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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妨事的。” 他知道申姜是从山里出来的。就算修为高,可哪会有什么钱呢。再说他也听说,她父亲病重。 天人之衰是修为高深的人到了末年会有的症状。听说若是有了这样的症状,颓势就不可挽回了。 他母亲早逝,如今又没了父亲。她也是同样的。 大家都是没有亲人的人。 在这世上是没有家的。 两人系着一条围巾,相伴便又原路往城外去。 神龛是路边上用来供奉神灵的地方,稍大一些的有一人高,大部用巨石掏空而成,中间的神灵像和整个神龛是为一体,四个边角缝隙不大,躺是不躺不下去,但足够坐靠。 申姜奔波了半个月十多天,来来去去都在路上。现在终于找到了人,消息也散播出去只等结果,心情到是彻底地放松下来。变幻出一个大睡袋,窝在里面,叫鹿饮溪也钻进来。 两个人挤在一起窝睡袋里,用一条围巾把两个头也包起来,相互依偎着,看着神龛外面夜色下风雪交加。 申姜嘀咕着:“眠川是蚩山的地方,这里也是。蚩山的地界好大呀。” 鹿饮溪说:“蚩山信奉梵天神灵,是四海之内最大的山门。它们的辖地自然也最大。天下之地,十之有五为其所有。” 申姜咋舌。 蚩山大概就相当于之后的牢山。 不过形势不一样。牢山并没有自己的辖地,只不过牵制天下各山门为已用,更像是‘只有一个天子但诸侯林立’,而现的蚩山则‘普天之下一半之地莫非王土’这种情况,大部分的土地和人民,都切切实实是属于他们的。 但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某山门信奉什么神这种话:“灵修也信教的吗?” 她对灵界的了解,实在非常有限。可以算是见识短浅。但据她在牢山呆了那些时候,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山门信奉神灵的说法。 鹿饮溪时常从她嘴里听到奇怪的词汇,一般能够意会,但这次有些为难:“什么是信教?” “就是,信某个菩萨、信某个神。” “是有的。有些山门上下都是同姓人,这种被称为‘家学’,一般信奉的是氏族之神灵,也就是自己的祖先。山门上下有各种姓氏的人,则被称为‘杂学’,一般信奉的则是古神祇。比如蚩山的梵天。” 申姜觉得奇怪:“神灵是真的存在?有人见过它们吗?还是说只是一种信仰与寄托?” 仆鬼的起源在哪里,这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她在想的是,仆鬼如果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那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给了英女启发? 如果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那它从什么时候存在又是以什么形式存在? 她隐约在想,自己能不能从鹿饮溪的梦魇中找到答案? 所以不论是什么信息,都想知道得更详细。 鹿饮溪摇头:“我也不知道。”脸颊挨到了申姜的脸颊,连忙微微退开一些,语气尽量平静:“你切切不要随便问人家这些。‘不可轻佻言其名、议其形、说其事’是经年的规则。大概是因为每个山门信奉的神灵,与他们修行息息相关,恐怕别人会窥探其心法优势与劣处,所以不会说与人知道。如果随便与其它灵修议论提及本门神灵,会被视为叛逆,这个罪,与那些将本门修习心法教授给外人是一样。若你随便开口询问,会被视为轻视神灵之力或是轻视其山门。轻则你询问的灵修会与你决以生死,重则人家举山门之力,也要割你的头颅献于神龛。以扬威名。” 申姜听着,发现他离远,伸手拽:“漏风了。” 他拘谨地再移回来。 申姜是不管这些的,向他的方向挤一挤,直到两个人紧紧挨着才停下来,舒服地叹气。路上虽然做足的防备,但风实在是像针尖一样无孔不入。这里虽然简陋,但不被风刮,实在舒服得多了。睡袋又质量好得很。不一会儿就叫人暖哄哄的,昏昏欲睡。 少年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是烧起来似的,身边的人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乳香,像小孩子身上的味道。 他父亲的小妾生的异母的meimei小时候,他抱过一回,就是这样香香的。 后来继母厉害,meimei便早早地没了。那名小妾翻过年来也撒手人寰。 他看了一会儿风雪,过了一会儿,小声对身边的人说:“你要实在是想知道,等我入道,拜入山门见过本门神祇之后,就告诉你。” 申姜已经有些迷糊,脑子迟钝迷迷瞪瞪地听了这句话,并不深思,只是含糊地顺着问:“你会受罚吗?或者要拜入山门是不是很难?”京半夏是有前科的。 每每她向京半夏求助,京半夏总是答应,可为了达成到底有多少付出,是从不说的。都是她从别处知道:“要是很难的话,我到也并不是很想知道。”她含糊地说完,就睡了。睡相到是并不怎么样,头歪到少年身上,嘴巴微微张着的样子,看着智力好像有点低。 少年鹿饮溪一直没有睡,笑一笑,十分腼腆。见她睡着,帮她掩了掩围巾挡着冷风,更警醒地坐着,听着外面的响动。 半夜时,终于听到有异声,立刻轻手轻脚地从睡袋里钻出来。掏出揣在行囊里的匕首钻出神龛去,才发现并不是野兽,而是三个灵修。 为首的是个女子。莫约看着二十岁的样子。身后跟着的一个是眠川镇守,一个是白须老人。 他们见到鹿饮溪有些意外,眠川镇守连忙上前:“京半夏,本地镇守说,你和那位小娘子出来在路边神龛里落脚,我还不大相信,原来是真的。” “我不叫京半夏。”鹿饮溪告诉他自己的新名字。冷眼打量这三个人:“你们有什么事。”目光凛然而警觉。 他并不是什么不知世事的小孩子。早就晓得世道险恶,所以身为嫡长却还是能在京府里生存下来。 眠川镇守连忙退开一步介绍那名女子:“这是我师妹。我觉得有趣便把那位小娘子的说话,传回师门,师妹觉得好奇,因闲着没事,索性便想来与那位小娘子说一说话。” 此时申姜也被惊醒,头发乱蓬蓬爬出来。 京半夏立刻收敛的眸光。 领头的灵修审视申姜时,申姜并不畏惧,因为怕冷,她裹着睡袋出来的,走路的姿势笨拙。 站稳后上下打量来的这三个人。等对镇守灵修开口时,语调虽然平缓所说的话却并不十分客气:“我要说什么,已经全告诉你了。你们若有答案,便拿来。若是没有,自该快快去找寻。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无外乎此次前来,是想看看,我年纪多大,修为几何,请了比你更厉害的人前来探灵来的。那么,这位必然也不是你的师妹。而是你师门中更了不得的人。” 那位女子也不遮掩:“这位小娘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