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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要更注意保暖的打算。” 什么? 他说的这个问题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傅北瑧不由得怔了一瞬。 段时衍缓声道:“穿得太少,容易着凉。” 傅北瑧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眨了眨眼,十足无辜的态度:“会场里的女孩子都穿着漂亮小礼服,你总不能让我裹个大厚毯子出门吧。” 至于穿小礼服比较靓这个理由,则被她聪明地咽了回去。 她快速撇开话题:“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了?比如,关于周那个什么的。” “周什么?” “就是周诗绮啊,”她叭叭地提醒他,“我们出来前,故意摔在我面前的那个人。” “你都说是故意了,我还该问什么吗?” “……” 听着好像是那么个道理,但傅北瑧就是忍不住道:“我说的是假设,假设我真的推了她,你会有什么反应?” 段时衍思忖片刻:“大概会阻止你。” “……”傅北瑧瘪了瘪嘴,蔫蔫地拖长了语调,“哦,这样——” 虽然理智上,他给出的做法称不上错,但她还是有点不高兴了。 “宴会厅的地很滑,”段时衍有些无奈地叹息,“你穿的鞋子,如果去推人,很可能会被对方带着连你一块摔倒。” “……” 傅北瑧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晚穿着的鞋。 为了搭配礼服,她今晚选的是一双黑色带细闪的高跟鞋,衬得她小腿纤细笔直。 因为是细高跟的关系,乍一看的确不怎么稳当。 所以,他是因为这个,才说要阻止她的? 傅北瑧勾了勾唇角。 才掉下去心情,好像坐上了云霄飞车,又马不停蹄地升温了回来。 傅北瑧清清嗓子,拿手肘戳了戳段时衍的胳膊:“等下回去,你跟我来一下。” 她倒是一点不怕他听不清楚,语速吐得飞快:“鉴于你刚刚在慈善拍卖上给我拍了戒指,所以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回礼。” 段时衍听完她的话,停顿了片刻,才理清她的意思。 这世上没人能够未卜先知,所以她口中要给他的东西,应当是一早准备好的,只是拖延到今天,才让她找到一个送回礼的借口,光明正大地拿给他。 傅北瑧说完这句话,就把头别向了窗外,假装一心一意地数起了窗外的往来车辆,只有耳朵仍悄悄竖起,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身边这人的反应。 等了一会儿,她听见段时衍压低的笑声:“好,我很期待。” ****** 他们走后的宴会厅,宋彦承起先还没意识到,傅北瑧已经跟段时衍走了这件事。 他以为傅北瑧只是去洗手间补妆,直到迟迟等不到人,才觉出事情不对,追出宴会厅外时,只来得及追到一个将要上车离开的顾予橙:“她呢?” “北瑧她人呢?!” 车内的司机见势不对,立马推开车门下车,拦在顾予橙身前,警惕地盯着宋彦承:“太太,要不要告诉先……” “不用。” 顾予橙冷冷地开口,让司机站到一边,一想到宋彦承之前干的好事,她就恨不得把他一脚踩进烂泥地里:“你还找北瑧干什么。” “宋总,做人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这世上的事又不是样样都围着你转,你以前不喜欢北瑧,可以弄得你和周诗绮之间那点破事是个京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和你订婚这几年,其他人当着北瑧的面不敢说,背地里可没少拿你的事笑她;怎么,你现在一句喜欢,就能让先前的事全翻篇了?” “又不是普天之下皆你妈,姓宋的我告诉你,天底下就没这样的好事!” 顾予橙这口气憋了好几年,今天总算痛痛快快地发xiele出来,宋彦承被她骂得脸色铁青,几次想要反驳,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跟着宋彦承的几个朋友知道眼前这位顾小姐来头不小,生怕宋彦承一时气上了头,对着顾予橙动起手来,连带着把她背后站的顾沈两家一并得罪,那这事儿可就大了,赶紧一窝蜂上去把宋彦承按住,又帮着他朝顾予橙连陪了好几个笑脸。 顾予橙冷哼一声,当着宋彦承的面砰的一声甩上车门,潇潇洒洒地走了。 几个朋友看宋彦承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担心他想不开,好说歹说才把他拉到了酒吧,打算让他一醉解千愁。 “我说承哥,你也别太难过,”有男人喝大了,口齿不清地宽慰他,“不就是走了一个傅北瑧么,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人的,什么赵北瑧陈北瑧,以咱承哥的条件,要哪样的女人没有!” “就是,可不是这个理……” 宋彦承只字不答,只是一杯杯地往下给自己灌酒。 他心中清楚,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傅北瑧,他如果这次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了。 有人醉醺醺地道:“害,你们话说得好听,真要找个跟傅大小姐这样的,哪那么好找,嗝,也难怪承哥看不开了。” “闭嘴,你到底站哪边的?” “那我当然是——” 他话没说完,宋彦承就已腾地一声站起,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卡座里坐着的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们醒过神从酒吧匆匆往外追出去,宋彦承早没了踪影,只能看见原地留下的一团车尾气。 “……” 留在酒吧的众人面面相觑,发现彼此脸上都挂着同款的痛苦面具。 半晌,总算有人先开口:“你们说,承哥这大半夜的,是要往哪儿跑?” “要不要先往他家去个电话,好歹告诉叔叔阿姨一声。” “打什么电话,都多大的人了,真当你自个儿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这电话要是打过去,万一让宋家老爷子听见,回头哪还有承哥的好果子吃,他酒醒了不找你算账才怪!” “我有一个不妙的预感,承哥该不会是去找人傅大小姐了吧,就傅北瑧的脾气,没准还得再加上个段总,承哥这么撞上去,能讨得了好么……” 留下来的人对视一眼,心中缓缓升起同一个念头: 承哥,危! — 从巴黎回来后,一直被封存在某个抽屉里的小盒子,终于有了能重见天日的机会。 傅北瑧换了拖鞋,蹬蹬跑进她的衣帽间,找出装手表的盒子塞到段时衍手里,口是心非地补上一句:“之前随便买的,本来想买给自己戴,不小心买错了款,就送给你了。” 说完就挪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大有“只有我闭上耳朵不听不看,早早备下礼物却没好意思送出去的人就不是我”的意思。 段时衍打开手中的盒子。 一块男士腕表静静地躺在锦盒中,表盘的指针答答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