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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含血喷人。”一个声音十分愤慨。 “这里尊上们说话的地方,连你师父都没有开口,怎么却轮得到你一个徒孙弟子开口呢?你们济物山就是这样的规矩?”这女声带着呜咽,听着柔弱,句句都带刺:“我已然成了这样,还能是说谎不成?且不止我仆役可为证人,还有那旅舍众人,都可以为证。我……” 对方很是不忿打断她的哭诉:“你一个外门妇人,都敢在我济物光虚殿上大呼小叫的,我身为济物弟子,为什么不能开口?这里是济物,不是你赵家。你只是我师祖之夫人的姐妹,又不是我济物正牌的长辈。说得难听些,便是师祖夫人,也不会这样在光虚殿大呼小叫。你害死了我师叔十三川,还嫌不够,现在又来……” “十三川哪里是我害死了?你们济物这不是欺负人吗?”那夫人哭将起来,大呼小叫不让他说完:“十三川在我饭菜里下颂法,想叫我出丑。我受辱向你们讨个公道有什么错呢?我也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她确实是依照门规受罚。但并不是死在受罚上。日后她受伤,又不是我打的,与这件事也没有关联,是出门历练时出了差错。她受伤回来,又不是我不让你们治,是你师父自己和她置气,自己耽误……” “好了。”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殿中一下便安静下来。只有她呜咽的哭声。 片刻后那个虚弱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说?” 这个‘你’不知道是指的什么人。 稍后另一个声音响起:“宝箧是徒儿收入山门,既然做了错事,合该受罚。徒儿不敢偏袒。不过她年幼,今年十六七岁都尚不足岁,与动辄活了几百年的,性情上自不能相提并论。徒儿叫她走路不要蹦都费了些时日,便可见一斑。且她在家中娇气惯了,初到山门中,行事也难免稚气不多思量,想来是对赵夫人诸多不满,所以意气用事。这也是我教养不及而至,赵夫人要怎么样,我替她受罚就是了。” 这声音,申姜并不陌生。 固然有一些改变,但还是熟悉的。 她停下步子。 “师父!别认!不是宝箧干的,宝箧才不是这种人!弟子这就带她来与这恶妇人对质的!”申姜阻止不及,就被女弟子拉进了大殿,打断了对方说话。 猛然来到暗处,眼晴一时无法适应,申姜下意识地定了定晴。 第一个看清的,是扭头看这边看来的青年。 他身材修长,穿了一身素服,面目冷淡俊秀,眸光潋滟叫人移不开眼睛。 申姜僵在原地。 她面前这位这分明就是鹿饮溪。五官没有一处不一样。 可又不是他。 如果说,此时她面前的鹿饮溪像一颗宝气氤氲的稀世珍珠,叫人见到他第一眼就无法不赞叹。 那现在梦魇外的他,就像是一颗黯淡的鱼目。完全失去了现在的颜色。 申姜根本想不到,那么普通的人曾这么光芒四射,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无法不叹服,似乎光他的存在就现了上苍对人的眷顾可以有多么浓烈。 同时她也突然更深刻地意识到。天人之衰不是说着玩的。 怕冷、畏光、内腑衰竭固然听上去令人胆寒,可没有一样,像现在这样直观地让她感受到了,这个人正在走向死亡。 就像一朵花慢慢枯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1 04:24:04~2020-10-12 05:0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宝哥哥、24547300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蛋不吃蛋黄、24547300 2个;香菜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吃蛋不吃蛋黄 38瓶;法霖要精进 16瓶;seth、吾爱月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济物山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申姜身上。 女弟子拉着她跑到高座之下, 向上面的人行礼,她回过神,连忙有样学样。随后一 齐站到鹿饮溪身边。 “怎么不是她?!”那赵夫人头被燎秃, 不得不戴着帷帽,掀起来一条缝, 怒视她。 申姜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如果光虚殿高座上这位就是元祖的话,自己面前这个, 是他夫人的姐妹,那不就是英女的姐妹, 自己不知道祖多少辈的先祖婆婆吗? 陈三七说过, 英女死后心脏化为渊宅, 保护自己姐妹的女儿。也就是赵夫人的女儿? 女弟子焦急地催促申姜:“你快说话呀。只要你说不是你干的, 师父一定不会让她冤枉你的。” 申姜也很想摇头。 可当时看到人太多了,如果赵夫人不是主要人物,那些人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忘记有这么一回事。可偏偏赵夫人就是主要人物。 实在太亏心, 都不敢抬头看人。 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跑过。 果然坏事是不能做的。 梦魇也不是法外之地! 好在她‘我我我’了几声之后, 终于鹿饮溪打断了她卡带似的复读, 向那个一直催促她的女弟子道:“珍珠。还不退下!” 女弟子很委屈,垂头闷闷地走到鹿饮溪身后,跟另一个男弟子站并排。 但眼睛一直盯着申姜, 给她做口型。叫她大胆说出真相!给她加油打气。 申姜对着她笑得很勉强。默默往鹿饮溪身边移了移。让他的身躯阻隔这灼热的目光。 “宝箧错了就是错了。弟子愿代为受罚, 还请师父处置。”鹿饮溪声音清澈而沉静。 高座上的人轻声叹气:“冒犯长辈, 就罚受十雷鞭吧。” 鹿饮溪身后的男弟子十分不忿:“师祖,她顶多算是客人,怎么能按长辈论?冒犯客人,顶多也就是跪一跪先祖祠。” “琉璃!”鹿饮溪冷声喝止。 那男弟子才不甘地闭嘴。与珍珠交换不平的眼色。对申姜更是恨铁不成钢, 小声嘀咕:“宝箧就是胆小。” “她胆子有一箩筐大。就是不用在对的地方!偷吃的时候能师祖都不怕呢?”珍珠狠狠地瞪申姜,为了务必让她看到自己对她的鄙视,把脖子伸得长长的,鼻孔都恨不得喷气。 “徒弟愿领十雷鞭。”鹿饮溪仿佛听不见自己小徒弟们的窃窃私语。 座上的也十分宽和充耳不闻。 大有就此揭过的意思。 到是赵夫人根本不肯就这样算了,气道:“十雷鞭就此过去?她哪里是冒犯我,她是要烧死我!不然她好端端地,烧那旅舍做什么?且烧毁了人家的屋舍,还洋洋自得,全不知罪。若是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