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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徐墨然在颤抖,仍坚持说了下去:“这辈子,下辈子都跟徐老师没有什么关系。”徐墨然颤声问:“那上辈子呢?”沈韵瞳孔收缩,眼睛里闪过一抹伤痛。他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冷笑道:“上辈子?如果真有什么的话,也是我瞎了眼。”他脸上浮现了一丝愤懑之情,声音也微微打着颤“可是眼瞎了,心不能瞎,以后再不会了。”他转身向楼洞走去,徐墨然绝望地唤:“高奚!”沈韵的身影僵了一下,随即又迈开了脚步,他头也没回:“说过了,我不是高奚。”**************************赵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上的一组照片,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蹙着眉,最终把手边的一份图纸装进了档案袋。这组照片如一道催命符一般,让他本就犹豫纠结的内心下定了决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要下手,那就要狠一点。徐墨然最近跟丢了魂一样,整个摩西全靠他一个人撑着。赵纯真的是又累,又气,又恨又委屈。他真是够了这样的生活。沈韵在一天,他就坐立难安一天。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他的挫败感都来自于他。在潘达那天的对话,更让他坐立难安。沈韵那话中有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他心惊。他揉着眉头,心里仍然是惊疑不定。馨城的进展也很顺利,少了别的很多工作,他和徐墨然赶出了好几种方案。又选了最合意的,封了档送到了孟氏。孟氏那边很快就过了审,就等着天气稍暖施工队进场了。孟氏的户型种类虽多,但好在是分期开盘,所以第一期的工作并不算繁重。赵纯算着时间,一定要快,一定要赶在州泉前面。***************农历十一月二十九日,是高奚母亲的生日。今年与往年不同,是老人的六十大寿。沈韵头天一晚上就没有睡好,半夜坐在阳台上默默地抽烟。他已经很久没有半夜起来抽烟了,周澜在黑暗中看着他的侧影,问:“怎么起来了?”沈韵正想的出神,闻言,脱口而出:“我想我妈了。”周澜微微一愣,显然没想过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而沈韵也清醒了过来,他掐了烟,从另一边上了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我妈了。”周澜从背后抱住他,把他紧紧地搂进自己怀里,他知道沈韵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便只能把他抱的更紧。沈韵的眼睛在黑暗中慢慢变得湿润了。他是真的想老人了,想得不得了。清晨起来他选了半天,最后抿着唇围了条红围巾。周澜难得见他在衣着上纠结过,不由得靠着门框多看了几眼。沈韵见他看着自己,笑笑说:“不好看吗?”周澜帮他整了整衣领,笑着说:“好看,好看极了。”沈韵认真地点了点头。****************************接到沈韵电话得时候,高原和徐墨然正在厨房里忙着。以往每年老人生日都是高奚和徐墨然在厨房做饭,她只要跟着蹭吃蹭喝就行了。自从高奚不在了,高原就默默把高奚的位置给顶了起来。高原从裤兜里摸出电话,喂了一声,过了会儿说:“今天不行啊,沈韵,今天是我妈生日。”徐墨然停下了正在杀鱼的手,看向高原,高原用口型对他说:“沈韵。”沈韵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高原沉吟了下:“你现在已经在球室了啊?那你中午一起来吃饭吧。”沈韵的手握紧了,手指一下下重重地擦过球杆,他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良久他说:“这样好吗?我……我都没准备礼物。”高原在那边爽朗地笑:“有什么不好的?人多热闹,老人不知道多高兴。”沈韵放下电话,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礼物已经准备了,是一套护膝,他妈年轻时候膝盖受过寒,冬天风一吹就容易腿疼。高原心大,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她往往想不到,以往都是自己备的。他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想买给父母,但是他不能。他放下球杆,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把脸埋进了掌心里。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忍不住的想靠近他们,想像以前那样,倒进父母的怀里去。高奚爱撒娇,从小就嘴甜。长到三十岁还偶尔会躺在他妈腿上,一边刷手机一边夸他妈多么多么美。他妈总是一边被逗得咯咯笑,一边说他长大了也不稳重,另外手里还闲不住地往他嘴里喂零食。只是成为沈韵后那些撒娇嘴甜的技能都没有了。生活太苦了,说出来的话都是苦的。他重重地揉了揉自己的脸,站起身来,往那个日思夜想的小区里走去。开门的是高原,沈韵递上礼物,不好意思地笑:“不打扰你们吧。”高原说:“怎么还去买礼物了?不是说了不用嘛。”她把东西拿到手里,看到是一对护膝,不由得微微一愣。客厅里响着电视的声音,老人的声音传过来:“高原,你朋友到了吗?快让人家进来。”这一声犹如一记重锤打在沈韵心上,他赶紧借着弯腰换鞋的机会把眼泪给忍了回去。他随着高原进去,看到了厨房门口的徐墨然,徐墨然的眼睛乌黑,了然又悲伤地望着他。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都不想在这一天闹出什么不愉快。老人已经站了起来,看到沈韵进来都笑眯眯的打量着他。高母穿了件红毛衣,跟沈韵的红围巾倒莫名的般配。沈韵笑着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祝阿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高母笑着拉他的手:“这孩子嘴真甜。”高原把那对护膝递给她妈:“沈韵送你的。”高母拿在手里看了看,眼圈忍不住就红了。饭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大家围桌而坐,高母旁边坐着高原,高父旁边坐着徐墨然。席上两位老人不停的问沈韵多大了,家里有什么人,有没有女朋友。沈韵都一一答了,高母又去看高原。高原说:“别打我的主意,我比他大好几岁呢。”沈韵低着头不说话。这间熟悉的房子,这些熟悉的人,如果不是这样尴尬的境况该有多好啊。饭后高原切了水果端上来,沈韵陪着老人说了几句话。大部分时间他只是听,静静的,怕话说多了控制不好情绪。只要能挨着他们他就很满足。吃水果的时候电视却坏了,高父先过去看了看,说不能修了,电视该换了。高母一听急了:“你敢换试试?”这台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