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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场。 “许久不见常盟主,精气神比往日更盛啊!” “想必这便是常小公子罢,果真生得标志俊俏,像极了盟主与夫人!” “这位少侠可是盟主上回带来的亲传弟子,早年听闻……” 我勾了勾四师兄的手指,“好吵。” 谢陵俯身压低声音:“走个过场,待我抽个好签,这几日成日困在山庄里,比完带你去溧水城转一转。” 我点点头,很是满意他的决策。 不得不说谢陵的运气挺好,按照抽签次序,没一会儿就要轮到他了。至于对手,是个来自无量宫的弟子,我自然不认识,但他万分笃定地一口就给人家判了输。 “骄兵必败。”我严肃道。 他回道:“阿雪,你若是不信,我们就来打赌,我必定能在三招之内打赢此人。” “三招!”我咂舌道:“陵哥,你莫不是飘了罢,人家好歹是无量宫的正经弟子,怎会在你手下走不过三招。” 谢陵得意一笑:“你敢不敢赌?” 我想了想,可以一试,问:“赌注是甚么?” “倘若我赢了,此番回翠逢山,我去和师父说,要让你跟着我练剑,你可愿意?” 这算是什么赌注嘛。 在三师兄手底下练剑,和在四师兄手底下练剑确是有区别的。谢陵多半会纵着我些,怎么他赌赢了还要替我谋求好处。 我想了想,忽地明白了,他这分明是还在与三师兄拈酸吃醋! 台上两名年轻弟子战至尾声,胜负渐分。 谢陵这厢还在笑眯眯地等我答复,我哑然失笑,应答道:“好,师兄,就这么说定了。” “在这儿等师兄一会儿。”这浑人眼睛一亮,用力抱我一抱,提剑往台上而去。 我爹恰好将我俩的小动作捉了个正着,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又偏过头去与他的那一群老友叙旧。 数十位掌门皆被奉为上座,我仔细望了望,六合派郭掌门与我爹之间就隔了两个人。奇的是那龚汝城并不在他附近,我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影,只得老老实实转过头,等着看谢陵与无量宫弟子的比试。 往好处想,龚汝城兴许正受着慕jiejie那枚药丸的折磨。 “这位少侠……” 耳畔到处是各门派弟子称兄道弟,乍一响起这么一句称呼,我潜意识并不认为是在唤我。 直到他往我肩头轻轻一拍。 我扭头警惕道:“阁下是?” 咦? 面熟之人拢了拢衣领,温和道:“这位少侠,又见面了。” 32. 是那个捡到我荷包的善心人! 我一愣,也笑了起来:“是你!” 他微笑颔首,衣着服饰比在场大多数人都要华贵精致得多,依旧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模样。 “你不是苍州人吗?我想想,苍州是不是有个……对,惊刀门,你是惊刀门的弟子啊!” 我当自己脑子转得快,谁知人家当即摇了摇头,道:“我并未拜师学艺,也非苍州人士,家中独我一人,便想着多见识见识这大好河山,今日凑巧到了溧水城,竟又碰着你了。” “原来如此,”我摸摸鼻尖,逮着时机开口,“上回匆匆一别,还未多说几句,我姓常,名雪初,大哥哥,你叫甚么名字啊?” 他沉默一瞬,并未立刻同我一样报上姓名。 我不好意思再问,怕人家嫌我多话且自来熟,恰好此时四师兄一跃而上那坚固无比的擂台,我便顺势移开了眼。 “我叫江渊。” 江渊?我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略略改换了称呼,笑着同他道:“江大哥。” 33. 方才与他互通名姓,我身旁的陈、吴两位师兄忽地抚掌大笑,激动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可这激动万状的情态在众人中丝毫不突兀,我猛然抬起头,谢陵已从擂台上离开,正一面拱手施礼,一面拨开人群往我的方向走来。 我去! 他竟真于三招间战胜了对手! 不对不对,虽说我的武功不值一提,可谢陵的功夫我也是知晓的,他若是有这般本事,早就在三师兄面前扬眉吐气了。 谢陵走过来了。 他原是笑着的,可离我愈近,脸色愈发的不好看。 怎么了这是? 不是赢了吗,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新交的朋友被孤零零扔在一旁,我有点尴尬,笨嘴拙舌地向谢陵介绍:“师兄,这位是……” 谢陵不由分说抓住我的腕子,横在我与江渊之间,勉强压下满身戾气,温声道:“阿雪,我们走。” 我:? 恐怕有失礼数罢! 幸而江大哥不与他计较,一笑置之,复又接上了我刚才未说完的话。 “在下名叫江渊,与常少侠见过几面,故而算是朋友。” 谢陵转过身直视他,似是迟疑了一瞬,脱口道:“……江渊?” “是,江渊。” 这氛围不大对劲。 我拽了拽谢陵的袖口,小声问:“师兄,你与江大哥认识吗?” “不认识。”谢陵一口否认,顿了顿,道:“阿雪,我与他说两句话,你在旁边等等我,好不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虽觉奇怪,却也听了他的话,乖乖等在了一旁。 擂台上新一轮比试如火如荼,我不过多瞧了两眼,底下就变天了。 34. 人群往后散开,台上刀光剑影战意正浓,台下俨然平地而起一座新的擂台。 谢陵拔剑指向手无寸铁的江渊,冷冷道:“以你的功力绝无可能躲不过这一招。” 猩红血迹跃入眼帘,江渊肩头衣料浸红了圆圆的一块,正往四周蔓延开来。 我呆了呆,不顾周围眼光连忙冲过去:“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渊苦笑,用手遮掩住肩上伤口:“这位……谢少侠,江某不知何处得罪了你,可在下的确不认识甚么江御风,至于武功更是拙劣,难以与你抗衡。” 江御风?又是谁? 我听得满头雾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往江渊身边走了几步,去探看他身上的伤口。 谢陵的佩剑名为雪鸿,他长我三岁,这柄剑是他去岁年满十五之际,我爹亲自找人为他锻造的。 剑身透亮,颇为锋利,一剑刺入皮rou,少不得受一番苦。 谢陵拔高声音:“阿雪!” “……”我头都要大了。 35. 这边的动静到底惊动了我爹。 常宗主挥袖而来,先将自家俩孩子拢到左右两侧,护短本色尽显。他扫了一眼谢陵,询问之意挂在了脸上。 嚣张的四徒弟登时收起佩剑,不满地瞪了江渊一眼。 “雪初,你说,是怎么一回事。” 我:“……” 江渊低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