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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哭一行求,让雅姑奶奶看在老爷的面上担待些,雅姑奶奶不说话,她当即抄起东西来打二小姐,下手更狠了,一面打一面说,这是给你姑母出气,若你姑母还不解气,我就把你勒死了算了,当即就要人娶绳子来,二小姐也哭,太太也哭,两人抱在一处说要一同死……”吉祥一脸的看不起,撇撇嘴道,“弄的好像是她多委屈似得,今日是章老太爷千秋,不少人都去了,太太这么一闹倒有不少人替她说话,又说二小姐是新妇,怕是因为太想要孩子了才这样的,反倒劝雅姑奶奶容忍些,到底是自己亲侄女儿,差不多的就担待些,总不好因为这事真要了人家命去,我呸!不理她们试试?我才不信她们真的去寻死!”意料之中的事了,秦晏也没指望凭着这点事就能让章云烈休了秦珍,他们总要顾忌秦府和梅府的,秦晏淡淡一笑:“世事多是如此,闹出事来,不看之前是谁有理,只看过后谁哭的最惨,谁最能博人怜悯,谁就该受体谅的……之后呢?”吉祥心有戚戚,低声道:“之后雅姑奶奶也撑不住了,微微松了口,说若真是怀不上,那还可恕,但欺瞒上下,妄图嫁祸这两条是不可恕的,罚二小姐即日起不许再出自己屋子,抄录女则百遍,让她先收收性子再说。”秦晏点点头:“知道了。”吉祥犹自愤愤的:“凭什么?!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姑母自然有她的道理。”秦晏差不多明白秦雅的心事,靠着这点事不好将秦珍如何了,若做的太绝了不免还会有人反过来说她严苛,只能文火慢炖,凭着秦珍惹事的能耐,不愁她犯不了众怒,积毁销骨,众口铄金,等到那一日才能做的干净利落,秦晏摆摆手,“去吧,日后自然有人料理她,这事到此为止,管着上下人的嘴,别让荆谣知道了。”今天荆谣刚夸过自己心地好呢,可不能让荆谣知道了这些破事,秦晏想起两人方才的温存受用无比,正要转身进屋时又想起一事来,转身道:“还有,让章府剩下的那些人眼睛放亮些,看紧了秦珍,主意都打到秦思身上去了,不想要命了不成。”吉祥连忙答应着:“是是。”翌日秦晏下了朝后回府接荆谣一同去嘉恩侯府,荆谣见秦晏眉宇间似有郁色,想了想低声道:“可是朝上有什么事?”秦晏安抚一笑:“没什么……不过还是那点儿事罢了。”今日是烈帝的祭日,关于如何处置晁泽的事酝酿多日,终于在这个日子里爆发了。秦晏跟秦敛在早朝时唇枪舌战了小半个时辰,单是这个就罢了,偏偏有人将羿老将军是秦晏外祖父的事搬了出来,一口咬死了秦晏是因为想替外家报当年的仇才一直主张要对晁嘉处极刑的,可笑的是居然有人夸赞秦敛不徇私情,一心公办。秦晏心中冷笑,这些事不过还是那些宗室们在背后怂恿罢了,晁泽死不死,怎么死,其实他们无所谓的,他们在意的是晁嘉对获罪宗室的态度,他们想要新帝一派在朝中第一次对他们妥协,如此才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才能越发肆无忌惮。自晁嘉登基后一直慢慢的收拢权利,如今朝中实权已经慢慢的从宗室和旧臣手里转移到了今科刚提拔出来的这些人手里了,表面上是晁嘉在打压当年旧臣,其实晁嘉也是在不动声色的打压宗室,晁嘉和秦晏这些人的目标很明确,绝对的权利,比起那些老臣来晁嘉更不放心宗室,而秦晏是对谁都不放心。秦晏慢慢的将早朝上的事同荆谣说了,略去那些激烈的言辞,尽量将话说的温和些,最后一笑道:“其实才多大的事?晁泽死是死定了,只是怎么死罢了,非要费这些功夫。”荆谣听着也觉得可笑,摇摇头:“其实……不过都是为了要个说法罢了,哥哥别太上心,怎么死不都一样么。”秦晏笑了下没再同荆谣往深处说,转而道:“刚下朝的时候我得着信儿,荆夫人已带着荆语回老家了。”荆谣抬头看向秦晏,顿了下道:“何……何时走的?”“昨日下午就出城了。”秦晏细细看着荆谣的神色,见他眼中有些不放心一笑道,“没提前跟你说……我命人请了一趟镖送她们回去,这么远的路,都是些女眷……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荆谣听了这话心中果然舒服了许多,秦晏一笑,他早就起了这个心思,只是怕荆谣不欲助她们,自己说了他反要不开心,如今见荆谣有些担忧自然要告诉他让他宽心,秦晏低头在荆谣眉心宠溺的亲了亲,到底是荆谣,这才是真正的心地好。荆谣抿了下嘴唇低声道:“以后……大约就不会再有来往了,如此最好了,谢谢哥哥……这样我安心许多。”荆夫人的出现到底是翻出了些旧事,秦晏怕荆谣心中有结,故意笑道:“不单是为了你安心,还为了两件事。”荆谣挑眉:“还为了什么?”“知道今早秦敛为什么这么咬死了我不放么?”秦晏轻笑,“昨日荆夫人狮子大开口,硬说梅氏答应了给她置办产业,生生要了他五千两银子去,秦敛本不欲理会,奈何荆夫人撒起泼来无人能敌,当即就要在府门前闹,秦敛那样好脸面,自然不肯同她纠缠,且昨日章府中秦珍还出事了,里外不得安宁,秦敛实在受不了,就快快的给了银票打发她去了。”荆谣闻言想起昨日荆夫人撕扯梅夫人的样子来笑了,点头道:“她闹起来……确实是够让人头疼……”“就是不知道梅氏知道后有多恼怒。”秦晏淡淡一笑,“估计也没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她做的还少了么?”荆谣撑不住笑了:“刚说为了两件事,还有什么?”“还有……”秦晏揽着荆谣让人离着自己更近些,慢慢道,“还有就是……从尧庙镇到京中路有多难走没人比我更知道了,想来她们一路也不容易,所以就发了些善心。”秦晏每每想起荆谣在那样小的年纪曾随自己一路跟到京中来就会心疼,秦晏低头在荆谣唇上亲了下低声呢喃道:“当年我怎么那么混账?竟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你磨破了脚,一路讨着饭睡着马厩跟来……怪我么?”秦晏现在每每想起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年居然会冷漠至此,心狠至此。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让这小狗崽子把心捂暖了,现在别说是让他走那些路,就是伤着根汗毛自己的心都会跟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