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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上等颜色的绸缎,乔红熹眼睛都直了,道:“不行,太贵重了。” 陆平歌傲然一笑,拿着其它布匹离开:“既然收下了就收下了,不能还回来了。还回来,我娘会打断我的腿的,你不想看到没腿的陆哥哥吧?没腿的陆哥哥很惨的。” “陆哥哥!”两下里总欠情,扪心想想过意不去,乔红熹喊住陆平歌道谢,“谢谢。” 陆平歌倒步走回去,望望四周没有人,抬手去摸乔红熹的头,说:“我听公人说了,你有小情郎了,这酒我要喝,别忘了我的份儿,你不能忘吧。” “嗯……好。”陆平歌手劲儿大,乔红熹头发被摸乱。 自打苍迟卖海鲜以后,陆平歌很少来找乔红熹,也算是主动避嫌。乔红熹抱住布匹回屋,苍迟从顶上倒挂下来,疑猜着问道:“娇娇你刚刚是挨光了吗?” 许久没见他使这个倒挂势子,今日故伎重演,乔红熹真实被吓了一跳,失去三魂七魄,声色相加骂道:“你怎么总是喜欢吓人?” 屋檐的寒珠滴溜到脖子里,苍迟吃酣没看去搭理,跳下来,眸子低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那我也要去挨光,即刻就去。” 说的这是什么变色之言,不惹人吃醋倒惹人发松与可嗔。乔红熹斜着眼看要出门的苍迟,重拾笑容,也不知对谁笑:“你去吧,本来我今日想带你去见我爹爹和阿娘,你要去挨光,这样我只能找陆平歌陪我去了。” 苍迟耳朵动了动,学陆平歌倒退回来,一挥衣袖,侃快道:“走!现在就去。” 乔红熹去胞厨提了一个盒子出来,里头装着精雅的糕点,苍迟鼻子灵,一样样道出糕点名儿:“小胡桃糕,绿豆芝麻馅儿糖糕,柠檬酸煎藕糕……” 狗鼻子!乔红熹睩睩然看苍迟,脸上不觉齿粲,失笑了。 虞蛮蛮好挑口,不像其它人,可以各种食物花花搭搭地吃,她呢,只吃馒头,再多好吃的摆在面前,饿死都不吃一口。乔红熹每晚沐浴前都要做好馒头,第二日起锅馏一馏就能吃。 住到家里来的人没一个容易养的。乔红熹出门前把午饭备好,留下纸条,带着苍迟出门:“先去一趟市槽。” 苍迟不乐意,缠住乔红熹,话里带着刺问:“娇娇要去市槽见刺猬!” “你说话别这么带刺……” “那你去市槽干什么?就是要去见刺猬。” 被满腹牢sao的苍迟缠着,乔红熹最终耐下心解释:“走过去太远了,要找匹马来骑,你会骑马吗?不会的话你与共骑一匹吧。” 爹娘的葬地在城外,徒步过去天都黑了,市槽有雇倩马儿的店,骑马过去不过两三刻。别看乔红熹是个姑娘,她把势不赖,使捕腿拿腰时,受攻的人是要跪地求饶的。她的马术也算精湛,几年前陆平歌闲得无聊教她的,说是往后遇到什么危险,两腿跑没用,要骑马跑才能脱险。 苍迟抖抖身,一个晃神变成龙,邀乔红熹骑上来,伶俐道:“有龙不骑骑什么马……” 乔红熹再次失笑,撩起裙子,分开腿跨上去。 待背上人坐稳,地上起阵旋风,苍迟直接起飞:“娇娇有事时,从来不会第一个想到苍迟。 “ 醋气儿还萦绕胸口,说话做事都有股醋劲儿,原本的清眉秀目也没那么清,那么秀了,带着朦胧,看起来似睡似醒。 乔红熹见状不但不加声色,还温言解释:“我与陆平歌自小就认识,不过是哥哥与meimei般,没有什么瓜葛的,若有情我与他早成夫妻了。” 对这个解释,苍迟不大满意,在半空颠簸着飞:“就算这般说,可娇娇总是待亏苍迟……我让娇娇随身带拨浪鼓儿,娇娇只当是耳边风。“ 心上渐渐地喜欢苍迟不过,乔红熹也有了丝忽醋意,丧声歪气道:“苍迟,你活了好几百龄,你往前联络的姑娘我都未与你算账……你现在是来和我寻气?” “我没用联络过姑娘。”苍迟打断乔红熹的话,直接把话说得明白清楚,“谁和你说我有联络姑娘了?我这些年除了阿娘和乌龟婆婆,还有那两只聒噪的拖狗皮,都没和姑娘说过话,一句也没有。“ 087【音容如在,带乖龙见严君】 087【音容如在,带乖龙见严君】 “不是没姑娘和你说话,是姑娘不喜欢你。头一回见我,净露出无所不至的丑态浪态,是个姑娘都要吓跑。“乔红熹又咥咥然失了笑,说出不美之言,不给他留点面子。 一语中的,苍迟目不转睛出了神,没有矢口否认:“好像是如此。那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娇娇?“ 乔红熹不想给自己脸上贴金,沉默不语,缩头夹臂,避风吹入衣内。 “因为娇娇是苍迟喜欢的人。“苍迟自得其乐地回答。 话语过甜,乔红熹耳朵发腻,笑不唧儿道:“那姑娘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乔红熹喜欢的郎君?这对我好像不大公平,我摊上个没人喜欢的东西。“ 淡不济地说了句喜欢,话里藏着哑谜儿,苍迟领悟到了,精神大振,“咻“的一下飞到城外去。 雪接连飘了四五天,厚厚的积雪把墓碑埋了一半,没有带笤帚,乔红熹放下盒子,用手扫去雪,雪冻得十个指头通红,苍迟叫乔红熹到一旁等着,大嘴一吹,把覆在碑上的积雪一并吹开。 真省事儿又省力。 乔红熹打开盒子,将糕点一碟碟端出。糕点在墓碑前一字儿放好,乔红熹点上三支香插上,苦苦一笑,道:“苍迟,这是我爹爹和阿娘。” 乔红熹的爹娘合葬在一起,苍迟看着墓碑上的鲜然新然铭文瞠然自失,愧入肌骨,喉咙喃喃吶吶,宛舌难言,腰不禁往下折了三回。 乔红熹愁色显露于外,眼眶是干涩的,没有下着泪,她依在苍迟膀上,目不别视,看着墓碑,爹娘音容如在。 苍迟拙嘴笨舌,不敢随便开口,只怕言错语差徒惹人伤心,憋着一口气,在哪儿充当一棵大树,默默借乔红熹依靠。 四目看着香一点点燃烧变短,灰落雪地,一见风,灰飞四处。三只香燃尽的时辰不同,有的快有的慢,到最后无有遗余。 香燃尽很久了,周遭一派阴冷,乔红熹肩膀上升,没一会儿便下沉,无声叹一声息,转身离去:“走吧。” 扪舌好几刻的苍迟,在乔红熹看不到听不见的当儿,对墓碑悄悄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乔红熹弯着身体小步而行,走远一段距离了,苍迟拔腿追过去,几个箭步才赶上,搂住她的腰肢,道:“娇娇,不管往后咱俩有话有商量,还是无话无商量,我都会退一步让着你。” 乔红熹呆不腾的,用一指爬搔苍迟的手背。苍迟把另一只手叠在她手背上:“所以你别不开心。” 乔红熹转过身捻住苍迟的鼻子,嘴角含笑道:“那你往后要捻着鼻子做人了。” 苍迟笑孜孜回道:“夹着尾巴做人也行。” “那你往后不要乱喷火,要好好下雨。” “好。” 二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