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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子,泽华不知,自秦王殿下去后,嘉安兄的心思泽华便再也猜不透。” 此时的月色已没有方才的明亮,乌云自天际悄悄地拢了过来,将本是璀璨的星光遮得黯淡。 似乎有一场大雨在夜色中酝酿。 男子重重地叹息一声。 向云珠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无数次险些撞到人,被人骂了也无动于衷,若是往日,敢骂她的人她早已教训了回去。 楼明澈瞧见她时她撞着了一大婶,大婶瞧着不是个面善的,一个劲儿地骂她,见她不说话,便得寸进尺,竟是要她赔自己的鞋,道是向云珠踩脏了她的新鞋子。 向云珠并未理会她,只往前走,大婶伸出手就要将她拽回来,一抬头便瞧见身材高大的楼明澈站在向云珠身后,冷冷瞧她。 大婶这才讪讪收回手,连话都不敢再说,不服气地走了。 “我说小丫头,你不是很能耐,怎么这会儿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了?”竟然被一个大婶欺到了头上? 楼明澈揣着好几串大rou丸子,嘴里塞了个满当当,边吃便凑在向云珠身旁问。 他倒是想知道谁能将这跳脱的小丫头整得这么蔫了吧唧,他想跟着学学! 然他话音才落,本是毫无反应的向云珠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抬起头来巴巴地看着他,红着眼要哭不哭地问道:“楼贪吃,你是神医,你救救宁玉哥哥!” 楼明澈被向云珠伤心的模样吓掉了手上的大rou丸子。 同时他也在心底自嘲。 神医? 他不是,从来都不是。 他救不了所有患病之人,他救不了项宁玉,就像当初他救不了怀曦那样。 向嘉安之所以活了下来,不是因为他楼明澈是神医,是因为他向嘉安命好。 他其实就是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寻常医生而已。 他拂开了向云珠的手。 向云珠怔怔地看着她尤悬在半空中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楼明澈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迟迟没有从眼眶里冒出来的眼泪此时有如决了堤的洪水,伤心地嚷道:“楼明澈,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楼明澈的脚步顿了顿。 向云珠转身跑了。 楼明澈继续往前走,不曾回头。 向家。 廖伯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瓜果,乐呵呵地等着年轻人回来,忽听得急急的敲门声,他忙前去开门。 见着门外独自一人的向漠北,他愣了一愣,关切地问道:“小少爷怎的自己先回来了?小少夫人没和小少爷一块儿?” 向漠北不予回答,低着头急急地往里走。 廖伯顿时察觉到事情不对,正要再问向漠北些什么,紧跟在向漠北身后的向寻上前来扯了扯他的胳膊,皱着眉沉着脸冲他摇了摇头,他才立刻噤声。 待得向漠北绕过了门后照壁,廖伯才着急地低声问向寻道:“这、这是怎的了?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吗?究竟发生了何事!?” 向寻扼要简明地抬手比划。 廖伯看罢当即睁大了眼,险些连话都说不清:“你、你是说,太、太子殿下来了!?” 向寻点头,眉心皱得更紧。 可太子殿下究竟为何事而来,他不懂,也猜不到,他只感觉得到,必是天大的事。 否则小少爷不会如此慌不择路。 向漠北一路跑回的向宅,体力耗尽,身子也已不支,以致他整个人跌跌撞撞,需攀扶着身侧廊柱或是墙壁才能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回他的跨院,而是跌跌撞撞地往后院去。 阿乌率先嗅到他的味道,兴奋地朝他冲了过来,三黄兄弟紧跟其后。 只是围到他身边后才发现他不对劲,与往常不一样,便通人性地不叫也不闹,只是在他的腿上轻轻蹭了蹭脑袋而已。 向漠北拉开了后院的门,走了出去,走到那株年老却依旧茁壮的榕树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慢慢、慢慢地坐下身,坐在地上。 向家后院只点了一盏灯,在夜风中摇摇晃晃,灯火昏黄,忽明忽灭。 后院门外的老街静静悄悄,似乎月亮星辰都忘记了这一条老街,整条街上不见一丝光亮,更不见一人。 漆黑之中,唯向漠北一人。 他将阿乌它们一并锁在了门内,它们谁也不敢叫唤一声,只担忧似的都蹲在门后边,守着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宁玉是字,不是名,名是璋。 项嘉安:项珩。 项宁玉:项璋。 项怀曦:项琮。 已经出场了一次的宣亲王:项昭。 已经出场了一次的宣亲王家老二:项珪。 还没有出场的宣亲王家老大:项璜。 给他们取名取得我头秃。 2更时间不定,晚上睡觉前来看是一定有的啦 ̄ 、(2更) 孟江南担心极了向漠北,可阿睿毕竟年纪小,哪怕跑起来也跑不了多快,她也舍不得这般来累着阿睿,因此让阿睿伏到了她背上来,背着他往向宅的方向跑。 她回到家中一见着廖伯便着急地问道:“廖伯,嘉安可回来了?” 廖伯点点头,但看他那紧皱的眉头,孟江南心更慌更着急了,也不待他回答便已又急急问道:“他可还好?可是回屋去了?” 她边问边蹲下身来将背上的阿睿放下,可她问归问,却又等不及廖伯回答,才放下阿睿便要往跨院的方向去。 “小少夫人!”廖伯忙唤住着急得都有些乱了套的孟江南,“小少爷没回跨院的屋,小少爷往后院去了。” 孟江南收回往跨院去的脚步。 后院? 只听廖伯又道:“老奴与向寻不敢跟上去,并不知小少爷现下如何,但方才他回来时情况不见得好。” 廖伯的语气是深深的不安与担忧,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点不为过,可照向漠北那近不得碰不得的脾性,无论是他还是向寻,都不敢贸然上前去瞧上个一二。 不过,他们不敢近不能近,却不表示小少夫人也不行。 若说这天下间还有谁人能在小少爷竖起浑身的刺时靠近他的话,除了楼先生,便是小少夫人。 不过楼先生虽是能近,小少爷却不见得会听他的话。 小少夫人便就不一定了。 是以见得廖伯说完话后便见得他朝孟江南深躬下身,满含希冀般的恳请道:“小少夫人,小少爷便拜托您了!” 孟江南咬咬唇,点了点头。 而其实于孟江南来说,她亦同廖伯一般担忧着紧张着,担忧向漠北不愿见她,更不许她靠近。 可她不得不去,她害怕他有任何闪失,她想见到他,就算不能靠近,远远地瞧着,能让她知道他安好就好。 她轻轻揉了揉阿睿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