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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儿下山吧。”娄山点点头,转身走在前面,谢郁跟在后面,下山没那么费力,于是谢郁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前面的男人身上,他穿了一件军绿色短款外套,黑色长裤,帆布鞋,腿很长嘛,谢郁想,不由自主盯着那双长腿就走到了山下。 卑微的求评论 第四章 囚笼 第二天赶集,谢郁五点起了床,收拾完发现娄山已经在大门口等他了,他小步跑过去道了声早,两个人坐上车往集市开。集市在镇中心,从农家乐过去还有段距离。谢郁困得不停打呵欠,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娄山开了空调说,“你困了就睡吧,后座有毯子,到了叫你。”谢郁没有客气,放倒椅子,拿毯子盖着然后呼呼大睡。不知道是他太困还是娄山开车太稳,他竟然真的睡着了,直到娄山叫他才醒。 小镇的赶集和记忆中似乎没有太大差别,但总觉得没有从前热闹了,兴许是他以前年纪小,又是和家里人一起来,吵吵闹闹看什么都新鲜。谢郁左看右看,发现就算他那么大了,也还是有好多东西不认识,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拉着娄山问东问西,娄山虽然话不多,但是耐心很够,一个个回答完全没有不耐烦,谢郁问到后面才后知后觉娄山是来买东西的,于是闭嘴跟在他后面转悠也不说话了。 娄山很熟练的,这摊子买买那摊子看看,很快就买好了。他们把东西放到车上,再去找地方吃早点。吃东西的时候,娄山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闲的时候都可以带他去,谢郁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他其实想去看油菜花田,但奈何时节不对,只能问娄山,有什么地方可去。 “附近有水库,还有绕着水库修的公园,就是冬天太冷太荒,很少人去,不过也可以去看看。还有我平时回去家里开的超市守着,你要是没什么事做,也可以跟我一起去。”谢郁点头答应,于是两人定好了去水库时间。 镇上的日子过得悠闲又惬意,常常对着窗外发呆就是一天。那次赶集之后他莫名喜欢呆在娄山身边,因为他发现和娄山呆在一起很放松,他不会问他大家都问的那些问题,比如他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这个问题是碰到别的房客闲谈时被问起的,他不想说太多,只说是朋友介绍来这里的。 但事后细想,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一起来的朋友,他太久都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壳子里,既不让别人进来,也不允许自己出去。时间一长,壳子的口越来越窄,不用借助外力,他自己就可以把自己溺毙。 去水库的那天下了小雨,地上又湿又滑,谢郁穿着雨衣,遮不全脸,细细绵绵的小雨下在他脸上,冰冰凉凉的。他想起高考完后的一个下午,他和小弟去电玩城打游戏,回来的时候下了大雨,他们都没带伞,但谁也没想着避雨,两个人像疯子一样在雨里边跑边笑,回家当然被大骂了一顿。 谢郁把这件往事说给旁边的人听,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发出了轻笑,“真是疯子,但是是两个快乐的小疯子。”娄山打着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可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谢郁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笑容就僵在脸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娄山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也不管他什么表情。 谢郁自认长得还不错,虽然没有帅到惊天地泣鬼神,但好歹面容清秀,上学的时候也是收过一小沓情书的,大一进校不久,甚至还有学长跟他表白。这些事遥远得像发生在上世纪,那时候的他是个骄傲的少年,意气风发,眉宇轩昂,从没料到自己会是如今这副模样,小弟出事之后,他很少能发自内心笑出来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笑起来好看。他原地别扭了一会儿,小跑着追上前去了。 水库回去之后,谢郁就经常跟着娄山转悠,娄山平时会在农家乐和超市做事,也会帮客人跑腿买东西,于是谢郁有时候去超市帮忙,有时候一起去城里订货。不忙的时候,娄山就会坐在柜台后面或者饭厅里看书,看的书很杂,有些是从镇上的图书馆借的,有的是去书店买的。 有一次,谢郁竟然看到他在看一本吉他谱,一问,才知道原来娄山去酒吧打过工,跟人学了一段时间吉他,后来回了镇上也没买吉他,只是偶尔会翻一翻谱子,跟着哼一哼。谢郁看着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他弹吉他的样子,只好作罢。 转眼就半个月了。谢郁这半月来一次都没有过想要疼痛的欲望,他暗自感叹,这里风水还真是好。一个周五的晚上,谢郁吃完晚饭照例出去溜达,路上却接到了mama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不出意料的,mama又是给他介绍对象。 相亲是近一年才开始的,他刚开始以为和父母的关系有了缓和,没曾想又变成了一道枷锁,他不是没想过遵照父母的意思,只是他觉得对对方不公平,他这么伤痕累累的样子,实在不该再去拖累别人,但这话总不好和父母说,毕竟他父母都不知道他自残这事儿。他想不出什么别的借口去搪塞,压力一大又开始划自己。 这天晚上也不意外,mama在电话里让他周六晚上无论如何要去见见对方,对方是mama好朋友的女儿,海归,马上就要去谢郁的城市工作了,对方看了他的照片,听了他的介绍,对他印象很好,mama让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谢郁沉默了半天,说“妈,其实我休假了,现在在外地,明天肯定回不去,不然你跟张阿姨说一声,我回去以后再约时间吧。” “你休假了?什么时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休假?你之前不是说自己还没稳定没在那儿扎好根才回绝了别人吗,现在稳定了吗?就开始休假了。” 谢郁面对这一长串质问,只觉得烦躁,他很想挂掉电话冲回房间,或是在哪个隐秘的角落也好,狠狠划一刀。没听到他的回答,电话那头爸爸接过了电话,沉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抗拒相亲,自己又不找对象。小郁,其实,我和你妈,这些年在家孤单得很,你妈每天都要去小弟的房间坐一会儿。我们是想啊,你不回来也随你,但至少,有个孩子让我们留点念想。” 那一刻,谢郁心里像是终于尘埃落定,他麻木的说了声好,挂了电话。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当然想念小弟,他也自责内疚,可是听到这些话,他还是心痛,又有些愤怒,生个孩子就好了,那小弟算什么,那未出生的孩子算什么,生下孩子的mama算什么,他这些年把自己困在囚笼里又算什么,难道他们三人如今这样还不够吗,还要把别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