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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腿不住打颤,“扑通”一下跪倒了,道:“属下胡涂,望护法开恩!” 连护法嘿嘿冷笑:“你虽是师伯得意弟子,但违犯门规,身怀异心,我身为本门护法,一样可取你性命!本门命你潜入贾府,打探渡劫石下落,你本该谨慎小心,掩饰身份,却先与贾夫人有jian,又私用本门圣药,可谓一点不把本门大事放在心上,留你何用?免得坏了大事!” 声音愈说愈厉,最后隐隐透出股森然杀意。 齐管家连连磕头,道:“属下行事胡涂,那是有的,但一直都在尽心尽力打探渡劫石消息。望护法明察!” 连护法沉默许久,没有作声。我忍不住暗中道:“杀了他!杀了他!” 随即耸然而惊:修炼者守心如止,我怎地忽起杀心?再说,齐管家与我并无深仇大恨,自己怎会如此激动?莫非功力大失之后,定力也大为减弱了? 半响,那连护法缓缓道:“齐胖子,三年前,你一身功法是如何被废的,还记得么?” 齐管家道:“属下胆大妄为,偷采同门师妹阴精,故此……故此被罚。蒙师尊求情,掌教仙姑只废了我功法,留下性命,命我入贾府寻访渡劫石,以期戴罪立功!” 连护法道:“你知道便好。事情可一而不可再,这回恐怕连师伯也救不了你了。我问你,你须老实回答,莫要给我再耍花招!” 齐管家道:“是!是!属下往日曾对护法多有冲撞,望护法大人不记小人过!” 连护法娇笑一声,语气登时缓和:“起来说话罢。你若用心办事,本护法怎会责怪于你?本门上下还盼着你能立下大功,找到渡劫石呢!” 她一直躲在树影之下,我始终看不到她脸上表情,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声音有股独特味道,让人不由自主想象出她说话时冷面含怒、犹豫沉思、得意娇笑等种种情状,鲜活之态,如在眼前。 只见齐管家缓缓站起,道:“多谢护法开恩!” 一边横袖拭着额边冷汗。 连护法道:“此次我来,为何不见王师妹?” 齐管家道:“禀告护法,因贾老太太胡氏曾为那张石匠之妻,渡劫石最有可能在她屋中收藏,王师妹初入贾府,我便安置她在胡氏屋中侍侯,以便搜寻渡劫石,谁知……谁知那贾似道荒yin好色,见王师妹颇有姿色,上月已被他收用,如今又被他带到江州任上去了!” 言下掩不住一股恨恨之意。 连护法连连娇笑:“王师妹精于房中术,贾似道看中她的恐怕不仅仅姿色吧?嘿嘿,王师妹被安排到你手下,正如羊如虎口,多半与你早有一腿,这夺‘妻’之恨,难怪你会心有不甘,勾搭上贾夫人了。” 齐管家道:“属下该死!原来……原来护法什么都知晓了!” 连护法淡淡道:“我该知晓的便都知晓。嗯,贾夫人为何要置贾府大公子于死地?” 我心一动,想道:“嗯,这连护法还在试探齐管家!看他是否还会有事隐瞒着她。” 刚才听了半天,我大致猜想到:多半齐管家以前不大服从管教,此次连护法来了,先去探清贾府近况,免得给齐管家愚弄。却发现另一同门王师妹突然不见,遂怀疑齐管家有不二之心。无意中撞见齐管家与贾夫人的jian情,又见了大公子病状,猜到齐管家可能私用了本门之药,于是拿作把柄来降服齐管家。 此外,那日偷看我在屋中运气逼毒之人,身法轻快,转瞬不见,贾府中更有谁人?说不准便是眼前这位连护法了。 听齐管家道:“这个……嗯,大公子并非贾夫人所出……” 连护法冷冷打断道:“这个我知道。” 齐管家续道:“……此事说来话长,主要是牵涉到贾氏立长还是立嫡之争。” 连护法道:“贾似道年仅三十多,关于贾氏立长还是立嫡,不嫌太早了些吧?” 齐管家冲口而出:“护法有所不知……” 猛然发觉不妥,忙即住口。 连护法轻笑:“你接着说罢!” 齐管家道:“是!贾似道虽刚过而立之年,却乃当朝国舅,其姊贾妃现今最受皇上恩宠,因此年纪轻轻,已官至四品,按大宋官制,其子便可领受恩荫。不出一年,朝中恩荫的封令便会传下。本来二公子乃嫡出,受封理所当然,但二公子顽劣不堪,向来不为贾似道与胡氏所喜。而大公子颇具才气,脾性虽有些涓狂古怪,却颇得贾似道和胡氏喜欢,这倒罢了,更有一样,大公子诗书琴画,无所不通,深受贾妃宠爱,常出入宫中,甚或时得皇上嘉勉。故此,这恩荫十有八九要落到大公子身上……” 我一听大公子“深受贾妃宠爱,常出入宫中”不由心中一动,师姐不是正被困在宫中么?一棵心砰砰跳得利害,脑中暗暗转着些念头。 连护法道:“身为贾府的公子还怕不一生锦衣玉食么?为了区区一个恩荫………” 齐管家道:“此等门第,一向明争暗斗,倾轨得利害,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贾夫人心高气傲,素与大公子生母三夫人不合,又瞧不起三夫人出身,将来怎甘屈于三夫人之下?那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况且一旦恩荫落到一人身上,另一人便一辈子被压制于下,虽共处一堂,却得终生看人脸色行事……” 连护法轻轻“嗯”了一声,两人说到这,一人于树影外,一人于树影下,忽然都默然无语,半响没有出声。 齐管家咳了一下,道:“只是奇怪,大公子已服用过本门之药,却……” 一双眼看着树影内。或许,他见连护法一开始便知内情,多半以为是她弄的手脚,与他作对呢。 连护法却忽然提高音调,冷声道:“这便是你擅自私用本门圣药之过了!贾府既与宫中有牵连,宫内御医中难免有高人,若被瞧出破绽,你固死无葬身之地,本门大事也教你给坏了!” 齐管家没想又惹来责问,忙道:“是!属下知罪!只是大公子中毒已久,御医也来过不止一回,都不曾……不曾瞧出破绽。” 连护法冷笑道:“那当然!我太乙派圣药岂同寻常?‘长相思’入体,药性柔伏,谅那些御医也瞧不出来,只是凡事须得小心才是,以防万一。切不可因些不相干的事,坏了本门大计。哼……多半是那些御医用了些珍贵药物,将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