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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才赶来。怎么会迟呢? 少年没有精力与他解释。 四周远处的黑暗中,还有异兽在潜伏着。它们并没有离开,只是远远地呆着。 不时总有这些异兽低语的声音,顺着风声而来。 “等着等着等着吧” “他叫醒了它,却没有力量把它收归已用,只是用一小块心脏暂时将它包裹起来,向它借力而已。” “等着等着等着他就快死了” “很快我们就可以去吃了” 老和尚扭头看他的样子。也有些鬼祟。 既然是梦……“我有办法。”鹿饮溪冷声对老和尚说:“我在书上看到过。不止这件,我还看到了很多东西,都可以教你。只要你今天帮我……你不是想要成为人吗?这并不难。” “真的?”老和尚大喜,这简直是个惊天动地好消息,他还以为失去了申姜的身躯,自己没有希望了呢。随后又吃惊:“你,你真的偷了那本书?那个戴王冠的疯女人找了我们好多年麻烦,却原来是你偷走的!你就是当年那个死小 ……呸,我是说,当年就是尊上您进了仙冢吗?” “你可愿意供我驱使?”鹿饮溪问。 老和尚有些犹豫:“你怎么证明……总不能你说你看过就看过吧。如果我帮你,看现在的情况,可是要与那些傻东西打起来了。” 鹿饮溪伸手,从怀里拿出那一个东西,双手合十捂着,不知道不知道低语了些什么,只见那红玉闪烁不止,细细地看,便会看见那红色的玉石四周空气扭曲。这范围原本是很广的。之前那些异兽,就是因为误入了这范围内,而化为粉末。 可随着他的低吟,这个范围越来越小,甚至最后消失。连那块红玉石一样小块心脏都猛然黯淡下来。虽然不有些光泽,可与之前相比,完全就像鱼目与珍珠那样,天壤之别。 也就是说,不论他诵读了什么,几乎一下就耗尽了被心脏包裹着的那样东西的全部力量。 老和尚惊呆了,喃喃不止:“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就这样用尽它?这可是仙家的东西。就这样废掉了。” 鹿饮溪没有理会,诵读完颂法之后,将手里的东西,直直地向申姜掷去。 那东西划出一条抛物线,向申姜落去,在触碰到那些颂文的瞬间,连颂文带人,都猛然消失不见了。只有被抛出的那东西,落在了空旷的草地上。而旁边掉落的,则是那个装着赵氏神祗和神核的荷包。 老和尚下意识地扑过去,在荷包掉落地面之前,稳稳地接在了手里。 虽然接住了,但也吓得够呛。实实在在地拍着胸膛松了口气:“即使背负它的人消失了,那它可就不能随便落地了。要出大事的。” 而与同时,鹿饮溪脚下一直存在的狂风蓦然消失,他眼睛睁开了,捂着胸口闷哼着摔在了地上。 那颗红玉石也掉落在了他身边,但光泽已经更加黯淡了。 老和尚跑去,鹿饮溪掷出来的东西捡起来,才发现是个不吃完的糖人而已。 不过此时上面光华流转不止。 虽然他不知道鹿饮溪用的是什么颂法,但明显,鹿饮溪将这个以梦形态存世的意识,解脱出来与糖人融为了一体。 固然,他是有借用仙家之力,才能做得成的缘故。 可起码也要知道详细的颂言才可以达成。 毕竟要捕捉一个人的意识,又不伤害它,是非常复杂的。四海之内绝没用这样的颂字的。 而这么复杂、困难的东西,以人的力量也绝对不可能创造出来。 鹿饮溪只有真的看过,那本书上才可能做得到。 “这就是书上所记的颂法的力量。”鹿饮溪勉强说完这几个字,便呕了好大的一口血。 但他毫不在意,唾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走过去一把抢过老和尚手里的糖人,小心翼翼地收在怀里。乜向老和尚:“你可愿意成为我的仆从?” 老和尚连连点头:“我信我信”再诚恳也没有:“我愿意供尊上驱使。真的愿意。” 甚至立刻结成了血誓。只要鹿饮溪满足他成人的愿意,便一生供他驱使。 立完誓,立刻十分狗腿地跑去双手扶着鹿饮溪。并把荷包奉给他:“主人。我们快走吧,你用了书上的术法,那个凶婆娘马上就要来了。” “是有些麻烦。”鹿饮溪依着他,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生气,胸口血rou模糊。并不接装着赵氏神祗和神核的荷包。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口中心不在焉地说着:“我日前在蚩山,教了蚩山宗主用了一次,她便立刻赶到了。只是没察觉和我有关,这次要是再赶来,又遇到我,恐怕就很难说服她……” 那些见鹿饮溪失去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异兽,正从四面八方躲藏的地方出来,重新向这边汇聚。 他自己站稳些,放开老和尚说:“你送归神祗之后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身躯,让你变成人。”说着,躬身从地上将不再那么有光彩的红玉石捡起来。 “好好好。我立刻便去。夜里正是赶路的好时候。我拿着,它们绝不敢怎么样了。” 鹿饮溪没有理会他的自我吹嘘,但也知道,确实只要是他亲自拿着,那些兽再想也不敢。 既然已经托付了神核的事,他就要去办更要紧的事了。转身便走。 不过,蹒跚地在夜色中向前走了一段,突然停步,回头看着老和尚,声音低沉:“这里的这些异兽,我一个都不想再看见。” 老和尚回头看着那些异兽,有些犹豫:“它们都是傻子而已。” 鹿饮溪冷笑了一声:“以后我叫你做的事,别再叫我说第二遍。” 老和尚愣了一下,觉得面前的人与之前所见的,实在是完全不同的人。他脸上没有少年的清澈,只有沉郁与阴鸷。 但老和尚并不在意,大概他只是有时候会长得丑而已,老和尚见过许多可怕的丑东西,比他更丑都有。 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呀好呀,杀了就杀了嘛反正我也不大喜欢它们,讨厌,刚才都不听我话。死了的话,再生再长就行了嘛。” 并狗腿地关切:“主人要往哪里躲?我有个地方,其实不错的。不若……” “谁说我要躲?” 夜色下,少年满身是血,站在荒原上,披散的头发,随夜风轻轻摇摆,俊美而冷峻的面容上没有表情,眸光凛凛:“阿姜这样要休养很久。中间不能有纰漏,这女子总追我,恐生事端。如果阿姜有事……我立过血誓,会很麻烦,不若……”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把她……”老和尚呆滞:“可……可她是米氏……” “我会给她找个好去处。”鹿饮溪冷淡地说,问他:“你没有指引,可知道路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