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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萧墨白,见萧墨白毫无反应,这才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掰开萧墨白的手,却也不曾解释,自己站在了这一侧,握住了张小元的手。 张小元:“……” 萧墨白:“……” 三人站在铸剑山庄商铺的正门之外诡异僵持,半晌张小元才艰难开口询问:“大师兄,怎么了?” 陆昭明看着萧墨白,像是有些敌意,他倒是没有开口说话,反正就算他不开口,张小元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盯紧了萧墨白,头上冒出了一行字。 「我不喜欢他。」 张小元有些无奈,他轻咳一声,说:“大师兄,反正我们都要买剑,就当进去逛一逛,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萧墨白不知道陆昭明心中所想,自然不知道张小元这是在和陆昭明对话,他一面觉得有些奇怪,一面却忍不住开口打趣,道:“陆少侠怕不是吃味了。” 张小元一怔,还来不及说话,陆昭明已松开了手,面色冷淡地往里走,一面说:“不是要买剑吗,快一点。” 张小元看向大师兄的头顶,可那儿又空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只好跟着进了那家商铺,这铺子比先前的那家店要大上许多,店伙计迎着他们入内,问清几人是要来买剑的,便将店内合适的剑拿上来给他们看。 这店内的好剑着实不少,张小元很快挑中了适合二师兄的剑,他请店伙计将那剑保好放入锦盒之中,想着回师门后便将此剑送给二师兄,一面心中记挂着萧墨白刚才说的那句话——大师兄难道真的吃醋了?他不免回首去看,便见陆昭明靠在墙边,好似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沉稳,而他头上正飘着长长一段极为熟悉的文字…… 是熟悉的师门剑谱。 虽然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在这时候背剑谱……可会背剑谱的大师兄至少是正常的大师兄。 张小元又回过头,开始专心帮萧墨白挑剑。 萧墨白正支着下巴,认真思考:“既然是礼物,那是不是好看一些的比较好?” 掌柜急忙道:“用做配饰的剑,小店也是有不少的。” 他同一旁的店伙计小声说了几句,那店伙计很快拿来了许多柄仅能作装饰之用的剑,有美玉所制镂空雕花的,有缀满珠宝张小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买不起的,珠光宝气,看起来倒着实漂亮得很。 可张小元只想捂紧自己的小钱袋。 他看了片刻,扭头问想明白:“萧公子,濮阳……咳,靖靖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剑吗?” 他想当着店伙计的面直言他们是在为濮阳靖买剑似乎不大好,便强行改了口,有些别扭地跟着萧墨白的叫法,可话音未落,忽而听见身边铮地一声,吓了他一大跳,转过头才发现刚才还在后头背剑谱的大师兄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一柄剑,拔出一些看了看,忽而用力还剑归鞘,剑格铮地撞在剑鞘上,而他面无表情说:“好剑。” 这可一点也不像是在夸赞。 而张小元只庆幸陆昭明手中的剑不是后来拿上来的玉剑,否则照大师兄这力道,只怕那剑当场就要折断,而张小元觉得自己肯定是赔不起那柄剑的。 萧墨白看着陆昭明的举动,忽而喃喃道:“我觉得……靖靖可能会把这种剑弄断。” 张小元深表赞同。 习武之人应当还是更喜欢实用一些的剑,这等华而不实之物,很难想象濮阳靖会喜欢。 张小元说:“那再看看别的?” 萧墨白颓废趴在桌上,再度抱怨:“为什么要我来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是挑不出来我拿什么回去交差,好烦,好想离开京城。” 张小元觉得有些奇怪:“萧公子,靖靖的生辰不是还有大半年吗?你不用这么着急吧。” 萧墨白:“……还有大半年?” 张小元点头。 萧墨白噌地站起身:“我先回去找那狗皇……咳,找黄兄一趟。” 张小元:“……” 张小元目送萧墨白跑出门去,又看了看那满桌的剑与满脸不高兴的大师兄,他想了片刻,又问那掌柜的:“你们这可有短剑?” “当然有!”那掌柜的急忙道,“公子等着,我马上就让人去拿。” 若张小元不曾记错,陆昭明除了随身佩剑之外,还惯常在身上藏一柄匕首长短的短剑,以备不时之需,此番既然给二师兄买了剑,那不如趁此机会,将这短剑当做是那日自己生辰的回礼,一并送给大师兄。 陆昭明蹙眉问他:“你看短剑做什么?” 张小元还来不及回答,便见陆昭明头上又是两行大字。 「他还要送短剑给二师弟。」 「我不高兴。」 张小元:“……大师兄,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他还未来得及多问,眼角余光瞥见有人跨进商铺,原先还在站在他们这边的掌柜的忽而将脸上的笑意再扩大了几分,近乎谄媚地迎了过去,一面道:“您老人家怎么亲自过来了。” 张小元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童颜鹤发慈眉善目的老者站在门边,身后跟着几名随侍护卫,看着便一股富贵气,不像是普通人物。 那老者笑吟吟道:“这可是紧要之事,我自然要亲自过来。” 叮。 张小元看向那人头顶。 「汤衡淮,司礼监掌印太监。」 寥寥数字,惊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耳边几声衣料摩挲轻响,他被人往后一拽,正见陆昭明已将手抵在了佩剑剑格之下,将他护在身后。 张小元半晌方小声开口,问:“大师兄,你知道他是谁?” 陆昭明可没有他随时随地能看到别人身份的能力,他说完这句话,担心陆昭明真的将剑拔出来了,紧张将手覆在陆昭明手上,轻轻将微露出一些的剑按了回去。 陆昭明没有抗拒,他只是紧紧盯着那个人,低声开口。 “我知道。” 第97章 还是濮阳 217. 张小元看得出来, 陆昭明很紧张。 若他在李寒川墓前所见的文肃远所言不假,那此刻他们眼前所见的汤衡淮, 应当就是当年诬害李寒川的罪魁祸首。 也就是说, 他是陆昭明的仇人。 如今他们在京城, 面对的是朝堂之事,这可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 报仇二字便变得没有那么简单,这绝不是提剑冲上去砍了对方人头便能结束的事, 张小元虽不懂朝中规矩,却也能从那些戏文传闻中窥得一斑,这类权jian之人身边往往党羽无数,未曾将一切摸清之前贸然动手, 绝不是明智之举。 陆昭明本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 可父母之仇在前,张小元担心他冲动。 他按着陆昭明扶剑的手,另一只手则微微抬起, 轻轻拍了拍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