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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现在不愿意了] 老和尚翻白眼:“嘁,你们这些人,把选择的改变说得太轻巧。一个人,决定要做什么选择,做决定的力量,来自于他由小到大吃的每一口饭,见过的每一个人,听到的每一句话。人会做某样的选择,从来没有一个,是因为脑中灵光一闪,而是自生来种种,决定这个人就是会这么选,脑中就是会这么闪。只不过,因当事之人身在山中,无法看清山貌。自以为只是一时思量。误以为可以轻易更改罢了。” 他笑嘻嘻地看着申姜:“小娘子,如果人没有换,那选择是永远也不会变的。同样的人,重来一万次,只会做同样的选择。” 说着上下打量申姜:“即使世界的残影在此时出现,说明命定送归神祗的人,原本不是你。你会做和命定之人不一样的选择。” 他有些紧张起来,嘀咕:“似乎是不好的结果”审视申姜,似乎感觉到自己会失望,却还是不肯放弃,把丑陋的老脸挤在窗棂上,睁大那双老眼昏花的眼睛:“所以,快告诉我,你是同意了吗?” 申姜被惊醒,抬头看他,笑一笑,最终摇摇头。 老和尚都惊呆了:“啊?” [我不会与你做交易的。因为我已经见过,与你做交易的人是什么下场了,确实,命定之人并不是我,但我在残影中已经看到了你怎么窃取她的身躯,害死她。]申姜歪头看他,认真地写道:[你害死了我jiejie,我怎么会让你如愿呢?] 老和尚气得一掌拍在窗户上。一瞬间,整个人脸涨得通红。鼻子里要喷火似的。 这一掌,其力之大,申姜甚至能感觉到,连外面的地面都在颤抖。可这屋舍,却纹丝不动,丝毫也没有摇晃。 “你骗我!”他愤怒地急急踱步,怒气冲冲:“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同我交易。可恶之极!你是个极坏之人!” 猛地扭头似乎使尽了全力,一次次击打在屋墙上。甚至转身飞纵上天,又整个人向地面急击而来。 可这墙看着只是泥土夯实而成的。却竟然颗灰尘都没有被打落。 这叫他更加暴怒起来。 可就算他用尽毕生之力也好,这小小的破房子,比坚因不可摧毁的城堡还要□□。 “苍天不公!我不能撒谎,你却可以骗我!!!”老人嘶吼着,屋外地面,到处都是他弄出来的坑洞:“苍天不公!!风一吹就倒的屋子,人一推就开的门,我如此卓越之辈,却不能毁不能进?!天道总护着你们!总护着你们这些卑劣之徒!” 他以这丑陋的身躯示人,已经太久了。现在希望又破灭。 明明看着是个老人,却似乎是无法接受现实的稚子。 愤怒过后甚至有些想哭,一屁股坐在自己弄的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恼恨发疯似地捶打地面。 不停地嘶吼:“我恨!我恨!我要杀光你们!做好事根本没有用!!天道骗我!我再也不想做好人了!” 不一会儿,天就亮了。 他看着天边的将要升起太阳的地方,脸上充满了向往与极度的渴望。 想摸一摸阳光……竟然也不行。 他呆呆着着,似乎就打算这样,任太阳出来也不躲避。 可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向外走去。 走前回头看了申姜一眼:“骗子!”他眼睛红彤彤的,转头边走着,边委屈地抽泣,步履蹒跚,迎着晨风而去,陈旧的僧衣让他显得格外落魄。 走几步,又怕申姜改变了主意,却因为不会说话,不能叫住自己,于是连连头鬼头鬼脑地偷看她的动静。 [你晚上再来,说不定我改主意了]申姜举起字牌。 字非常小,但他看得见。 他先是一喜,看清楚之后,又怒道:“你胡说!” 可随后又犹豫:“是不是真话?”揣摩申姜的神色。 申姜表情十分坦荡[真的] 似乎十分可信的样子。老和尚拉着袖子一把抹掉眼泪,嘀咕:“呵,我可不会信你的。” [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挺过今天,再试试吧,如果实在不行,我又没死的话,那晚你再来我会答应你]申姜一脸诚恳[虽然我不情愿,可我比命定之人的本事也高不了多少,大概不可抗拒这把身躯交付给你命运吧] “啊?那你死了怎么办?我岂不是没有身躯用了?”老和尚火大得很:“你肯定活不过今天啊。” [可以的吧]申姜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那我死了可就没办法了] 老和尚气得抓头发:“可以什么?你这个小娘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死定了。你就不能现在给我吗?” [不行呀,人就是喜欢与命运搏斗,要试一试才能死心] 老和尚气得直跺脚。但想了想,最后显然又打起精神来:“那说好了,晚上你要是还没死,我们就结契!” [好呀] 老和尚松了口气,原本要她立誓的,可看看太阳要升起来,顾不得太多,跑走的步子十分雀跃。 他走远些,又怕有变故,或是申姜还有什么话要说怎么办? 于是在消失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申姜不在窗边了,大概是去洗漱?或进屋内干嘛去了。 总之,看来是真的说定了。 开心! 不过他余光看到鹿饮溪到是在的。 便白了一眼鹿饮溪。骂了一句讨厌鬼。便转身走了。 少年在侧间窗边站着。一直目送老和尚消失不见。 不知道他是从老和尚和申姜出去之后,就下塌站在门后窗边听着两人说话,还是刚刚才起来。 清晨的第一缕日光落进来。照在他脸上。 他若有所思。 虽然刚才申姜与老和尚的对话中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看不见。 但他听见了老和尚是怎么说的。 突然觉得,自己离申姜又近了一些。 申姜有许多的秘密,这些秘密像一堵厚厚的墙,让她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之间的关系,都显得疏远。哪怕赵氏辰谷,是她的jiejie,也是这样,那些亲近的举动,只浮于表面。 他也总觉得,申姜在这世间,并没有亲人。 只有她孤零零地一个,知道着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在走在不得不走的路上。 叫人为她伤感…… 过了一会儿,已经洗完脸和头发的申姜从屋后跑出来。才惊醒他。 申姜头上湿湿的,发梢上还在滴水。 这几天她都没有洗头,臭了都。 [天亮了]她推了一把站在窗边出神的鹿饮溪,比划着。 催促他快点起身,准备上路。 鹿饮溪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想开口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她父亲已经过世了,虚无之地那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得到,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