平日里的目光基本上都停留在自己身上,还把自己观察得如此细微,闫柒有些飘飘然。

怎么看……这都像是在对自个表白嘛!

拿着这些画稿,闫柒喜滋滋地走到韩煜的工作间,问道。

“这些不要了?”

“不要。”韩煜盯着刚刚画好的那张,头也不转地说道,“失败品。”

“怎么说?”

“那都不是你。”

“哦?这样?”闫柒真没看出墙上的那画和手中的这些到底有什么不同。

罢了,反正都是自己,有这点就够了。

想到这里,闫柒嘴角噙着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唇勾起的弧度也越加越深刻。

其实这不怪闫柒啊,白纸黑线的,画稿的优劣,什么地方处理的清晰,什么地方笔触很拖拉,以闫柒的艺术水平压根就瞧不出来啊!

再者说了,闫柒压根就没想关注这些,他早被那几幅出浴图乐呵地找不着北了。

“那这些画怎么办?扔了?”

“扔了?那就可惜了”

“哦?”闫柒有些激动,他舍不得扔?

“反面不是还可以画嘛?回头还可以用作废纸来试色啊。”韩煜表情很纯真……

“……”

闫柒再次抽了下嘴角,看着韩煜伸手摸着刚才的画,盯着那副画的神情可比看自己的眼神深情了不知道多少倍,都快把纸看通了……

到这里,闫柒有些说不出口的郁闷,虽然说那都是自己吧,可就是嫉妒,不舒服的很。

难不成自己一活人还比不上张破纸么?

闫柒越想越泄气,丧气地问:“那你手中的那张,就是你口中说的‘我’?”

“这?这也不是你。”韩煜立即摇了摇头,说,“真实的你并不是这样。”

说完,韩煜转过头,盯着闫柒,抿着唇,不说话。

闫柒有些玩味地抱胸看着韩煜投来深究而认真的目光,有种碰到棘手猎物的兴奋感。

觉得韩煜再用这种眼神看下去,闫柒怕自己会失控,压制住血液里的涌动,闫柒微眯凤眼,歪着头问:“那……什么是‘我’呢?”

“不知道。”韩煜回答的格外认真,视线从闫柒身上移开,重新转向墙上的画,“也许我知道,可我画不出来。”

“挺玄的,画家都这样儿?”闫柒问道。

“差不多吧。”韩煜立即笑了出来,“反正都挺神经质的,我导师半夜三更还会起来研墨作画呢,我学长为拍一模特还花了半年的时间呢,这种事儿,在我们看来都挺正常的。”

“……那你画我需要多长时间?”

“不清楚。”韩煜耸耸肩,“看能力吧,也许一晚,也许需要半年。”

其实韩煜还有些话没说出来,现在的他说的话全是纯粹敷衍闫柒。

画不出来。

现在的自己,画不出来那个掩藏在面具下真实的闫柒。

稍微……

还欠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真实的韩大师[改]

不像韩煜,闫柒没有足够的时间可供自己自由挥霍不说了,更不能像韩煜那样说走人就能打上包袱走路的人。

想要腾出近三个月的时间陪韩煜跑遍中国,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光是处理自己手头现有工作就花了闫柒一个星期时间,好在韩煜不也心急,天天在家里查阅着相关信息为出行做足准备。

把一切事务交代给下属后,闫柒终于可以边行路边处理业务,起码,自己那边能走得开人了。

当李修在第一时间接到闫柒要和某人环游中国的消息后,一时全都傻眼,要么自己耳朵坏了,要么就是自己的消息来源处耗子那儿出了错,再要么就是闫柒脑抽还没进医院住ICU。

李修实在是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让耗子跟闫柒约好在他店里聚个头。

第二日,在见到神采奕奕地从门口走来的闫柒,李修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神色不定地说:“现在整容技术真可以的,都能以假乱真了。”

“那三少需要带我去DNA验证吗?”

“别扯了,你不会被那小子拐骗到山沟沟里卖去当民工吧。哪天煤矿塌方了,你可就只能在里头给土地当养料了。”

“谢谢三少关心。”闫柒此刻像只发春的老狐狸,丹凤眼笑得像弯月牙,荡着春意。

“客气了,应该的。”李修也不客气地占下闫柒口头便宜。

闫柒满面春光说:“那李三少来我这儿到底干嘛来了?”

“你说呢?我以为下半年你打算去环游世界呢。”李修扬起下巴说,“临终前再见一面什么的,留个纪念。”

“有可能,是个好提议。”

李修看着闫柒仍笑得四平八稳,半天也只憋出句:“cao!”

闫柒让吧台给李修上了杯酒,换了个坐姿说:“有事儿?”

“有啊。你都陪人去山西祸害群众了,我也就不浪费资源了,好不容易去趟山西就顺便帮我和那边的人谈谈。放心,不会耽搁你陪人亲热的时间。”李修接过酒杯。

“亲热?哈哈,我现就一提行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