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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一起,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小姑娘热情地叫她过去。 大家看她衣裳不便宜,都很好奇:“是你家里不许,所以你才一个人偷跑的吗?” “差不多吧。”申姜含糊地回答。 问他们是要去哪个山门。 小姑娘兴冲冲:“我们都不富裕,所以去蚩山。你要是家境好,可以去济物。” “为什么?”申姜好奇。 “蚩山产药材,地界也大,弟子可以在山中随便垦荒,建了田种出来的药材卖出去的话,除去种子,与一些杂费交给宗门,其它部分都可以自己攒着。”小姑娘似乎调查得十分清楚:“蚩山是唯一没有宗库的山门。不像其它地方,虽然包食宿,但弟子入门后,不止得做各种各样的任务,来为宗门赚钱,自己还一分都领不到。全部上交给宗库。说是由山门来做分配,还是会用于弟子身上。但天赋不拔尖的,可就别想了。” 小姑娘说得头头是道:“济物就是如此。” 申姜也有些意动。 她改换容貌用的并不是颂法,而是在元神中动了手脚。所以是无法被外人堪破的。 因为颂法堪破原貌,用的是以灵眼观元神。 所以,哪怕是京半夏有倾天的个修为也不行。 就是有一点——修为滂沱是遮盖不了的。 并且时机也不好。 这边才失踪,那边就多了一个修为惊人却没有内丹的弟子,这不是很可疑吗。 唉,算了算了。 谁知道这身带着仙灵之气的修为,会不会连京半夏也滋死呢。 也不由得感叹。 也许别人都羡慕她。 可她自己知道有多苦。 她跟着这群少年人,一起走了三天路。 因为不太有钱,大家一般会在路上猎些小兽,或捞鱼、采果子来吃。 晚上睡觉,就借居在废弃的屋舍。 人多到也不怕什么。 快到蚩山的时候,申姜便要与他们分道扬镳。她决定去更北面。 大家分开的时候,难免不舍。 小姑娘跟她约定,等她闲时,一定要去蚩山找自己玩。 她去城外的林子里采了野果子,还抓了四五条羲鱼拿柳枝串着嘴,叫少年们提着,中午的时候煮来吃。其它七条贵的,便提着往市集去。 她以前也是搞过‘渔业’的人,这鱼一条能卖三珠。很值钱的。 天还没大亮,市集就有很多人。她找了个角落,把顶在头上的荷叶取下来,放在地上,把鱼摆上去。便大声吆喝起来。 吆喝没几句,似乎看到人群中,有熟悉的身影。连忙噤声。 嘀咕着,不会这么巧吧。 连忙把荷叶扯起来,重新顶在头上。 想起来,自己已经变了样子,他又认不得。 再者,自己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怕。 简直莫明其妙。 深呼吸了一下,便做出仿若无事的样子,一抬头便正与京半夏四目相对。 他站在人流中,远远望着她的方向。 是凑巧吧? 申姜揣测。 可那眼神,又似乎不像。 管他呢,反正自己是不认识他的。淡淡收回目光,索性便又叫卖起来。 可是,眼看着人群中的京半夏一步步向这边来,最后站定在她鱼摊前面。 她也不好强行看不见,只抬头问:“公子,您要买鱼吗?上好的金身锦。刚才捞上来的。一条三珠。是最低价了。” 京半夏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默默从荷包里拿出几个珠子与她。 她接过来数了数,把多的塞到他里头:“这些够了。”又把串鱼的柳枝重新理了理,交到他手里头:“您拿好。” 京半夏接了鱼,略站了一下,随后便默默提着鱼走了。 申姜莫明松了口气。想想,这里离蚩山已经很近,遇到他也不奇怪。 暗中腹诽,蚩山没有宗库,真的是不行呀,堂堂蚩山主人,亲自来买鱼。恐怕是下仆都养不起了。曲尾不会已经离世了吧?有些感伤。 京半夏到是康健。看上去还能再活个几万年。即有神树之影,想来不会那么快呈现天人之衰。 真是,千岁的王八,万年的龟。 古话诚不欺我。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成不了仙。 但这口气还没松完,便见走远的人突然停下步子,提着鱼又转回头来。 她下意识地站起来。 京半夏回来,站在她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这鱼要怎么吃?” 申姜心里讥讽,所以说,穷就不要耍帅,不开宗库很帅吗?象征性地收一点,起码能请几个仆人。搞得自己饭都没得吃。 想他在家里,再落魄也是主人,回了流地废都,又靠脸吃软饭,确实是没做过菜的人。 不过因看他十分不顺眼,只说:“公子,这个鱼一般是用嘴吃。” 京半夏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怀疑自己会被打。京半夏本就不是什么好性情的人。她到不怕被打,也不信京半夏能打得她怎么样。但一但被打,不就被发现了吗? 立刻先服软:“哈哈哈,公子,我是不是很幽默。” 京半夏没应声,只从口袋里陶出五个珠,想了想,又加了三个,伸手与她:“你这里的鱼我都买了,不过我不会做,你随我来,帮我做好。这些是工钱。”说着转身便走。 申姜怎么肯去。 以前吴老头……呸赵沉舟不在家时,她抓的鱼全去酒肆卖掉,难道是因为她不喜欢吃吗? 是因为她吃不下自己做的菜啊! 卖了钱,才好叫酒肆送菜到家里来。解决温饱。 也只有吴老头才吃得下她做的饭。 她且还想多活几年呢。 “公子,我家中还有嗷嗷的待哺的幼儿。虽然是极想赚些钱,可实在不得空。她这两日病得厉害。我得了钱,便要急着回去,带她去大夫那里。”她一脸诚恳追上去把钱塞回京半夏手中。 京半夏低头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着她抓过的袖子。 她手才抓过鱼,粘滑得很,手抓过的袖子也难免受罪。 但到底没计较什么。只叫住已经转身要走的申姜:“稚子可怜。今日我与你有缘,你带我归家,我帮你看看女儿的病。” 申姜:?? 她虽然晓得,京半夏扮光风霁月谦谦君子,已经刻到了骨髓里头,成为他的习惯。 可现在也忍不住在心中大呼‘不愧是你’连路人都不放过,要拿来展现自己的真善美。也难怪他虽然是四海杀孽最重的人,却一直是宽仁慈和的形象。 毕竟人总爱把两件不同的事上所显露出来的恶与善混为一谈。仿佛一个人,只要平常好事做得够多,那他杀人不给理由,也会有人觉得,是他想给死人留些颜面,不至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