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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爱好,上网玩一会就腻了,没事只好穷折腾——炸了一锅油饼和一锅酥rou,差点累残一个抽油烟机,差不多全楼都送了一遍,还有剩。地板一天擦两遍,美珍jiejie说,她再不去找点事干,地板就快被她擦破皮了。“欢迎光临。”甘卿正在招待客人,听见门响,头也不抬地送了门口一句。门口的人“嘶”了一声:“这什么玩意?”星之梦门口挂满了滴胶的小挂牌,来人个子太高,没留神撞了一头。甘卿一抬头:“小喻爷,又代购啊?”喻兰川没理她,皱着眉看那些挂在门口的滴胶牌——上面是一水的“一夜暴富”。“开门撞上暴富,小喻爷,你今年要飞黄腾达啊!给你打五折,十块摘一张走,新年讨个好彩头。”甘卿笑眯眯地说,“说不定有富婆倒追,你就不用还房贷了。”“有你这么个……邻居我也飞不起来,”喻兰川嘀咕了一声,“低……”“俗”字还没说出来,店里的另外两个顾客就插了话。“梦梦老师,我要!”“我也要!”“谁不想往脸上抹金箔呢?”“做梦都想撸一撸镶宝石的鞋子和包包……”“唉,咱俩也就这点出息了,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暴富以后,你们就该不来我这小店了。”甘卿帮两个少女把滴胶牌包装好,递过去,“我就快失去你们了,宝宝们。”“宝宝们”听了这样吉祥如意的梦话,心花怒放:“万一真实现了,你这就得排大长队了,梦梦老师——人间活财神……梦梦老师,我怎么觉得过完年以后你变甜了?”跟代购偷师的甘卿笑而不语,跟顾客们“宝来宝去”了好一会,甜得那两位宝宝又买了不少其他的东西,这才晕晕乎乎地走人。甘卿送走了客人,一看时间,快到吃午饭的点钟了,隔壁天意小龙虾的锅已经“呲啦”作响地忙活起来,味道仿佛透过门缝钻了进来,她心不在焉地随口问喻兰川:“你又想要点什么啊宝宝?”喻兰川:“……”“咳……”甘卿看着他仿佛被雷劈过的脸,回过神来,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呸,说顺口了。”第六十四章卖东西的人对顾客的称呼千奇百怪,“美女”“帅哥”是普通版,“亲爱的”“宝贝”是rou麻版,“殿下”“小主”是莫名其妙版,“金主”“爸爸”……是臭不要脸版。这种一般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无意,等银货两讫后,大家会自觉断绝父子关系。然而喻兰川看起来非但不想买东西,还不想遵循买卖双方的“潜规则”,表情非常一言难尽,弄得甘卿觉得自己好像口头调戏了他,只好解释:“只是个普通的……”喻兰川不等她说完,就飞快地接话:“我当然知道,你想多了。”甘卿:“……第二人称。”后半句跟他重合在一起,不知为什么,听着更尴尬了,甘卿只好一摊手:“我什么都没想。”明明是你想多了。“不就一句嘴瓢吗?你有完没完了!”喻兰川迫切地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急迫出了欲盖弥彰的味,“反正你不庄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哦,好吧,”甘卿于是给他摊开一张庄重的脸,念悼词似的沉痛道,“那喻兰川先生,请问您有何贵干?”喻兰川的眼神在店里飘:“你昨天在朋友圈里,发的那个开春招桃花的珠子,还有那什么剪子……”“剪子?”甘卿一脸不解,“我这不卖剪子,要不你上旁边杂货铺问问?”喻兰川:“专门找东西用的那个剪子,不是你发在朋友圈里的文吗?”“那叫‘剪刀倒挂大法’,昨天想不出来公众号更新什么,在网上随便搜了点信众比较多的封建迷信小常识。”甘卿说,“你哪个同事要的,没好好审题吧?那个用普通剪子就行,不用特意开光——奇怪,我以为日常爱搞小迷信的群众都听说过这个。怎么,玄学领域也有大龄萌新,还这么肯花钱?”“大龄萌新”喻兰川:“……”其实没有同事让他代购——大过年的,都在家应付三姑六婆呢——他只是无意中转到了泥塘后巷,莫名其妙地进来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被她追着问,才仓促想了个借口。喻兰川一年到头,能完完整整休的,也就只剩春节假了。他家亲戚少,今年父母出国、大爷爷仙逝、亲爹又行踪飘渺,更没有什么需要走动的亲戚了,本来他都已经计划好了,留半天带熊孩子刘仲齐出去玩,剩下的时间就用来好好宅。他要复盘全年,要列明年的个人计划,补看经典电影和书,再挑一两门线上课程集中突击一下新领域,给自己添加几道“斜杠”——每年他都是这样度假,充实又忙碌。可是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家坐得心浮气躁,总想找个理由出来转转。“招桃花的粉晶,你自己挑吧。”甘卿拿出了几个大纸箱,可能是刚进的货,还没来得及包装,往柜台上一摊,质地就像上个世纪地摊上卖的塑料珠门帘,非常不堪入目。喻兰川嫌弃地伸手扒拉了两下:“卖这种鬼东西,你到底是怎么让人相信它灵光的?”“心诚则灵,”甘卿漫不经心地说,“肯花钱买这些的,都是迫切希望找到对象的。反正满大街都是人,对象这玩意,自己诚心找,总能碰上几个,这不就灵了吗?至于那些自己不行动,指望天上掉下个梦中情人的,带着这个能自我安慰。”喻兰川:“安慰什么?”甘卿一撩眼皮,露出被隐形眼镜渲染成灰色的瞳孔:“有人暗恋我。”喻兰川平稳跳动的心脏一脚踩空。“但是‘那个人太害羞,我太迟钝,所以不知道’。”甘卿拎起一条粉晶手链,擦了擦上面的浮尘,开始往礼品盒里装,“在即将到来的春暖花开之季,有这种错觉也是好的。毕竟本店的主营业务就是贩卖梦想与美好。”喻兰川顿了顿,忽然说:“也有可能……不是错觉呢。”“大家一没有杀父之仇,二没有清规戒律,城府再深,也都是藏恶感,谁没事把好感也藏那么严实?”甘卿低头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那要多不会看人脸色的人,才会迟钝得一无所知啊?这种二傻不多见的。”成年人的世界,就像擂台比武、点到为止,不用事无巨细什么都说明白。喻兰川的目光落在那些粉色玻璃珠上:“……哦。”踩空的心脏兄“啪叽”一下摔在了洋灰水泥地上,差点裂开。甘卿笑眯眯地说:“粉晶新年酬宾,买五条就送‘一夜暴富’牌,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