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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没看错,这是灵兔狲的耳朵。畜牲修灵的少,兔狲多是灰白杂色的多。这种毛色莹白,一根杂色也没有就更少了。要是存心去寻,可不容易。”那人说得周围的人都来听。 周围的人问:“有什么不容易?” “它耳朵好呀。又修灵道。更灵了。寻常的灵修就算是收敛了气息,都很难接近。能把它抓了,一是费事费时,二呢必然不是普通的灵修。须得是大尊上。还要以自己的灵力为引,放出来作为诱饵,让它来吃。因它谨慎,恐怕不是吃一点就能入套的。那可是大耗费。” 申姜愣住。 因为京半夏就没说过这个。连灵兔狲是什么,也只是跟她提了提。 如果不是听别人说,她都不知道他费了这么多事。 边出神想着,边低头拿手里的野草干划拉亭沿上的蚂蚁,划他的名字。 京半夏? 其实还蛮好听的。 旁边的人已经开始起哄:“大尊上,四海之内也没有几人呀。你未必是说,这样的大尊上,还须得自己跑去猎了灵兔狲来换钱?” “对呀对呀,且看她,不是入了道的人。就是个寻常小娘子。身边又没有下人,哪能得来这么厉害的东西。我看呀,你们大约是一伙的,拿了个不知道什么耳朵做假,想在这里说故事,倒卖骗人呢。” 说着这些人又嘀咕起别的什么事。 什么各地都有案件激增,牢山人手都不够了,今年特特又向各山门增添了一些,如此这般地不太平,或有祟物现世征兆。 申姜坐在太阳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 到了太阳高一些时,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她终于看到一前一后两个骑马的身影。 宋小乔穿了一身的艳红,腰上挂剑,英姿飒爽老远就看到她,立刻策马过来:“姜姜!”停在她身边,俯身伸手。 申姜拉着她的手,一借力便跃身坐到她身后。 她把背着的盒子解下来,递给申姜:“我在家里找了个琴盒,琵琶装在里面呢。” 她身后侍女也跟着来了,叫莤草。 打马上来,一看,发现自己一转眼的功夫,主人的马上就已经多了一个人,万分愕然:“九娘,这。这是?” 宋小乔理直气壮:“这是我朋友。姓申。她要去仆城渊宅求医,我想说刚好顺路,就一道走。” 莤草惊:“姑娘,我们不顺路啊。牢山是东面,仆城西面。” “我说顺路就顺路。”宋小乔叫申姜:“抱紧我!”一夹马肚,纵马便箭一般的向前冲去。跟出了笼的野狗一样自由放肆。 莤草急得连忙打马跟上。可她马劣,只得跟在后面喊:“九娘!九娘等等!” 宋小乔也不理会。 她纵马一路,只觉得畅快,大声对身后申姜说:“在马场跑得都没这么肆意!你怕不怕?” 申姜紧紧搂着她,迎面的风中带着特有的清甜,衣衫也被吹得飞舞,就好像连胸口里的繁杂事端都被吹散了一样。她大声说:“不怕!” “好嘞!”宋小乔迎风高声说:“那我们再跑得快一点!”手中的鞭子唰地甩出去,拍在马身上。 那马便一阵风似地掠去了。 远处看,红衣如烈火裹挟着后面一团淡雅的檀色衣裳,像一团云彩。 两人加一个侍女,一行人向西往仆城。 路上经过几城,行色匆匆也不及停留。因为都走是官路,各条路上,又有负责管辖属地的山门子弟维护巡视,到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不过莤草急得头发都开始掉了,向西来,耽误了时候,那十一月初八就肯定赶不到了。 可宋小乔不听她的。她也没有办法,送信回家也没用,李家鞭长莫及。 赶到仆城,已经是七日后。 申姜学会了骑马,虽然样子还不好看。 快到仆城前,申姜去买了三顶帷帽,三个人戴上。进城后宋小乔走前面,她和莤草走后面。 进城后,宋小乔找了个酒楼让莤草在那里等着。 自己和宋小乔往渊宅去。 两人落马在渊宅门口,申姜看着这熟悉的大门,却有一种,百年沧桑的感觉。 好像她已经离开了一辈子那么久。 上前装模作样地拍了一下门,便伸手一推,别人怎么也打不开的门,在她一推之下,应声而开。 正垂首丧气打扫庭院的陈三七扭头一看骂骂咧咧:“什么人啊?”回过神来,一想,能开门的还能是什么人,急忙迎上来。 申姜捏着嗓门,高声说:“我们是来求医的。就算姑姑不在,也想把详情与您说一说。请您通融一二。” 陈三七精得和什么一样,立刻应声:“行吧。那你进来说话。别敞着门,我好不容易扫拢的落叶都给吹走了。” 两个人进去,门一关上,陈三七嗷嗷地嚎起来:“姑姑!!您可吓死我了呀。我在那酒楼等了好几天,等不到人。想着也不是办法呀,又怕姑姑径直回家来了。就自己在家里守着。让阿遭在那边守着。您从哪儿回来的呀?” 实在哭得伤心伤情。 “没事没事儿。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申姜脱掉帷帽,帮他抹了那把老泪。 身后的宋小乔先是跑去,试了试能不能从小门回到现代,试过不行之后,转头往她住的房间跑过去了,边跑边问:“你手机放哪儿呢?我得给我妈打电话。” 申姜喊她:“你顺便给孟夜发个消息。” 陈三七跟前跟后开心得不得了:“姑姑饿了吗?姑姑想吃什么?姑姑先洗漱还是先吃饭?” 看着满眼熟悉的场景,有着陈三七在身边吵吵,申姜才有一种,自己真的回家了的感觉。 拍拍肚子高声说:“三七,叫外卖!” - 这边申姜还没洗完澡,孟夜就到了。 他从山里回来已经有几天了。无论是秦皮的死,还是张笑的死,都没有任何头绪。现在唯一的线索是失踪的宋分时。 但这个人,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申姜包着头发出来,宋小乔已经跟孟夜聊了一会儿,她和申姜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孟夜已经知道了大概。 但孟夜问她‘当日出村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她真的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对于张笑的死,她也无比震惊。 “当时刚走出去,在村外面,我看到路边有朵野花,想去摘。突然就晕了。真的想不到别的。回仆城的路上,我都想过无数次了。” “我在想的是,杀宁铃的和害我的,会是同一个人吗?”申姜过来坐下。 孟夜飞快地瞟了她一眼。 她刚洗完澡,没穿自己的衣服。 家里是有衣服,但好久没有人在家,她那些衣服放着都有些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