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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拿出早已写好的话,小心翼翼摊开放到班主任面前。“还算这个笨蛋不太傻!”顾齐探身看上面的内容,清清楚楚记录了姚毓看到陈惠佳和两个男生的全部过程,时间地点等关键背景一个没落下,还解释了姚毓认识陈惠佳的原因。班主任看完,将笔迹整洁的白纸往桌上一放,盯着姚毓道:“所以你是说陈惠佳自杀是被那两个男生害的?”姚毓没想到老师会这么问,微微皱眉,仔细想了想后摇头。“我——”“那这个东西是谁让你写的?”班主任说着用手指扣了扣桌面。“我、我自己。”班主任锐利的双眼逼视着少年:“你确定写的这些都是真的?你那天确实亲眼看到了?”姚毓毫不退缩,肯定地点头。“还有其他人看到吗?”姚毓犹豫了一下,摇头。“真是奇怪了,全校这么多学生,怎么偏偏就被你一个人看到了?还正好跟王修远一个班,还那么巧的以前跟陈惠佳一个班。”“我、是真的、看、看到了。”“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自然想怎么说都行,那好,就算你真的看了,有没有跟陈惠佳打过招呼?你们以前也是同学,你难道没问她放学不回家准备去哪里玩吗?”陈惠佳也是曾经嘲笑过他的同学之一,姚毓别说跟她打招呼了,往往看到对方都是低头匆匆而过避之不及。此时他却恨透了自己的怯懦胆小,如果当时多嘴跟陈惠佳说一句话,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我跟、她不是、很、很熟……”姚毓想解释他跟陈惠佳的普通同学关系,却被老师打断:“你跟她不熟?那凭远远看一眼就能确定是她了吗?哦对了,你当时是不是也没戴眼镜,算是时间当时应该快天黑了,你一个近视眼真的不会看错?”“没有!”姚毓不懂为什么自己班主任会如此咄咄逼人,他急得不知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好,慌乱之中依然不忘记来办公室的目的:“我是、真的、看见了!老师……相、相信我!”“行了,你看你说话结结巴巴的,老师稍微问几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你这样怎么去跟陈惠佳mama说,怎么跟警察解释?光是洋洋洒洒写一封信,别人就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知道的肯定以为你是被王修远唆使写的,不知道的,还会说是我这个班主任包庇自己的学生故意捏造的!”“不是,不、不是的,我……”“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是一个学生,如何提升成绩取得高分才是你更应该想的事。”班主任瞥一眼卯起劲想继续解释的姚毓,缓和道:“虽然你不能证明这些不是王修远做的,但也没有人能证明这些就跟他有关,警察也无可奈何,所以你放心,作为同班同学老师能理解你乐于施助的心情,作为班主任,我也不想失去一个王修远这样成绩优异的尖子生。”姚毓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可是、大、大家都、误会、他了,他跟、跟这件、事……”“我说这么多你到底听懂没有?这不是你该cao心的事,就算你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到时候大家还会觉得这是你跟王修远编的说辞。就别添乱了,要是真想帮他,就先好好把你的口吃矫正!”一番毫不留情的话被班主任声色俱厉地说出来,无端误解和平白受辱让姚毓又急又气,不明白为何如此简单的事到了这里,就变得跟解数学试卷最后那道题一样困难重重。想到自己刚才屡屡被打断的话,他内心涌起一股冲动,双手握拳猛地站起身。“姚毓,你想干什么?”班主任微微抬头,镜片在白炽灯下闪出冷酷的光芒,“过几天就要电话家访,你在学校里的表现,老师会一五一十的跟你家里人说,你们家的情况我知道,如果不想情况变得更糟,老师的话还是听进去最好。”姚毓紧抿着唇,眼神渐渐松动,班主任见此,语带嘲弄道:“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你没事可以回教室了,对了,你说的这个事在没有确定真伪之前,不准在学校传播,否则到时候事情越闹越大,我这个班主任可就帮不了你和王修远两个人了。”“怎么还不走?我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你继续瞎耗!”班主任强硬地请姚毓出去,少年无奈,回想着刚才老师的那些话,只好退让,低着头走了出去。“居然就这么走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顾齐跑到刚才姚毓的位置坐下,发出忿忿不平的感慨。随后便看到班主任拿起桌上写了一大半的白纸,看也没看一眼便撕成碎片,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刚才我们班有个学生来找我,说看到陈惠佳那天和你儿子在一起。”“已经解决了,以后你先搞清楚再来跟我谈,这个事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后面又简单嘱咐了几句,等打电话的人收起手机,顾齐才愣愣道:“原来,老师都知道……他是故意不让姚毓说出真相!”“王修远……唉,可惜了。”班主任对于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只留下一声叹惋。“混蛋!”顾齐站起身,抓起放在桌上的绿植往对方那里摔。“砰——”尖利破碎声划破会议室中的平静,看到盆栽无人触碰,自己升起又迅速降落,班主任被这一怪象吓得连连后退,惊得不敢出声。“破学校!把我害死!垃圾老师,竟然还受贿去陷害学生!这种烂高中赶紧倒闭!”顾齐像发了狂一样,不停地去砸桌上的每一物,去踢到那些摆放整理的椅子。“顾齐,快住手!”结界消失,余砚冲出来抓住被怒火冲去理智的他。傅见驰用灵力使班主任昏迷,将窃梦珠送入他脑中,这之后,一切想让他忘记的事便会全部擦除记忆。外面的老师听到动静走进来,推开门的那一刻,傅见驰已经拉着余砚和顾齐离开。“你今天就离开这里了。”顾齐迅速变得透明的身体,都能依稀映出身后景物,这样淡得模糊轮廓的模样,却使他心底的落寞愈发明晰起来。“我知道。”他抬头往旁边的教学楼看了一眼。余砚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小小方窗里的白色灯光延伸到浓郁的夜色中,“你还是想跟王修远道别吗?”“不是,他今天一天都没来,可能真的已经办转校了。”顾齐低头,准备远离这幢曾经让他感到倍感庄严肃穆的建筑,“我想帮王修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也没有时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的命结束了,注定无法改变其他人的运势。”就算要改变,他和傅先生也会阻止,就像昨天阻止顾齐肆意妄为一样。“明白了。”顾齐不再争执什么,仿佛认命地接受下一世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