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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诶,原来真的是渔夫啊,现在是要赚钱养乔乔姑娘了吗?” 话中没有恶意,有恶意苍迟也听不出,他点头,拎起一只螃蟹,辞色努力放了温和,道:“买螃蟹吗?” “价几何。”公人收回水火棍问,掏出荷包来顾一下乔红熹情郎的生意。 小鹤子嘴巴里吃着橘子,正好从卫赐哪儿跑回来,阻止苍迟开口说话,道:“不贵,也就一两银子。” 公人掏钱的动作停了,狐疑地问:“一两一只?”一两一只,他们的月事钱都没几两呢。 “不是的,螃蟹一只三钱,三只九钱。”小鹤子眨眨慧黠的眼,一连拎起四只螃蟹送过去,公人只好一只只接过,“但买四只,只需十钱,就是一两银子。你们一共四人,钱匀下来,一只不过二钱多一些,划得来呢。往后再来,还有除头可言。” 虞蛮蛮在心里嘀咕:不是二钱一只吗?怎么变成三钱了?看向小鹤子,小鹤子脸上天真横溢,她似乎明白了。 小鹤子是个有门儿的小姑娘,还会敲竹杠啊,和水马们学坏了。。 公人掏着钱,心里一方面觉得价钱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出是哪儿奇怪,不着急地付了银,问:“那个,你与乔乔有事吗?” 蹲了一个时辰才发市,发市甚迟,苍迟倦累,懒去想公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有啊,很忙。” 他要卖海鲜,乔乔要修墙,这不是事儿吗? “唉,有事啊……看来小师爷是没分了。唉,你啊,好好揾钱,让乔乔当上院君。”公人听了话,心灰意冷,各拎一只螃蟹走了。 “这不是在休渔期吗?怎么他有这么多海鲜?他该不会偷……” “这螃蟹这么肥,一看就是人养的。” “这么多海鲜,他在哪儿养啊。” “乔姑娘是圬工,他俩关系非一般,给他修个池子养海鲜挺正常的事情。” …… 待人走远,虞蛮蛮轻赏了小鹤子一个栗子,道:“小姑娘家家,莫学那大水马敲竹杠。” 好在小姑娘只敲得不多,薄薄教训一场就翻篇了。 与龙王通完语,乔红熹还做个样子,朝着龙王像插烛般磕了几个头。小和尚看了甚感动,最后央她留在庙里一起锄杂草,乔红熹装出个死模活样也不得拒绝。 小和尚说道:“别做个死水儿姑娘,快活络起来一起锄草去,可别想捉个空逃了,这是大不敬之事。” 她都和龙睡了好几次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大不敬的事情吗?昨日她还和苍迟在床上抱得和扭股儿糖似的呢。 乔红熹腹诽了一番,认了命,捋了袖子徒手锄草。 庙里的斋饭吃得口齿涩涩,她想吃rou。帮完忙,本想寻一家门首没有放栀子灯的酒务叫一盘rou来饱足食欲,只是一看那单上的价钱,她的rou就一疼,腰背郎当,闲态度离开酒务,打算去买半斤生猪rou,回家自己烧rou吃。 “不知道猫儿有没有离开,苍迟……回来了吗?” 爹娘走后,每次出门回家,大门锁了锁,院子房屋清灰冰冷无人气,冷清清的光景,乔红熹大部分时候心都已麻木了,只是偶尔也想体会家中有人等她的感觉,一只猫儿也行,至少有一颗心在挂念她。 或者反过来也可以,她去挂念一个出门的人。 可她没有可以挂念的人,也没有人去挂念她什么时候回家,果然是颗小白菜。 乔红熹胃口忽然大减,走到了买猪rou的铺子前还在发呆,胡思乱想之际,一展眼便看到蹲在街边的苍迟,和不嫌腿累,一直往两头串的小鹤子。 看到苍迟她两腿就软了,乔红熹掩起半边脸,随便挑了半斤猪rou匆匆离开。嘴巴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嘴上嫌弃地念着,脚步贴地无声,没有加快一分,好似有心让苍迟发现。 苍迟碰过乔红熹的血,一次是指尖碰了血,一次是左边地碰了元红,二人莫名有肚皮,他没看到乔红熹,但就觉得乔红熹在身旁,于是扯嗓子就喊:“娇娇,娇娇,娇娇啊……” 声传十里,人人都往声源处望,好奇心强的已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了。 言传龙目力极其好,果真如此。,乔红熹走到苍迟浮铺前,放下掩脸的手,脸红彤彤的,“嗯……住嘴,别叫了。” 苍迟整个人的精神大起,忘了虞蛮蛮坐在自己衣摆上,一骨碌站起身,虞蛮蛮往后倒,两脚朝天一躺。 好好的一个姑娘摔成了朝天馄饨的姿势。 她躺在地上,眼珠子朝上移,两眼倒看苍迟,打趣道:“哎呀没点肚皮,苍迟哥哥见乔忘蛮啦。” 苍迟挨上来,给了她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越去细想则越有味儿。乔红熹掌心发热,出了大量的汗,不大自然问道:“真的开浮铺啊?发市了吗?” “乔乔,发了的,还赚了一两。”小鹤子双手捧着折色零碎的银子道。 卫赐腼腆来搭话,远远地看着乔红熹的窈窕背影心已知足。挑了几颗皮黄的甜杨桃,招呼小鹤子过来帮忙送过去。 小鹤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拎着一袋杨桃屁颠屁颠跑回来,可惜被苍迟截住了,没送到乔红熹手中。 “那好好卖,还没到收市时辰,我先回家去了。”乔红熹想回家,嘴巴往外迸一个字,脚就迈开一步。 “我今晚可以住娇娇家吗?我没地方可去了。”苍迟一步步逼近,嘴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乔红熹犹豫了,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道:“龙王庙今日粪除了一番,很干净了,你可以睡龙王庙。” 苍迟扯住乔红熹的衣角:“那我们一起去龙王庙里住?” 【有事】有暧昧关系的隐语。出自十三 【发市】指商店一天里第一次成交 065【狼狈为jian,乖龙是败家龙】 065【狼狈为jian,乖龙是败家龙】 乔红熹穿的是自己缝制的水田衣,她的女红不精,勉勉强强可入眼。苍迟见她身上的衣衫每一处都是补丁,纳闷儿说:“娇娇的衣服为何每一处都是补丁,穷到如此境界了吗……” “……”乔红熹欲言又止,想解释这是水田衣,可是如今时款的水田衣。话语每到口角又提不上劲儿去说话,最后言语化成一声声哀气叹出。 解释了他也听不懂,误会就误会吧。 苍迟亲手捞海鲜,十指不沾海鲜上的腥气,指顶散着淡然清新的海水味。乔红熹拽不回衣角,就缩起拳头在他身上不轻不重擂了几下,强作肃容:“放手!我要回家。” 要不是因为rou贵,她就要将rou甩到苍迟脸上。 “那走啊。”苍迟不放手。 两人对膝而站,小鹤子撒开丫子,在膝头之间往来帮兴:“小鹤子也想住乔乔家。” “你别跑了。”苍迟眼花,揪起小鹤子的后衣领不让她瞎帮兴。 你拒我推之间,天色擦黑,月光娘娘慢慢上番。虞蛮蛮擘开眼皮,眼珠子仔细盯着天上那一轮淡淡的月儿轮廓,道:“蛮蛮的干娘上番,蛮蛮要回家啦,苍迟哥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