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足衣套上,把鞋穿好,将裤腿放下。

    然做好这些她仍不敢直视向漠北的眼,只紧紧交握着双手,细声细气道:“嘉安,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

    谁知她的话还未说完,向漠北便已快步走出了屋,她抬头时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只闻他离开时带上的门扉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声响。

    孟江南懵了,不知所措。

    向漠北匆匆去了后院,那三只小黄耳与小狸奴欢快地围到他身旁来他也不予理会,径自走向院中老井,提起井边的木桶里,将盛在里边的半桶水浇在了自己头上。

    凉意瞬间遍布全身,这才压住了他血液里那股子他如何也按捺不住的燥热。

    今日的阳光很是明艳,他抬头去看,只觉炫目。

    冰凉的井水从他下颔不断滴下,落到他心口前的衣襟上。

    他抬手紧紧揪住了这片衣襟。

    正当这时,他听到一道慌乱不安的声音:“嘉安!”

    他侧目去看,只见孟江南苍白着脸着急忙慌地朝他冲来,慌得连帕子都忘了扯,就着衣袖便急急忙忙地去擦他面上脖间的井水,慌得眼眶都红了,“嘉安你这是做什么?会染上风寒的!对不起,我、我以后不和小姑学那些个了,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只是想……我只是想——”

    孟江南急得已然语无伦次,她整颗心都系在向漠北身上,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来。

    向漠北看着她愈来愈红的眼眶,看着她焦急地张张合合的嫣红小嘴,觉得自己血液里那才被冰凉的井水压下的燥热感似又要涌起,叫嚣着,非要让他做些什么才肯安分下来似的。

    可是,他能么?

    他可以么?

    “嘉安,我——唔……”孟江南话未道完,向漠北便欺上了她的唇来。

    冰凉的,带着淡淡的药味,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孟江南只觉自己六魂不附了。

    向云珠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偷偷地瞧着,捂嘴吃吃地笑。

    40、040

    向漠北的吻如同他的人,淡淡的,不热切,亦不强烈。

    强烈的唯有他的心跳,以及孟江南的。

    她清楚地闻到了他身上的清淡药味,他浅浅地尝到了她唇上蜜糖的甜味。

    大黄二黄三黄三兄弟以及小花排排儿蹲在旁边,仰着头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瞧着,不约而同地晃着尾巴,仿佛它们看懂了什么似的。

    腿脚好得已经能够慢慢走动了的阿橘此时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也从那高高门槛后边探出了脑袋来,一声不响地看着。

    向寻在庖厨里为向漠北煎药,忽闻院中动静不对,从半撑开的窗户往外瞧,乍见这一幕,愣了一愣,尔后赶紧回过身,继续煎药去。

    阿乌显然是在前院撒了一圈野,这会儿正朝欢喜地朝后院方向奔来,然而才跑进穿堂便被向云珠一脚把它给蹬到了一边,凶神恶煞地瞪着它,一副“傻狗你敢坏事我就炖了你”的模样。

    有三只喜鹊从后院上空飞过,落到了生长进这院子里的老榕树枝上,啁啾鸣叫,只见其中一只在枝头蹦了几下后翅膀一展,低飞而下,落到了向漠北头顶上来。

    向漠北此时才自孟江南唇上慢慢离开,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从她瞠圆的眼眸中瞧见了他自己。

    他想,她在他回来前许是吃了蜜饯,是以才会这般甜。

    看着还未回过神的孟江南,向漠北心跳狂烈,却不再如方才那般强至窒息。

    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双颊浮上了薄红。

    他下意识想走开,却又觉这般会让孟江南担心,想要为自己这一情难自控说上些什么,却又不知当如何开口。

    又不想她瞧见自己现下这般很是不知所措的模样,遂把唇一抿,别开了头去。

    躲在穿堂内的向云珠此时着急得抓着阿乌的脖子直用力晃,“小哥这是干什么啊磕挠心腥饲淄炅讼备径就把脸别过边去的啊俊

    阿乌生无可恋:……

    就连落到向漠北头上那只喜鹊似都觉得他这般不对,在他头顶上蹦了蹦,啾啾叫了两声。

    就在这时,脑子里愈想愈胡乱的向漠北听到孟江南小心、好奇但更多的是欢喜的声音:“嘉安,你头上有一只喜鹊鸟儿!”

    “听说喜鹊是能带来好运的鸟儿,一般人都捉它不得,它却自个儿落到嘉安头上,嘉安会有数不尽的好运的!”

    看着停在向漠北头顶久久不飞走的喜鹊,孟江南由衷地为他觉得欢喜,欢喜得她都忘了前一会儿她与他之间那两人面红耳赤的亲昵。

    向漠北则是微微怔了怔。

    好运?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只见她双颊红扑扑眼眸亮晶晶,仿佛心里眼里全都是他似的,他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孟江南清楚地瞧见了他嘴角两边的小梨涡。

    那只喜鹊此时才把翅膀扑棱,与枝头上的那两只伙伴一块儿飞走了。

    孟江南看得痴痴,还是不安道:“嘉安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你寻日里想做什么便做,别伤着自己就行。”向漠北抿了抿唇,“我不是生气。”

    谁知孟江南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低低惊呼一声,抓起他的手匆忙就往穿堂方向去,一边紧张道:“嘉安你浑身湿透了需快些换衣裳,快快回屋去。”

    向漠北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走,眼神温和。

    这剩下的小半日,孟江南总是在分神,脑子里总是在想向漠北欺上她唇来时那冰凉的感觉,总觉他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药味仍旧萦绕在她鼻间,攫她神散,乱她心跳,以致她为他找来干净衣裳时都不敢正眼瞧他,更不敢与他多说话,生怕他发现她这不当有的胡乱神思,将衣裳放到床沿上后便匆匆出了屋去。

    好在的是向漠北换了身干净衣裳后便又去了后院,领着阿乌往后门出了去,直到晚饭时才回来,而晚饭后他则又去寻了向云珠,至亥时才回房。

    烛火映着孟江南的面,于新糊的窗纸上落下了她的剪影,向漠北站在屋外,借着窗纸上的剪影知她此刻正在做着女红,俨然是在等他。

    即便他不需她伺候他宽衣,她仍每夜都会等着他回屋,确定他无需她帮忙后才会先行躺下。

    向漠北站在屋外看着窗纸上孟江南的影子好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一只木盒,抿了抿唇,稍作迟疑后这才推开屋门进了去。

    孟江南听得门声,当即放下手中绷子与针线,站起了身来,一如她过门后这些日子那般,道一声“嘉安你回来了”后便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他是否需要她上前伺候。

    向漠北看低着头安静乖巧的她一眼,应了一声后不再有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