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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拔没留心断在里面,从袖子里抖出小飞镖在灯下挑得专心致志。方进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在桌上,夏明朗抬头略扫了一眼标题:“出杀招了?”“啊!”方进斗志满满的。“行,尽快!”夏明朗吮掉手背上那一点血珠子,从抽屉里摸出两百块钱拿去后勤上填单换桌子,这是严正为防公物损坏过于频繁出的狠招,报修要亲自前往而且手续复杂。后勤支队的老何收到风声专门过来看他笑话:哎呀呀,难得你老兄也有今天。夏明朗抱怨说咱们已经穷成这样了吗,纸糊的桌子也比这牢靠。老何摇摇手说非也非也,给你们换全实木要毁也是一样的毁,还不如现在这样给你们省点钱。夏明朗垂头丧气地扛着一大包板材回去自己修桌子,铁钉衔在牙间,戴上战术手套随便找了一片铁皮垫着,一拳一拳把钉子砸进木板里。脚边放着方进刚刚送来的报告,风吹过几页,露出黑体字标题:疼痛耐受力训练。2.早年麒麟基地的疼痛耐受力训练主要是电击,小伤害大痛苦,10mA的电流足以让人生不如死,剥皮沥骨一般的剧痛焚身,而且相比较别的常规刑训来说后遗症也小得多。不过最近两年因为方进的意外加入,让基地医院有了新灵感,与医院里其它搭花样子的科室不同,麒麟基地医院融合外科与骨伤科的综合性战场伤害科是绝对的人才济济,无论是变态程度还是医术,那都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的。方进自幼习古武出身,民间武术一向与中医尤其是中医骨科针灸密不可分,针灸这玩意可以镇痛当然也能致痛。方进入队后与骨科的罗则成狼狈为jian共同进步,开发出一套全新的刑训方案,毕竟电击如果控制不好也会造成神经系统障碍与体内的电解质紊乱。疼痛训练并没有事先说明,当陆臻他们被领进医院大门时还以为要体检,可是坐下之后才发现不对头,独门独户的隔音间,焊接在水泥里的铁椅,还有专业的绳衣,夏明朗与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坐在他两米之外,各色仪器与电线归总到他们面前的电脑终端。陆臻困惑地略一皱眉又舒展开,好奇地问:“怎么是这样的?”“你以为应该是怎样的?”夏明朗挑眉,“红岩还是渣滓洞?”“那是一个地方。”陆臻失笑。“不会让你失望的。”罗则成端着白瓷盘从门外进来,盘子里零零落落地放着几个密封的1ml离心管,方进把陆臻的军裤卷上去,在小腿上下针,感觉麻麻的,却不太疼。“这是在干吗?”陆臻脱掉上衣,配合罗则成把那件繁琐的绳衣穿上。“降低你的痛阈。”“哦?”“痛阈,人对伤害性感受的反应是有一定阈值的,只有高于一定值的刺激才会被……”罗则成一边解释,一边有条不紊地把各种感应器的圆胶片贴到陆臻裸/露的皮肤上。“你可以直接说为了提高我的敏感度。”陆臻嘀咕。“呃……理解能力很好。”罗则成挑了一个试管为陆臻做注射,针尖扎入rou体的刺痛让陆臻忍不住打颤,罗则成一顿,看着陆臻的眼睛说:“感受度也很好。”“这又是什么?”陆臻开始发慌,因为他发现之前他专门为此做出的心理建设很可能是无用的。“辣椒素!”罗则成手法老道地推针,陆臻只来得及骂出一声我,连靠字一起堵了在喉咙口,整个人都僵了,烈焰焚身,来自身体内部的痛,好像熔岩流过血管。夏明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面无表情地慢慢抱住自己的肩膀。“精神重复体验性自发痛,看来上次他们给你的心理阴影很重!”坐在夏明朗身边的唐起老兄目不斜视地扔出定论。夏明朗转了转脖子说你他妈闭嘴。陆臻呼呼地喘着粗气缓了过来,失散的瞳孔重新找到焦点,罗则成拍着他的脸颊问他感觉怎么样,陆臻嘶声怒骂说感觉好极了。罗则成宽容的笑了笑说:“OK,那我们现在开始。”方进打开针包寻找适合的长度。“啊??”陆臻的眼睛都直了。罗则成捏开陆臻的下巴把牙套放进去:“忘记告诉你,刚刚那针也是用来降低痛阈的,或者说,提高痛敏……”说话间针尖已经刺破了皮肤,柔韧的细银丝在方进巧妙的腕力之下流畅地刺入xue位里,初时只是一点微凉的麻,在全身上下火烧火燎的热痛中细不可辨,进入到某一个深度之后陆臻的身体忽然像一只煮熟的虾那样绷紧弓了起来。陆臻拼命挣扎万分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右腿,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可是他有筋骨碎裂的错觉,剧痛像惊雷一样劈开脑神经,耳中嗡嗡爆响,视野的边缘开始扭曲变形。特别加制的绳衣利用无数条宽阔的带子把他牢牢地捆在铁椅上,陆臻剧烈的挣扎让椅脚开始摇晃,如果不是整张椅子都焊在铁板上被浇死在水泥里,夏明朗真担心他会连人带椅地跳起来。坐在监视位的唐起向方进打了个手势示意继续,夏明朗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角,有一针刺痛像电流一样从太阳xue里窜过去,勾起他很不美好的回忆。妈的,这群变态太狠了,比老子还狠!方进和罗则成商量了几句,抽出一根长针开始消毒,陆臻赤红了双眼瞪住他,带着牙套的嘴里恶狠狠地骂着含混不清的脏话,从中文骂到英文,从英文骂到法文再骂回来。方进有些惊讶地看着罗则成说没想到这小子顶着大姑娘似的小身板儿这么能撑!罗则成严肃地纠正他:各种数据都证明女性对痛苦的耐受力要好过男性。再一针下去,陆臻所有的脏话都卡死在喉咙口堵住了,肌rou奇异的痉挛让五脏六腑都产生撕裂的痛感,胃像是已经被揉碎了,融化的胃液像强酸一样直冲进脑仁里跟那一连串的字片胶结在一起堵在喉头。罗则成非常及时地把椅子摇起一个斜角,咬碎的牙套和胃里残留的食物一起喷射出来,落进早就准备好的胶袋里。要是在平时,陆臻一定会竖起中指挑衅说真他妈的有备无患,只是此刻他真的顾不上了,所有的思维能力都已经被生理上的剧痛敲得粉碎。不过几分钟而已,陆臻全身上下已经像个落汤鸡那样湿了一个透,汗水一滴一滴的从他的额头上落下去,眼前开始飘浮出不规则的色块。在迅速吐光了所有的黄胆之后,罗则成又把他正了过来,没了牙套阻碍,陆臻虚脱地小声抽气,嘴唇喃喃地蠕动。罗则成翻开他的眼皮看瞳孔扩散程度,听到几声支离破碎的:“我X你妈!”“A!”罗则成与唐起对视一眼,脱口而出。方进擦着额角的冷汗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再眨眨眼,闪着星光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