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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满是鲜血。她听到那两个女人出门前说的话。“既然要死了,就别盖被子。这屋子也不要了,真够晦气的。”要死了?谁要死了?苏瑞耳边一直晃荡着这话。手颤抖地抚上那人瘦削无rou的脸颊。那脸颊上满是鲜血。“师瑜谨,你醒醒啊,师瑜谨……”不断地唤着那人。双手将这个半个月不见便瘦成一堆骨头的人抱入怀里。“你是不是没吃东西啊?你不是藏了很多馒头在床底下吗?你怎么没吃啊?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苏瑞从此内疚一辈子吗?”怀中的人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睛,凝神望着苏瑞,却突然大哭了起来。“妻主,你是妻主对不对?”“恩。”苏瑞不住地点头。搂紧了他。“我终于找到妻主了。我一直在找啊找,可是就是找不到你,他们告诉我,他们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就跟着他们走了。可是他们骗我啊!”说罢,又哇哇大哭了起来。和那人不同,他哭起来全不顾形象的。却让苏瑞听得心头一震。被人贩子拐卖却是他心甘情愿的,就为了找她?她低下头,看着师瑜谨,却发觉他的眼睛不像往日一般浑浊,神智清楚了么?那么也就是……苏瑞的手狠狠地抖了下。“不能哭,哭了就会很丑。丑了妻主就不会看我了。”他突然喃喃自语,快速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又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说道:“妻主,我的脸还干净吗?还丑不丑?你不会不来看我的,对不?”见她不说话,他有些急切,想挣开她的怀抱,却被苏瑞抱住。“一定很丑了。我要去洗洗,等脸洗干净了,妻主你再看看。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声音带着害怕。苏瑞忙摇头。“不,你现在很美,脸很干净。”为了她来看他,他就一直保持着脸的干净。即使疯了,还记得要洗干净。这种一直印在脑中的执着,他到底是坚持了多少年了?苏瑞眼眶发热,却强制自己要控制情绪。“妻主,我们的孩子,我有了你的孩子的。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师谨瑜突然又转到别的话题,一脸期盼地抱着自己的肚子。“血,好多血……”他俯下头,看见自己身下和手上的血,清澈的大眼睛开始浑浊了。一会儿说血,一会儿又指着床板。“我藏了好多好多馒头哦。给,你吃啊。”他傻笑地拿着沾满血的馒头。“他们不给我吃的,哼哼,我还有呢。我藏着呢。你不会饿肚子的哦。”苏瑞抱着怀里早已冰冷的尸体,将他埋入黄土之下。心却空荡荡的。这个傻子……路过一家大户人家,府前轿子里出来个穿着上等丝绸,粉雕玉砌的美人,那么玉洁冰清,一脸贵气,却会在那个时候冰冷地说苏瑞死了才好,他们才可以在一起。苏瑞紧握着拳头,咬着牙,怒瞪那人。脑海闪过师瑜谨一脸开心握着发霉的馒头的脸,心头的恨一下子被激发。白水心,我终于找到你了。冲上前,刚要靠近,却被万箭穿心。她冷冷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刺成刺猬的身体,又抬头瞪着那个吓得脸色发青的人。白水心,若时光能重来,我苏瑞定当回报你千倍万倍。第二章苏瑞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四肢无事,只是全身酸软,只能躺在床上。她硬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静静地观察着此刻所在的地方。周围的一切却让她熟悉得眼睛发酸。手触摸着床上的鸳鸯红枕,心中却感慨万分。这红枕还是自己当初得知那个人终于同意自己的提亲,要和她成亲时,亲自去京城采购的上好枕头。那对鸳鸯还是自己的老父亲亲自动手一针一线在暗淡的灯下费劲绣的,这是连师瑜谨身为正夫都没享受到的待遇。可是那人却连看一眼也懒得看,新婚之夜便嫌这枕头上俗气,硬是发脾气,让她一个人拿着这枕头去冰冷的美人榻上睡。她怜他出身书香门第,见识多,必须终生离开疼爱自己的父母亲,便没多做计较,从此这枕头便只有她一个人枕着。那新婚的早上,本是新进门的夫郎为自己的妻主梳洗穿衣的,看到那人睡得那么香甜,她不忍吵醒他。父亲问起那人,她也为他找理由宽慰自己的父亲。走出阁楼,屋外的春光明媚,将整个阁楼的装饰全摆放在她面前。这里装饰十分庸俗,想要追求极度的奢华却不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每一个来苏府的客人都必会对苏府的装饰傻愣一会之后便莫名其妙的笑了。那时候身为苏府的主人,她苏瑞不懂他们笑中的含义,只是愚昧地料想定是自己独具慧眼,却不知道他们每一个人回去都会对家中之人称道苏府果真是暴发户,连此等装饰都不懂,苏府主人是个当世的蠢材。直到苏府彻底倾颓,她才知道她苏瑞和苏府早就沦为别人的笑柄了。初春的风吹在她身上却让她感到阵阵阴冷。直到一声叫唤打断了她的沉思。“小姐,你终于醒了啊。来人,快去通知老爷,说小姐醒来了。”一个轻快带着惊讶的女声引起了她的注目。她瞪大了眼睛,手有些抖。声音也带着颤抖,嘴唇蠕动了一会,才艰难地吐出话。“苏末……”她只是唤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女,却不敢再说任何话。苏未以为她定是因为大病初愈才神色恍惚,忙扶着她在长廊处坐下。却不知道苏瑞内心正万分挣扎。她眼眸因为激动而红肿不堪。她不敢抬眼看苏末。只是眼末梢瞧着苏末一拐一拐的右腿,脑中反复出现着苏末在她逃走时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苏末是她苏家买进的最小的也是对她苏瑞最忠诚的奴仆。她虽然对苏末很好,可是不及苏末对她的一半好。苏家在未发迹时还只是个穷酸秀才之家,父亲没时间陪伴在自己身边,苏末就像她的奶父一样跟前跟后。苏府发迹后,她为了追求白水心,特地去学骑马。那时候年轻气盛,才学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