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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将面前的画像收起,放回到那口箱子里,他做完这一切不久,左优昙便端着一盘刚刚洗净的水果走了进来,道:剑子已经用功很长时间了,先休息一下罢。先前师映川自己一个人留在大殿里,其他人只以为他是在打坐行功,因此无人前来打扰,就连梵劫心也没有来调皮捣蛋,而左优昙见他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这时才进来看看。师映川也并没有纠正对方的想法,他从左优昙手里随意接过一个果子,有点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这时左优昙却忽觉师映川似乎有些异于往常,便默默细看了几眼,面上不由得就露出一丝意外之色,道:剑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师映川坐着嚼果子,眸子里闪着暗幽幽的光,说道:我哪来什么心事。左优昙看出他的言不由衷,但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是不能够说太多的,这时师映川微微抬起下颔,有些出神,不自觉地就露出修长的脖颈,他发呆了片刻,忽然就对左优昙道:优昙,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存在么?左优昙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这种事情,不过还是答道:鬼神之说自古便有,但是却没有人亲眼见过,子不语怪力乱神,想来这鬼神之说应该是荒诞不可信的罢,总之都是些缥缈无稽之事。师映川听了,思索了一下,叹了口气,忽然就满脸嘲讽地一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呵他的语气分明是对某些东西已经笃定,一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又问道:那你说,既然你觉得鬼神之说并不可信,为什么这世上还有很多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很多东西除了推给鬼神之外,真的难以解释师映川说着,就冷笑了几声,左优昙却是不知如何应对,如此一来,殿中的气氛自然就沉寂了下来。不过师映川却是没有沉默太久,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出现了他暂时不能理解的情况,那么明智的做法便是暂时将这些放在一边,日后慢慢找出真相,这么一想,便让师映川回过神来,虽然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很多真相,但有时候世情就是如此,兴许有些事情的真相永远都不会被人揭开,所有的一切都平静而沉寂,只会逐渐遗失在时光的长河当中,直到彻底湮没,但也可能终究有一天会在某次不经意的行为中悄然浮出水面,揭露出事实的真相,或许命运之所以如此伟大,神秘,令人感到敬畏,根本原因就在于没有任何凡人可以对它进行预测,也无法揣摩它的意志,能做的唯有沉默着接受。师映川沉吟了一下,心事已定,下意识的抚摩着腕间的寒心玉,只觉得一丝丝的清凉之气传来,令胸腔内那颗烦躁不堪的心渐渐安静下来,师映川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一片清明,在这一切尚未到来之前,恢复了往日里从容自若的姿态,他拍了拍左优昙的胳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好了,我没事,不用担心什么。左优昙深深地看他一眼,稍稍点头示意:剑子没事就好。他们两人之间或许永远不会像师映川与宝相龙树、季玄婴、千醉雪以及方梳碧那样,不会达到像**甚至夫妻之间所应该具有的那种感情程度,不过也不仅仅只是普通意义上的主从关系,如今的师映川和左优昙两人,正逐渐地在彼此之间建立起一种新的纽带方式,或许这与师映川前世那种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说法,有着类似的味道。这时已经是傍晚,殿外一片淡淡的橘黄之色,霞光不见灿烂,却很柔和,师映川看着窗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便对左优昙说道:优昙,替我办一件事。他仿佛顿了顿,这才继续说下去:去替我收集与泰元帝宁天谕有关的东西,他的随身物品,与他有关的消息等等,都替我收集起来。☆、二百零四、命运的相见师映川对左优昙吩咐道:去替我收集与泰元帝宁天谕有关的东西,他的随身物品,与他有关的消息等等,都替我收集起来。左优昙听了,莫名其妙,不知道师映川为什么突然对那个在武者世界里有名的疯子皇帝起了兴趣,不过意外归意外,师映川的吩咐他只需要一丝不苟地照办就是了,当下便应道:是,我知道了。师映川听出青年话里的不解语气,但他也只是笑了笑,此刻他所站的位置正好让夕阳淡淡的黄晕映在了整张脸上,只是面孔上不再有那种习惯性的微笑,显得心事重重,左优昙瞥见他这样古怪而异常的表情,心中颇有些奇怪,但左优昙也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陪着师映川,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最后还是师映川先一步醒过神来,他见左优昙仍在默不作声地袖手立着,便浅浅一笑,道:怎么还在这里站着,现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休息也都可以。左优昙表情淡淡,道:我是剑子的侍从,职责所在,没有不在剑子跟前服侍的道理。师映川摇头失笑,拍了拍青年的肩:你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魏燕的一字并肩王,岂是什么侍从的身份?左优昙心平气和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一个人如果分不清自己的本分,下场往往会很凄惨。师映川微微一怔,随即就笑了起来,叹道:优昙,你这个人其实很有意思,当年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性情并不讨人喜欢的落魄太子,有点不识时务,却没想到你后来会有那么大的改变,或许时间和经历真的会让一个人迅速成熟起来,脱胎换骨罢。两人说着话,末了,师映川道:对了,叫人进来替我更衣罢,我和皇帝说好今天一起用晚膳。左优昙便应声出去,不一会儿,一群宫人进来,服侍师映川梳洗更衣。晚间吃过饭,师映川独自一人待在殿内,面前放着那幅画像,师映川脸上流露出淡淡阴沉的表情,轻轻摩挲着画上的人,低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一时间他微微闭上眼,许久之后,当师映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眸中有一抹幽光倏忽闪过:也许我猜得错了,也或许这件事情我永远也找不到答案,总而言之,现在的我也只是我自己,做的也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影响我师映川自言自语地喃喃轻声说着,在他的眼睛深处,有强烈的幽光闪烁不定,脸上很久也没有出现笑容,只是他的右手却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抚上了自己的面孔,与此同时,却打了一个寒颤,一时间竟是有些发呆。殿外有微风,顺着半启的窗户吹进来,吹得珠帘微微轻颤,珠子相撞发出悦耳的声响,师映川一只手缓缓在画面上移动着,他的手指修长而美丽,指尖窄匀,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隐隐的美丽淡光,在画上轻轻划动,发出沙沙的细小声音,师映川沉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