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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气得都在颤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低低地把那四个丧尽天良的字眼咬得切齿无比。“就只是……骗.jian.幼女。哦,不,连幼女都不是……它们还只是几个月大的婴儿。”薛渺渺的声音一点点在实验室里破开,带着浓郁的无可奈何,束手无策。她的太阳xue也跟着狠狠发疼。轻轻揉了揉几圈,薛渺渺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里又燃起了一点焰火:“骆先生,我想我们似乎都忽略了一点。”骆承川静默了一会儿,说:“你说。”薛渺渺深吸一口气:“呐,就算是骗子,也都会有一个托。吕东平这样拙劣的技法,没道理没有人去怀疑啊。除非,他曾经真的完成过所谓的变女为男。”“但这是不可能的。”骆承川纠出错漏。薛渺渺坐直身体,心头因为脑海中的这个想法而烫热无比,她尽快道:“是,真的让一个婴儿由女变成男是不能的。所以我的意思是,在这整个事件之中,一定存在着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让全村的人相信吕东平谎言的托。”“但那个人是谁呢?”·“我都跟你说了,没有那么一个人!”水杯被人一把扫落在地上,吕东平从位子上站起来,凶狠地盯着对面陆霄的脸,怒不可遏。陆霄起身过去把水杯捡到桌边,淡淡地抬着下颌:“既然吕先生说不存在所谓的托,那么通北村那些找你来变女为男的人,又怎么说呢?”吕东平靠在墙面上,嘴角一扯:“这我怎么知道?撇开骗人这件事不谈,我的医术在当地确实是响当当的。他们想要孙子,死马当活马医来找我看看。既然有钱可赚,我又为什么不赚。至多就是撒点谎罢了。况且——”吕东平眼一乜:“我所谓的骗,可不是你说的那档子龌蹉事!我只是给那些女婴开了点不痛不痒的东西,根本没有动她们。”陆霄唇角轻挑,慢条斯理地从底下拿出一份文件夹,打开:“那这上面,你十几年前因为猥亵幼女而留下的案底,又该怎么解释?”陆霄原本以为这本资料可以让吕东平松动,却未料到对方像是早有准备。“怎么解释?”吕东平坐回到位子上,抬着眼睛犀利地看着陆霄,倏忽,笑了:“真是好笑,不拿有色眼镜待人是你们说的。可现在倒好,屎盆子扣不到我头上,就拿十几年前的事情来说道。小伙子——你也说是十几年前了,我十几年前是个坏人,可我今天可是个救苦救民的好人。”陆霄眼里寒光一闪,吕东平笑意加深。倏然,外面响起一道敲门的声音。吕东平悠然自得地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不好意思陆sir,我律师来了。有一点,我觉得你说得对,十几年前我犯过错,没钱请律师,留了个底。而十几年后,我靠着通北村的回头客攒下的这些本,可够我结束这个案子了。”他这样的老手,早已把所有的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薛渺渺他们费尽心机查到的那家成.人.用品网店,到头来也只能够说明他是一个每个月都网购成.人.用.品的人。吱呀——门被推开,金牌律师快步上前。第16章牛奶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回到家中的薛渺渺并没有忘记昨晚的一饭之恩。此时,是晚上的七点半,难得没有主动加班的薛渺渺正在厨房里起锅做菜。得益于父亲薛光明的耳濡目染,薛渺渺无论是在刀工还是食材的味道方面都非常出色。今晚,考虑到两人去通北村一趟耗费了许多体力,薛渺渺的这顿饭就以荤菜为主。骆承川是大陆南方的人,类似于苏/锡城市菜色多偏甜,加之薛渺渺也爱吃糖醋排骨,于是,糖醋排骨“身先士卒”。然而,刚踏出厨房重地,一抬眼,薛渺渺却见到骆承川正坐在沙发上涂抹着什么药膏。“骆先生,怎么了?是今天受伤了吗?”她放下手里的菜,视线落过去。骆承川涂抹完毕,一边收拾一边回头道:“不是,这是旧疾。”旧疾。薛渺渺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于静前两天在鉴证科说的话,这才恍然大悟。所谓旧伤,指的应该是在当年震惊海内外的S国地震中受的。那一场地震几乎颠覆了S国半个国家,死伤惨重。而那一场地震之中,曾流传出不少新闻。其中一则,说的就是一名女教师为了保护灾区孩童,不幸被困,最后与一名男子在多日后获救的消息。陆霄前几天和她说起骆承川的时候,也曾带过这么一段,说是在S国地震时,骆承川曾经和一名女教师一同被困多日。两个消息一拍即合,再加上眼前这一幕,薛渺渺多少心里有了数了。但她从不是一个善于说破别人过往的人,所以她既没有多问,也没有对他的伤势表现出怜悯。她只不过不动声色地将摆盘的位置往骆承川的那边移动了两下,以便他能够少走一点点路。骆承川洗净手,走到桌边的时候,看着桌上的摆盘,不动声色地眯了一下眼睛,旋即坐下,说:“走路是不成问题的。”“啊。”薛渺渺刚解开围裙,闻言,下颌一抬,看了过去。又在一瞬间,突然顿悟,心想:“这会不会让他觉得唐突。”“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有点忙于辩解,但脱口而出之后,反倒觉得辩解才是最蹩脚的做法。薛渺渺难得急得跳脚。为什么在骆承川的面前总表现得那么不精明。看吧,看吧,昨天,骆承川才刚刚说她偶有犯蠢。现在可真是一语成谶。可反过来想想——薛渺渺又突然分外惊疑自己的辗转反侧。明明他谁都不是,怎么总让她荒腔走板。“我真的。”她低低地叹口气:“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在怜悯你。”薛渺渺知道,怜悯有时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词汇。甚至,在有的时候,怜悯二字就像是最严苛的楚河汉界。受伤的人在下游,善良的人在上游。无论以哪种原由,总归一个是仰视,一个是俯视。而他,大概最不待见的就是仰视他人。骆承川第一次见薛渺渺的耳朵一点一点地由根部变红,他也是随性惯了的人,没有想到随口的一句,竟然让她这么紧张。搞得他这么一个身经百战,甚至从鬼门关里走出一遭的人都有点正襟危坐了。“薛小姐……”他拖着下巴看着她:“我想你,真的不止是有一点可爱了。”薛渺渺:“……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骆承川:“我的样子像是在说假话吗?”这样的骆承川,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