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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被颠来倒去,然后逃走。据说中弹的部位在胰腺附近,消化液侵蚀腹腔,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疼痛。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如果要讲可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是夏明朗就这样三言两语地打发了他们,可能在他看来,那真的没什么。穿越密林,游走在枪口和刀尖,那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可是……“队长,你答应我的,真的不止这些,是我理解错误吗?还是,你当时只是想要哄我坚持下去?”陆臻觉得黯然,狂喜被失望所吞没,这让他生出几分罪恶感。其实夏明朗能活着不是就已经很好了吗?他不是一向都只要能看着他就已经觉得很好了吗?他的队长,他的盘子,他为之努力,却从不期待占有。可是现在,为什么,竟会如此难过?“你想要什么?”夏明朗看着他,静水流深的黑眸中泛起波光。“我要我们在一起!”陆臻的眼神坦白而热切,“是真的在一起,你和我都知道那代表什么意义。可能没什么人知道,我们不能结婚,不能宣告天下,但是我们要在一起,现在,马上。我不想再做什么等待,我已经不能。”“你让我想一下。”夏明朗坐回去,气氛陡然变得安静下来,寂静无声。夏明朗倒在他的座椅上,闭着眼,其实他没有思考,这一切都不需要思考,他已经做了决定,在这之前。此刻,他只需要执行,他人生中最艰险的任务。幸好,快完成了。他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在靠近,因为不想睁开眼,于是平静地呼吸,仿佛熟睡。陆臻在夏明朗的面前站定,这个角度,这个位置,这样看,时光的长河里卷起了浪,将他吞没。夏明朗仍然把眼睛闭着,他的睫毛不长,却密,闭目时有一道黑色的弧线,像是偷偷地在看着谁。陆臻凝视他苍白的脸色,发现自己的欲-望已经无可抑制。想要吻他,嘴唇和眼睛,每一寸的皮肤。想要抚摸,要拥抱,耳鬓厮磨,唇齿相依。想要……陆臻的双手撑住椅背,弯下腰,压到夏明朗的嘴唇上,唇与唇轻柔地相触,他没有动,等待着夏明朗把他推开。可是,夏明朗也没有动。这几乎是一种鼓励。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一遍一遍地描摹夏明朗的唇形,然后固执地用力,滑进去,撬开齿关,进入到更深。带着烟味的吻,火热而迷人,陆臻忽然间忘记了一切,迷失在他梦寐以求的气息中。唇与唇相摩挲,舌头勾缠在一处,在这之前陆臻从不知道接吻可以这样有力,足以吸走他的灵魂。呼吸,在彼此的口中流转,如此炽热,烧灼饥渴。陆臻不满足地吮吻,将牙齿也用上,从夏明朗的唇角边延伸,绕过下巴和脖颈,一路留下湿漉漉的印迹。他模模糊糊地呓语,绝望而激烈,急不可待地摸上夏明朗作训服的拉链。“够了,陆臻,够了。”夏明朗宽厚的手掌按到陆臻的脖子上。陆臻顿时停滞了所有动作,仿佛虚脱一般的无力。夏明朗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掌心干燥,没有汗,生涩地抚过陆臻的脊背。“队长,你答应过我的。”陆臻抬起头。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们都能活着,我们就会有开始。夏明朗发现他根本无法维持这种姿势,陆臻仰起的眼中含着泪,让他有一种在犯罪的错觉。“你还年轻,你的未来还很长,别这么快就给自己的人生做决定。”夏明朗说道。“我的未来还很长,所以我要找一个伴,陪我走今后的路。”陆臻固执地坚持。“我不是你的好选择。”夏明朗听到自己的声音撕裂,他一向浑厚而妖惑的嗓音此刻干涩得好像随时会被扯碎,唾沫咽过喉咙的感觉刺痛难当。“你不是我!”陆臻冲动地握住夏明朗的手臂:“你答应过的。”“有时候我们会在一些特定的时候说一些特别的话,可能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一切都有了变化,我们生活在这个现实里,我们必须遵从这个社会的规则……即使,那是不公平的。”夏明朗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足够真诚,可是他从陆臻的眼睛里只看到一张扭曲的脸,于是他只能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你的未来会很辉煌,别给自己背上不必要的包袱。”“你不会是我的包袱……”“我是,”夏明朗冷静地重复,“你也是。”“给我一个机会,夏明朗,让我有机会去证明,那些,你不相信的,如果将来你后悔,我不会再拉着你……”陆臻忽然闭上眼睛,眼泪流下来,滑过瘦削的脸颊。他在哀求,于是声音颤抖,因为太害怕被拒绝,所以不敢睁开眼。夏明朗把手掌放到他肩膀上,掌心里像是握着一个刺猬,不能用力,锐针会刺穿他的手掌;不敢不用力,疼痛会让他心安。“陆臻,”他说,“有些事,不是试一试还能回头的。你还年轻,未来有很多选择,你不应该找一个像我这样随时会死的人,你是这么快乐的人,那么喜欢交朋友,你应该,应该有很好的家庭,很坦然的生活,这才是你的快乐人生。”陆臻沉默不言,眼泪将睫毛濡湿,变得浓密而黑长,像潮湿的雨林,他的手掌握成拳,指甲刺在掌心的茧上,把指甲的根部压出了血印。“所以,你已经决定了对吗?”夏明朗看着陆臻慢慢站起来,腰脊笔直,像一支新生的竹,在暴雨中生长,刺破天幕。“这就是你的决定,对吗?”这声音已经变平稳,而且清晰。夏明朗听到自己心脏被撕开的声音,比想象来得疼痛。他眯起眼睛往上看,那双清亮的眼睛蒙在一层薄薄的水膜里,明亮得令人无法逼视,于是他缓缓垂下眸。沉默也是一种态度,约等于赞同。“我明白了!”陆臻往后退开了几步。他与他的距离,终于回到了寻常,不再无间。“好的,我明白了。”陆臻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向严队申请调离。”“你说什么?”夏明朗惊得跳起来,不可置信,“陆臻你这是……”夏明朗说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咽下了后半句话。威胁?陆臻不会玩这种手段。“对不起,队长,我不是你。”陆臻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几乎不自觉地把双手背到身后,跨立的姿势,这是非常郑重的,一个军人的交待,“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也得给自己一个新的生活,我没办法一边看着你一边放弃你,我做不到!”“你这简直是……”夏明朗无比懊恼地看着自己怒火勃发,这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