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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快被击中的时候,里头漏出来的灯光落在了她脸上。 京半夏一个反手,便将冲她来的凶招打散了。 被提到屋里去时,她还有些怔怔的。 低头看,地上全是血。 赵四喜以静思的姿势坐在床榻上,眼耳口鼻与甚至于皮肤毛孔,都不停地有血溢出来。 可她还没有死,睁着眼睛,虽然无法动作,却死死盯着她,口微微的开合着,想要说什么。 京半夏飞快捂住了她的眼睛 ,带她走到回廊上。 赵宁男急道:“临江君,大事……”看了阿姜一眼,止住后面的话。 阿姜明白,她没说出口的是‘不可泄露’这四个字,这是怕自已听见了,要斩草除根的意思。 京半夏没有回答,只是一甩袖,那门便应声而闭。 掩上了门,一切都被阻隔。两人站在明亮的月夜下头。 “师父,赵四喜怎么了?”她问。 原以为自已多害怕,可声音竟然如此镇定。她听到都觉得惊奇。 京半夏会杀自已吗?或者,应该称他是鹿饮溪才对。这才是他的名字。 “她病了。赵掌令正在帮她治病。”京半夏的声音还是温和如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低头看她包得和粽子一样的手:“温着的药喝了吗?” “我才刚□□落地,就被她迎面一击。差点打死我。”阿姜听到自已带着气恼的声音,实在是十分妥帖:“她疯了吗?即便当贼。也不至于死罪。” “她也不是有心的。只是正说着话,突然有异响,顺手而为。以后你再不敢这样鬼祟。这是大忌讳。” 阿姜只闷声说:“知道了。”又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来找你和赵沉舟的。谁要偷听她说话?”她低着头,不敢与京半夏对视,也不敢看他的表情,只看着他的脚。 他靴底被赵四喜的血浸湿了,袍角也有血迹。走出来,便和她一样,在地上留下几个血脚印。 这是赵四喜的血。 她很努力,才克制自已想离京半夏远一点的动作。 京半夏听了她的说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高声叫曲尾来,带她去花厅那边:“我与赵掌令说完话,便会过去。此时赵氏先祖还在外头,看好她……别叫她乱走。” 曲尾连忙应声,带着阿姜顺着回廊离去,免不得要嘀咕:“姑奶奶,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伤好才刚醒,就要这样折腾吗?那么多人,都看不牢你?你是哪里来的猴崽?” 阿姜步子不敢太快,怕显出要逃窜的意思,也不愿意太慢。 走了一段,偷偷扭头,只用余光回头,京半夏还站在原处,看着这边。 他怀疑自已,所以在观察自已吗? 阿姜全身汗毛倒竖。收回目光,只若无其事,应曲尾的话说:“我一醒来,你们都不在了。我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下次要是你们再这样丢下我一个,我还是这样跑出来。” 直到走完了回廊,离开了这小院,才猛然松了口气。 曲尾不解,问她:“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阿姜不敢表现得太过不同,曲尾到底是京半夜的忠仆:“只是心烦。刚才差点被赵宁男打。”又气乎乎:“赵沉舟呢?我非得打他一掌讨回来不可。” 曲尾并不怀疑。笑着带她去小侧厅。 赵沉舟在那里无聊得喝茶。见到阿姜,简直无话可说了:“这你都跑出来?你可真闲不住。” 阿姜伸手便给他一下。 他吃痛,捂着头躲开大叫:“你疯了啊!” 曲尾连忙劝架。他还当阿姜说着玩呢,没想到她真打。 阿姜也不听,追赵沉舟打:“谁叫你姑姑打我的!你姑姑打我,我便打她家晚辈。” 赵沉舟哪肯给她打的,被追了一段,委实跑不过她,停下来奋起反抗。两人撕打在一起。 趁着曲尾不注意,阿姜咬着赵沉舟的耳朵低声急道:“你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仙灵就算不见了,也肯定在赵氏子弟之中。 他们要是找不出来,就只有一个办法。将现有的赵氏子弟,一个一个都以正法虐杀。完成七世轮回的大法,然后就只等着,天人降世了。 阿姜觉得,赵宁男是做得出来的。只剩她一人也没关系。她能生育,到时候也是会有后嗣的。 至于鹿饮溪做不做得出来…… “快跑。”阿姜在曲尾来拉开她之前,再次重复这两个字。被拉开之后,狠狠地瞪了呆住的赵沉舟一眼,给他打眼色。 赵沉舟震惊地看着她,回过神,只捂着脑袋大叫:“我的头发!” 阿姜把扯下来的那缕头发狠狠丢在地上,扭头便如大战得胜的将军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侧厅,大叫着:“曲尾曲尾,我好累,手也好痛。” 曲尾抹了一把汗,想找个地方让她睡,她只不肯:“师父叫我在花厅等的。”十分乖顺。 只得带她去了花厅。那里有个美人靠,又去找仆役,拿了褥子来。 阿姜在美人靠上坐下,问:“我们几时能回去?” “现在不好出去,恐怕得天亮才离开。不然又要遇到那些游走的赵氏先祖了。”曲尾叹气说:“今日的事,也是个麻烦 。但到底这里是姜娘子,以及大姑姑的家。公子是不能不管的。即使喜娘子的病帮不上忙,可镇先祖这一事,还是需得出些力气。” 之前出事只是意外,再加上法器丢了。这次有备而来,就会不同。 “喔。”阿姜做出不在意的样子。躺下的时候,怀里的启蒙册子掉出来。 曲尾帮她捡起来,顺手放在美人靠边的小桌子上。 因是受令来看顾她,曲尾到是十分小心。不论她要什么,都只吩咐下仆去做。 她试了几次,不能得手,也没法找机会离开,而且曲尾比侍人可强得多,不是一头可以撞晕的。便只得老实躺下去。 只是忍不住地侧耳去听,外头可有什么响动,或有风起,听着也总觉得,像是人在惨叫。 曲尾坐在那里,也是无趣,便翻了那本启蒙本来看。 有一下没一下地闲扯着。 “这是公子的书。” “对呀。师父给我的。”阿姜信口胡说,总归启蒙册都是一样的,因京半夏确实给过她一本,所以曲尾才会这么问吧。 “小娘子到是十分用功,做了许多的笔记。” “恩。”阿姜应声。鬼知道是谁做的笔记。她也没时间打开看。 两人正说着,突然外头有个下仆过来:“曲尾曲尾?你家公子叫你过去。” 曲尾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申姜。 主人叫他看守申姜的。 仆人催他:“快点呀。我看你家主人,脾气不好的样子。似乎是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