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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卫赐今日也来开铺,她指着蹲在地上发呆的虞蛮蛮道:“蛮蛮姑娘怕羞,若有人来买海鲜,刺猬哥哥你帮个忙,说个价格,一只螃蟹两钱,海瓜子之类的,一斤一钱,不要脸皮,溢价卖也是可以的。” 卫赐点头答应。小鹤子走时要了卫赐一颗苹果,揣在兜里,问道:“哥哥,不管价几何,我都想贳账。” “价廉,帐随你贳。”卫赐问,“要不要帮你去皮?” “不用,其实我们鲤鱼精爱吃皮的。”小鹤子揣着苹果离开。 卫赐思想小鹤子说鲤鱼精爱吃皮,看了看手旁的一堆果皮,隔街问虞蛮蛮:“你喜欢吃皮吗?” 两人之距稍远,又有咶耳声,虞蛮蛮耳岔了,容颜颇为嫌弃,语无伦次道:“你、你才喜欢吃屁呢,讨厌!” 往来人儿听到虞蛮蛮的话,噗哧一笑,笑得用力的,还有不明之物从鼻子里喷出。 “……”在这大面儿上,卫赐满脸发烫,不想去分辩几句。 当他没问过。 罢了。 去乔红熹家,对小鹤子来说是轻车熟路毫不费力的,她脚步轻松,鞋儿前端的虎头随着口中哼出的曲儿一颤一颤的,心境愉悦,丝毫不知有三个没爷娘的祖宗在后委缀。 拐街的时候,委缀之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小鹤子听到促促的脚步声,未转过身,嘴巴已被人捂住,肚皮儿被臂一勒,脚下频频倒退,那颗苹果轱辘轱辘滚到了角落去。 “捉住了!”捉住小鹤子的男子对另外两个男子神神秘秘道,“娘娘有救了。” 另一个男子打量周遭,周遭无人,他低语:“现在无人,赶紧撤了,捉回去丢炉里制药,鲤鱼精啊,竟然真的捉住了。” 这三个男子,是被陆平歌捉进官衙里打背花的和尚,今日换了衣裳,人模狗样的。 小鹤子吓坏了心胆儿,呼吸急迫,四梢百般挣扎,啼哭道:“放开我……你们干嘛抓我,快放开我,否则我让哥哥喷火烧死你们。” 嘴巴被捂住,字音从口中出,模糊不清,那和尚将她的嘴巴捂得更紧,大宽转而走,带着她出了城。 小鹤子牙齿感到涩疼,下死劲儿挣扎又挣扎不出,眼看离东关街越来越远,只能哭:“放开我……呜呜,苍迟哥哥……小鹤子被捉走了……” 066 【事中有事,乔乔与小鹤子】 066 【事中有事,乔乔与小鹤子】 苍迟回乔红熹家中的路上捡到了一颗苹果,放在鼻下一闻,有小鹤子的味道。到了家中,乔红熹还在屋顶上修葺,轮眼一看,没看见小鹤子的身影。 定然是出事儿了。 小鹤子阿鼻叫唤的,求救声不曾断过。认真分辨说的话,似乎是被人捉走了,苍迟望一眼天,看着苹果,有了捷急之计。他丢开苹果,拿出行雨珠,仰头对乔红熹说:“娇娇,我现在要下雨,会很大,你下来寻个地方避一避。” 乔红熹第一次看见板脸板成阎王爷脸的苍迟,心里莫名紧张起来,爬梯下来,躲进屋子里,打开窗户看苍迟的行雨。 苍迟提一口气,将行雨珠往空中一抛,行雨珠不掉落,而是在空中一边旋转,一边发光。他脚离地的时候,已成龙身,龙头更着珠子走,踅磨了十来圈,指顾之间,毛毛细雨开始降落。 苍迟踅磨得快,雨急速落下,不一会儿,毛毛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雨密急促,眼帘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远处之物被藏在雨中,近处之物又朦胧。 苍迟在空中顿了一下,龙目向一处远处合起细视,忽然叼着行雨珠朝着那处地方飞去了。 苍迟走后没多久,敲门声响起,乔红熹本愿假装没听见,可敲门声不止,雷声雨声都盖不住敲门声。只好打着伞去开门,开门前扯开喉咙问:“何人?” 屋外的人道:“可否借地避雨。” 乔红熹迟疑了一下,最后开了门,未看清屋外人之貌,脖颈吃疼,脑袋好似搬离了脖颈,便没了意识。 天边无黑云,金光灿灿,半空无响雷,雨来得无征兆,街上的人都往屋檐挤,卫赐和虞蛮蛮慢了一步,屋檐已无隙地,可容二人躲雨了。 卫赐带着虞蛮蛮往自己的铺案下钻,他的浮铺是辆车,顶上有篷,雨如弹珠劈里啪啦打下来,打出了几个洞,好在雨能入篷却不能穿木,铺案下方勉强能挡雨。 案铺钻了一个卫赐和虞蛮蛮,两人肩头与肩头,隔了半臂距离,肥猫委屈地叫了一声,抖开毛上的水,插在二人之间避雨。 虞蛮蛮眉眼惺忪,摸着肥猫的头,心里有不可名状的不安,道:“苍迟哥哥怎么突然下雨了……伏双……也没打雷啊……” 卫赐道:“这么大的雨,应该有许多人家里的墙会被冲坏吧……那乔乔是不是可以挣很多银子了?往后我也不用打洞了吗……” 没有征兆的雨,让无定处,四处流浪的小动物急得乱窜,四下辗转也无地可避雨。 虞蛮蛮看见一只就招呼它们来案铺下一起避雨,本就不大的地方,一会儿就容纳了二十来只小动物。 虞蛮蛮抱起肥猫放在膝盖上,还有招呼之意,卫赐想了想,八尺之身变成了一只拳头大小的刺猬,给小动物腾位置站。不过他身上的刺扎人,他周遭一圈儿没动物敢靠近。 卫赐大失所望,心里委屈,不能与它们打团儿避雨,有种被人厌恶的感觉。受了不该有的委屈,他缩在角落不敢动,惶惑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红果子,一颗颗插在刺上。 将刺插满果子,这般就不会扎到人了。 还是乔乔好,不怕他的刺扎手,还拿汗巾子轻轻给他擦身。 肥猫气呼呼地朝他喵喵叫,爪子软无力地垂下来,卫赐好似知道它的意思,爬到虞蛮蛮脚边,踮起后爪子,前爪试探地搭上猫爪。肥猫勾住他,让他顺利爬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姑娘膝上的猫儿,头顶上有一只扎这小红果的刺猬。虞蛮蛮闲得无聊,拔一颗来吃,味道不错,又拔了一颗。 雨没有停止之意,河边的伏双被浇了一身的雨,没有生气,心里老大的不安,这不是苍迟寻常的作风,乡瓜子目光是短,也总是走了大折儿,但关键时刻脑子也清醒。他穿着抓地虎的靴子,碰到雨水,靴子就湿了,忙跑到龙王庙,强势劫走了一把庙里的伞,连打几道雷,跟着雷指引的方向寻苍迟。 可苍迟飞得太快,雷也追不上,伏双如坐针毡的害怕与不安,越来越强烈,不停引雷,不停地追,一直追到城外去。 劫走小鹤子的三个和尚,提心吊胆跑出城外,未料遇到大雨,一次次欲冒雨前进,可积水没膝,时不时还有白勃,像极了海面,且吞人泥窝遍地,一不小心踩进去,会落得个尸沉黄泥的下场。 他们只好寻了个亭子避雨,身子好似泥塑木雕一般站着,骂道:“狗养的,偏偏这时候下雨。耽人事情了!” 小鹤子双脚双足都被束缚着,挣扎累了,脸色是白了了的。一直哭,直到下起了雨,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