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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这不足为奇,这里的人们都带着面具。莫音和对着那人微微一笑,眉目温柔得不像是一个身在生死局中的人。没有硝烟,没有号角,一切就这么开始了。许多人的目标都是莫音和,莫音和轻笑着低首摇头。一副皮囊而已,何必执着于这些华丽的服侍呢?他是杀手,只要需要,他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莫音和低垂的头抬起,那温柔笑意已经消失,只有眸光闪烁三分温柔,遥遥看着看台上的人。他抬手挡住向着他的脸而来的长刀,另一手狠击来人胸膛,没有骨裂之音,却已成骨裂之势,但他的目光却分毫没有落在这个已然气绝之人身上。他唇角的笑带着三分血气,邪佞之气一分一分泄露出来,寒了周遭人的心。以眼睛所能判断,实在太过于局限。脸颊之上被溅上几滴鲜血,莫音和用拇指擦开,留下一抹墨红。全场静寂一瞬,下一瞬,呼喝声,嘶哑的声音将莫音和环绕。又是一滴血溅入了眼睛之中,莫音和没有擦拭,一滴血泪顺着脸颊滴落。滴落在地,却似万斤坠地。最后一人站立,莫音和抬眸看着那些高高在上把他当做玩-物的人。他们脸上都带着华美精致的面具。面具遮掩,见不到真面目。丑恶被收敛在面具之后,面具之前只是冷冰冰的一片金属。终于能够放纵真实的皮囊,以冰冷见他人。莫音和仰头微笑,等待人呈上他应得的奖励。而他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一个人。这一场斗兽的游戏,引得所有人的情绪高涨。所有人都声嘶力竭,吵闹着要将手中的请帖递出去。但在这荒诞嘶吼之中,时间与声音距离莫音和却是那般遥远。他不需要太多的邀约,他只需要一个人的就足矣。莫音和一直所看之人动了,他渐渐靠近了高台,靠近了莫音和。即使很远,即使有着面具,莫音和还是看到了那面角所遮掩的眸光。忽然,所有人都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一时的寂静引得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真实,似乎欢笑还在持续,只是自己听不见了。因寂静而升起的空虚感挤满了这不大的空间,但依旧无人发声。莫音和等待着命运的指引,不,那不是命运的指引,那是灵魂的指引,指引着他们相遇。他不知他姓名,不晓他的模样,但就在来到这里的那一瞬,莫音和便认出了他,欢闹喧嚣仿若无声,因为眼中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莫音和承认,自己的心胸,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开阔。只要他走来,世界万物即是无声。秦楚的出现使得所有人都噤声了。他静静看着在铁笼之中被禁锢的自己,然后他抬手扔了一张铁笺,那上面用血红的字写着——极乐宴。莫音和都不用看那笺飞向哪里,抬手便接住了这一张笺。这就是入场券。铁门打开,莫音和身上滴落着赤色血-滴,滴滴砸落在人心。他从楼梯上走上高台,渴望着-血-腥的观众目送他一步步踏上来。在野兽没有放出牢笼之时之时供人玩赏,放出牢笼之后,人们就开始害怕,害怕他是否会伤害到自己,盖因他们现在已经共处一室。疯狂扭曲的脸庞中,他只看见了一个人。他脸上的面具遮掩住了他的情绪,掩盖住了他的容貌,但莫音和知道,就是他。他一步步走过去,身边的人分开让出一条路来。斗兽出笼,他们不敢再继续叫嚣着让其厮杀,生怕他将矛头对象自己。远处的人见他一步步走过去丝毫不见慌乱,他只问了一句:“从今,你便是我的。”莫音和听见了,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停下脚步。他肯定道:“从今,我便是你的。”周遭响起了抽气声,似是没有想过被放出笼子的兽竟然会如此听话。这算是被驯服了吗?他的阴鸷眉眼还印刻在人们眼前,却似乎之时幻影,他现在满目温柔似水,还像那个在江南桥边打伞站在雨里的青年。但所有人都知,他不是。不,他并没有被驯服。他眼中还泛着血光,还泛着未平息的杀-戮,还闪烁着野心的光,他所做乃是,臣服。果然,鬼医就是鬼医。没有人敢忤逆他。即是凶悍如厮,俱是臣服。莫音和不知道鬼医是谁,他只知道走向他就够了。“给你选择的机会。你要烙印在哪里?”莫音和没想到还要烙印,烙印在心里不好吗?“随便你,只要你亲手烙印。”周围又是一声抽气声,还有低声讨论传来。莫音和无心他们想说什么。极乐宴,本就该畅所欲言。他们算是咂出几分味道了,这人就是冲着鬼医来的。这么轻佻的语气,大家都觉得鬼医会立即毒-杀-这人,却见鬼医并没有发怒,更没有拂袖离去。他只是静静看着这个最终走到了他身边半跪下的男人,然后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到底谁才是猎物?鬼医无所谓谁是猎物,只要是他的就可以。莫音和看着有侍者给眼前男人抵上一支烧红的铁,那烙印是一朵莲,印在了莫音和的后颈之上。莫音和全程一声未哼,眼睛一直停留在鬼医的身上,没有离开分毫。“你是羲和,但从今而后,你只是我的望舒。”莫音和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直白而又大胆的话。他温顺低眉一笑,满目俱是多情,理所当然道:“好,独属于你的。”说罢其实莫音和脸上也有几分热意。这种话只适合在g上说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确有几分羞耻。眼前这人声线平稳不见丝毫情绪,却不想这样的话竟是张口即来。鬼医对莫音和的答案很是满意,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堂堂一个羲和,愿意给人当望舒,这件事真是闻所未闻。他知道这人或许是对他的身份有所图,但那又如何?打下了他的烙印,难道还能离开吗?“我是你的,那你的名字总该告诉我吧?”莫音和俯身靠近一直坐着不起身的秦楚,调-戏之意令得周遭之人目瞪口呆。即使是对鬼医有所图,也不该一来就这样吧?奇怪的是鬼医似乎对他此般逾矩与此般轻佻并没有生气。在场的人都知道鬼医性格很是不好,此般三番二次容让,已经让人嗅到几分不对劲。以往送上门给鬼医的没有几个完人能回来,难道鬼医偏好这一类的人吗?鬼医见到莫音和带笑眉眼,竟也不自觉想要微微一笑,却是拉扯不了多年已经没有扬起过的唇角,只在面具之后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江夜寒。”莫音和点点头,嗯嗯,好名字,其实在有人说他是鬼医之时,莫音和就隐约有种预感,他就是江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