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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他站定,手指轻轻地摁着嵌墙水晶状的门铃,目光看着大门后那条空旷清冷的路。 路边是三幢形状不同、各自耸立的高楼别墅,他并不知道云及月现在正在哪里,也不知道会是谁来开门。 从头到尾一直平静无澜的心里像是被投进了石子,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随后又卷成了巨大的漩涡,将他整个人都几乎吞了进去。 在这一刻。 在等着云及月,并且不知道会发生的这一刻。 江祁景才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一个清晰的事实—— 云及月不会回来了。 他说在京城等她回来。但即便云及月真的回了国,他也不可能等到她。 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婚姻无法被利益留住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一盘再也聚不起来的散沙。 但是江祁景前二十八年里都不知道“认输”这个词怎么写。 男人低头看着首饰盒,轻轻收起了伞。 他已经想好了理由。 看到了适合她的珠宝,顺手买了下来。路过圣马力诺再顺手送给她。反正他也没有倒卖的习惯,不送也是放家里落灰。 直到面前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江慕言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清澈且静谧:“你来找及月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捉jian现场(? 梦碎现场(? 今天是两更合一~ 第32章 阴冷的空气顺势钻进血管里。江祁景的脸色倏忽暗沉。 他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场景。 唯独没想过这里会有江慕言出现。 江慕言像是才看清楚他的脸, 惊讶地喊了声“哥”。 江祁景喉结冷硬滚动, 抑制住火气:“你怎么在这?” 江慕言不答,重复问:“你是来找云及月的吗?” 说完便偏过头。大门内侧的墙上有通话屏, 他申请连通, 几秒钟后就响起女人懒散娇气的声音:“谁呀……” 像是刚睡醒似的。 江慕言:“你是不是之前请人搬东西了?” “嗯……”她又打了个哈欠,因为脸上还敷着面膜, 嘴张不开,声音很含糊, 更加睡意惺忪, “有些行李是运过来的。” “他说遗漏了一件。” “让他进来帮我布置好就行了。” 江慕言应了一声,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人:“你继续睡吧。” 接着就关掉了通知屏。 他看着江祁景,脸上照样是如沐春风的浅笑。 不说话,却已经把该说的都表达完了。 江祁景眼底一片阴鸷。 云及月说话时的语气很熟稔, 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连江慕言哄她, 她也全部应下来了。 无数种猜测从脑海里钻了出来…… 甚至不能接着想下去。 这才两天不见,她已经和江慕言住一起了? 云及月离婚后立刻出国, 江慕言也随之以养病的结果来到欧洲。一句巧合根本没办法解释。 也许在离婚前他们就已经…… 所以云及月才会那么干脆。 云大小姐那副被宠坏的公主脾气, 和真爱初恋复合之后, 怎么可能继续和他逢场作戏下去? 每一个猜想都像是藤蔓上的刺。 江祁景理了理袖口, 声音薄冷:“我来找云及月, 需要和你一个外人汇报?” “找她做什么,送礼物?”江慕言的目光移到那抹孔雀蓝上,似是恍然,“原来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约瑟芬蓝月在你这儿。” “哥, 我以为你会比我更了解云及月。她不接陌生人的礼物。” 只要见过云及月两面的人都能得出这个判断。 可是陌生人这三个字实在是太刺耳了。 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他和云及月之间的事,语气却娴熟得像是了解了全过程,仿佛私下一直和云及月保持着联系。 江祁景用力捏紧伞柄。脆弱的塑料隐隐听见咔擦的一声。他怒极反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江慕言,你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吗?” “是云及月让我帮忙处理你的到来。你也听见了。”江慕言跟着笑,“哥,这么想见云及月,刚刚通知屏开着的时候,怎么不说话?” 他是一条温柔阴险的毒蛇。平时不声不响,蛇信子从不吐露,却总是咬在最脆弱致命的地方。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去听她温软的、乖巧的、放松的声音。 为什么不去知道她私下会用什么姿态和其他男人相处。 为什么不去想她到底和江慕言发展到了哪种地步。 那些只有他见过的温顺和柔软,江慕言也见过了。 而江慕言说不定还见过年少时的云及月更柔软更可爱的模样。 他们是初恋。 而他是旁观者。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带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声音蓦淡:“离婚的消息还没公布前,云及月始终是江太太。 江慕言,如果你不想下半生都留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医院,最好把那些心思收一收。” 要是他现在再回头算计江锋一次,老爷子一定会将江慕言保护性地送到美国。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代价是他手里本就被削弱的继承权又要切割一小部分。 那点东西江锋在乎,他并不在乎。 他冷静的头脑只想让江慕言现在就滚。 “我能有什么心思?”江慕言弯了弯眼睛,悄无声息地退让,“这世上又不是所有的初恋都要在一起。我只是借云野的名义过来一趟,顺便帮没空下来开门的云及月开一下门。” 实际上又是以退为进,表面上做了澄清,却把“初恋”最让人生厌的词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江祁景的手指抚了下首饰盒,威胁的语气溢于言表:“那你可以走了。” 江慕言同云及月发了消息才离开。擦肩而过时,清越的嗓音似是被风吹散:“哥,你的反悔迟了一点。” 从始至终都没有相形见绌,好像掌握住主动权的不是江祁景而是他。事实也确实如此。 指腹轻轻摁着孔雀蓝的绒面,江祁景抬起下颌,看着月亮角华丽的尖顶。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接通后就是徐文绣敲茶盖的声音:“你去欧洲了?” “嗯。” “你弟弟……也在欧洲。跟你一前一后去的。” “嗯。” 徐文绣喝了口茶,温婉的的语气逐渐变得凌厉:“江祁景,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你是我亲儿子,慕言也是我一手带大的,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兄弟阋墙……” “母亲,”他念着这个没什么情感的称呼,微微低嗤,“我想你心知肚明,一切都拜你所赐。” 徐文绣微微失语。 她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