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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板子铁板工具装在一个小包挂在肩上,脚下磴了几级矮竹梯。 膝盖打直着走没有活络到受损的骨头,所以不疼,但磴竹梯时膝儿需弯屈,膝儿一弯,受损的骨头活络了一番,疼的她眼泪与汗儿齐出。 乔红熹站在竹梯上望了一会儿风景,她手脏兮兮的,没用汗巾子拭汗,而是用折了几折的袖口揾去脸上的汗珠子。 待缓了膝盖的痛楚,才从包中取出板子,挖上青石灰石去填洞。 怪她眼里极佳,似乎看到洞中有物在蠕动,怀着好奇心凑过去一看。 孜孜地一看,洞中有朎朎的鳞片,泛着点蓝光,拿尖板子戳去,一层层紧合的鳞片微微张翕起伏,隐约能看到下方的嫩rou。 有鳞之物,除了蛇乔红熹想不出别的东西了。 不想这壁里竟俏悄潜进了一条蛇,乔红熹脑子有些混浊,无暇去想一条蛇如何钻进那洞中,她平生什么都不怕,最怕软若无骨头的蛇。 细腻的肌肤上起了一层rou眼可见的寒栗,方才唱着曲儿的香喉中不禁奔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大吼:“啊啊啊啊!” 喉中喊着,且把那青石灰石往洞里填,并道:“姑奶奶我今天让你在里面成一条大雕蛇。” * 江淳一直在树荫下避日,眉梢提得高高的,端量着前方的乔红熹修葺墙壁。 如柳的腰支结着围裙,显得腰支渐小,淡青鸡皮绉裙下半露出紧扎的裤腿儿,生就尖尖瘦瘦的脚蹬一双耐脏的元青布平底花鞋。鞋面有上映一朵清晰的小梅花,想是谁家猫儿没有眼,小爪子踩脏了姑娘家的鞋面。 说到鞋面上的猫脚印,也是一段小缘分。 乔红熹来江府的时候路过一棵大树。一只在树上咕咕打盹儿的大肥猫儿从梦中惊醒,身子一个失重往前倾,便从树上飞了下来。 大肥猫四爪往外扎煞,确实是飞下来的。 落到地面时,它一只未修指甲的爪儿勾到了绉裙,扯出了一条线,另一只沾泥的爪子印了鞋面上。 乔红熹猫腰扯断被爪儿扯出的线。 大肥猫毛色黄白相间,滴溜圆的瞳子里似镶嵌了一颗碧琉璃,颈下挂着一个叮咚作响的小金铃,铃上刻了一个“迟”字。它毛发柔顺无虱,干干净净的,看样子是某户人家用甘美可爱食物精心供畜的猫儿。 它脾气大,踩了姑娘的鞋儿并不知错,柔顺的毛发直竖,摆着倔强之态,大露两颗尖尖的牙儿喵了好几声。 乔红熹把猫儿抱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摸着毛茸茸的脑袋,道:“是本姑娘打扰猫爷您歇息了。” 猫掌印在鞋面上是一朵吃喜的梅花状,恰好点缀了素鞋,乔红熹便没想掸去。 花鞋暑袜近在眼前,江淳饱了一场眼福,更是丑态百出,用两根手指测量了一番,足儿不过三寸大,不盈他一掌。 “小乔姑娘怎么了?”听到乔红熹的大喊,江淳上前去,嬉笑着扯下一边扎裤腿的绿带,让裤腿儿敞开。 姑娘家的裤腿儿敞开随风而舞,sao托托,添了点斜巷中红粉的情调,还方便郎君从底下伸手探玉腿儿。 乔红熹把洞胡乱填讫,欲告知江家的管家这壁中有蛇,只是她气还没大出一口,又受了一惊,滴溜起泛酸的腿要踹江淳:“死塌毛!” 江淳一个闪身避去,手中晃着扎裤腿的绿带,笑道:“小乔姑娘将裤腿儿敞开更好看些,也方便一些。” 乔红熹受了辱,脸色由白转黑,性子大起,全然忘了壁中有蛇之事,强忍住把桶中剩余的青石灰石倒在江淳头上的举动。 江家是朱门大户,而江淳是穿着虼蜋皮的少爷,乔红熹上下皆无倚靠之人,八下里招惹起江淳。 古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惹不起,没准往后就惹得起了。乔红熹揣着羞脸下梯,打帐下地之后拔腿而遁。梯才下一级,身子忽沉沉无力,于是脑桩子从矮竹梯上跌了下来。 乌溜溜的瞳孔正对着晴光,乔红熹觉得眼前有蚊绳在慢慢飞舞,脑子麻麻茶茶的,好似一道白练劈进左边太阳xue里,又从右边太阳xue里飞出,几个呼吸之后她就找周公谈话去了。 江淳眼睁睁看着乔红熹从梯子上摔下来,傻了眼,在一旁无动于衷,喃喃道:“药性如此之强?” 江府管事听到一声巨响,赶来响声之处一看,发现方才快快乐乐唱曲儿干活的乔红熹,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探其鼻息,仅有一丝,凭其脉搏,脉微欲绝,摸其额头,翕翕发热,擘其眼皮,黑白昏浊。 种种症状乃是暍暑之兆,管事老人家心里忒忒乱跳,放声道:“乔姑娘暍暑,叫大夫,快叫大夫。” 正是:龙王不下雨,圬工有苦说不出。 乔红熹囫囵睡了三日才醒,是在自己的家中醒来的,江老爷子的派了个老婆子来照看她。 乔红熹身子骨一向都很好,今次会从梯上摔下,一是江淳在瓜果中下了药,二则是暍了暑。 江老爷子将乔红熹送回她家中,是掩人耳目,亦是想断人口舌。 老婆子弄了无限精神照看乔红熹,见乔红熹醒了,如释重负。 她吊腰撒胯地从竹篾编的篮子里拿出一副金三事,一个雕漆茶盘,一匹红绸地片金织锦与了乔红熹,才捏着嗓儿道:“姑娘昏过去了,昏了三日,可总算醒了,这是我家老爷送给姑娘的礼。” 乔红熹不明所以,打叠起精神,看着这些价极重的东西出神,问:“这是何意?” 乔红熹脸色淡然,老婆子会错意,以为乔红熹泛了小心眼儿,那松波波的眼皮跳了几跳,口气十分的尖酸刻薄,一句一句道: “姑娘此时泛什么小心眼儿呢,虽然少爷在姑娘吃食里下了些不好之物,但姑娘贪口在先,自己食了,又何必怪人。” “再说我家老爷也重责了少爷,如今送了好些礼来,姑娘可别给脸不要脸。” “还是说姑娘想做江家的媳妇儿?” “想当江家的媳妇儿,需得有三个母儿,其中一个母儿便是要门当户对,单是这一个,姑娘可就不符了,可就绝了那乌鸦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吧。” 老婆子口中的唾沫星子乱射,乔红熹颇嫌弃,往后缩了缩避开那些乱射的唾沫星子,破口大骂:“龟胸婆儿闭嘴!” PO18【古言】避乖龙006 天降物(1) 006 天降物(1) 老婆子话带威胁性,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乔红熹渐明白老婆子为何送来价极重的东西,板了未惺忪的波脸。 受了乔红熹一吼,老婆子气势不弱反增,她在地上nongnong地吐出一口唾沫,龟胸儿高高挺起,把那副金三事摔散,扯来了金嗓子儿,骂道:“扬州城里没底本儿的臭脾气妮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