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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富春子晃了晃拂尘,也不知是否指方才射出拂尘丝,便是他布下“暗符”之举。 “道长失算了!” 纪红书脸上变色,道:“本教隐侍者最擅甩脱追踪,罗侍卫又向来谨慎,只怕你的算计要落空!” 富春子听了,略一皱眉,旋即闭目“神定”不一时,睁开眼来,神色大变,望向厅口。 众人不知所为何事,也扭头而望。 只听“喵”了一声叫,一只花猫从院中的矮墙上跃下,随即一件道袍飘落地面,那花猫“喵、喵!” 地叫了几声,又回头叼起道袍一角,在那拖拽玩耍。 纪红书愣看半晌,蓦地“噗嗤”一声,破容出笑。霍锦儿道:“府中禽畜俱亡,这猫显然是以役物术驱来的,那件道袍——” “暗符在道袍上!” 富春子容色甚为难看。 一名执事模样的中年道士,转过身,低声传告同伴:“吩咐众人,往后巡府之人,连猫犬也不得放入!” “敌暗我明,静等不是办法,而今之计……” 纪红书缓缓道:“唯有以事相激,逼那怨憎会现身!” #################################### 贾府一方,高手俱在,而怨憎会只罗侍卫一人,厅中一场激斗,却死伤了多名道士与侍从,胡九也内伤不轻,幸得宋恣及时救治,得保不身残功废,但半月之内,休想运功行走了。 这头一仗,算是彻底惨败亏输,众人面上无光,商议了应敌对策后,便各自回歇宿之处。 为便贾妃降尊居停,府内本专辟有一个大院待驾,雀使等人此前随行时,向来与贾妃同住那个院子,如今贾妃一去,雀使及随后赶来的门下众人却不便越礼鸠占,恰好棋娘不在,便全都住进了棋娘院中。东府一行,却在我院中腾出两间房,仅别男女,男房挤虽挤了点,也还凑合,众人宁愿挤在我院中,也不愿于别处安置,我的小院,在贾府倒自成一番天地。 “恭喜少主,这么快又再次做新郎!” “可惜,这次婚仪由贾似道cao办,贾似道向来小气,这回收的礼金,大约是不能落入东府囊中了!” 客房自有仆从丫鬟收拾,宋恣与京东人语东府几下放下简单的行装后,便探头探脑,走到我房中说话。霍锦儿不知是否因方才厅中与我的尴尬接触,留在客房,侍侯受伤的胡九,并没有跟来。 听了宋恣与京东人语两人的道喜,我咬牙苦笑,纪红书所谓的“以事相激”就是立即着手cao办我与陆小渔的婚事。怨憎会欲令贾府凄惶难安,我们偏将贾府上下,闹得喜气洋洋。怨憎会瞧不过眼时,自然现身破坏,那么敌方由暗转明,众人周密布置之下,可趁机破之。换而言之,怨憎会若是忍住不动,任由贾府闹腾,那我方士气提振,敌方幽闷于心,也算是敌方输了一阵。 我所暗叹者,为的是陆小渔。小渔一心想要一次堂堂正正的婚仪,没想到婚事最后还是要被他人利用。况且敌仇窥视下,婚仪闹得再欢,那也是表面文章,合府上下,究竟会有几人是内心真正的喜乐,可想而知。 以陆小渔的明事知礼,虽知其中另有曲折,又与私愿相违,也不会反对的,这或许会成陆小渔一辈子暗藏于心的憾事。只是,此议众人一致赞成,贾似道也觉得可行,我虽不愿,但一时怯于当众表白对陆小渔心愿的维护之意,处事经验又太嫩,也没想起以其他借口表示出言反对,此事转眼已成定议,我只能暗下后悔了。 直至此刻,我才忽然发觉自己其实是多么喜爱那个长睫大眼、个性独异的女子,不能成全她的心意,让我心怀难安,郁郁不乐,偏偏宋恣与京东人语还为此事称贺,我心中掠过一丝恼怒,静了静气,才未失态,也不接两人话头,旁以他语,淡淡道:“是了,那富春子的原名——解道枢很有名气么?你们与雀使一听其名,不仅全都知晓,还很在意的样子?” 方才厅上,我就在纳闷,忍到此时,才问了出来。 京东人语欣然笑道:“少主问事,越来越上道了。” 我闻言一怔,我关注留意全真教道士,自有我的私意在,却不知京东人语此言何意。 宋恣也笑道:“我们两个方才也在谈这解道士。少主问他名头响不响,只须想一想,这解道士为‘全真双灵’之一,‘全真双灵’与‘全真十八子’相比,虽整体声势上略有不如,但双灵只有区区两人,竟与荟萃了全真教第三代精英的十八子并论,可见这双灵大不简单。实际上,双灵中任何一人,实力威望都比十八子中除李掌教外更强许多。” 京东人语道:“应该说‘除李掌教外’,大概还要再除一个宋德方,宋德方既是‘全真双灵”又列身于十八子,名望之隆,仅次于掌教,也是一个奇人! 唉,也不知是否异数,全真教这一代人才鼎盛,比前代强了何止数倍!“宋恣道:“无论如何,品论人物,这解道士在全真教内的排号也能挤进前面三、四位,该与教中的左右鹰使地位相当。这解道士的有个极难得之处是特立独行,不像其他全真道士那般野心勃勃,面目可憎。” 京东人语道:“说他没有野心,也不见得,只不过各人所图不一样罢了。解道士醉心修道之术,以往入世并不太深,此番他出观南下已是奇怪,居然结识贾似道,为其护身,不惜涂污宝刀,就不知其用意何在了。” “两位说得不错!解道士在全真教中地位尊崇,南来不会无意,据我推测,应该与传闻中全真教总坛大会要在南方召开有关!” 三人闻声回望,却是纪红书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第四十九章探病撩情 “雀使呀,偷听旁人说话,不是有礼的举止吧?” “偷听?” 纪红书不屑地撇了撇嘴,白了一眼京东人语,道:“我来是给胡九送伤药的,你们自己说话不避人耳目,又怪得了谁?” 京东人语一怔,以她的修为,数丈之内,虽不欲闻,声息已自入耳,的确是怪不了人家。 宋恣拍额笑道:“是啦,我倒忘了!那罗侍卫原是贵教高手,他掌力所致的内伤,贵教的伤药当然最是灵验!” 当下自纪红书手上接过药丸,连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