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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从前的那个自己才会彻底消失,她将会获得新生!没有人能再伤害她!莳七猛地朝女子瞥去,眸底漾起浓重的杀意。女子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她:“求你了,不要把心给它,你不能没有心啊!”莳七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忽然眸光凌厉的高抬起手,狠狠朝女子刺去,女子没有反抗,口中还是在哀求着她。“你太脆弱了,所以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女子忽然笑了,可是双眼却落了泪来,她说,式微你真的不要将军了吗?莳七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高举起的手半晌没有落下,可是女子却已经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她的脖子处流了满地。木盒子沉沉开口:“她死了。”莳七忽然想笑,她死了。从前的那个自己死了,死在了她自己的手里。“把心交给我吧。”木盒子又开了口。莳七怔忪了半晌,终于将匕首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心口。原来剜心是这般的疼,疼得她忘记了思考,疼得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她终于把心取出来了。原来这就是她的心吗?红通通的,小小的,还在跳动呢。原来就是它,被他伤得遍体鳞伤,害得她难受流泪,可是为什么那心上没有她以为的伤痕呢?木盒子看出了她的心思,道:“真正的伤都在里面。”哦,那是了,外头的伤总有痊愈的一日,可是里头的伤却不能了。她缓缓将心放进了木盒子里,然后将盒子盖上,那金锁便自动锁上了,不多时,空中缓缓飘来一个青铜钥匙。“这把钥匙,你还要吗?”木盒子问道。她摇了摇头,说不要了,她已经把心取了出来,以后都用不到心了,也不想要了,那不过是个如同鸡肋的东西,不要了便不要了。木盒子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欣慰,它说,你以后再也不会流泪了。莳七笑了,她说,那还挺好的。木盒子又说,你看见我盖子上那颗珍珠吗?她点了点头。它说那是她流出的眼泪凝结而成,她又笑了,说都是脑子里进的水。那柄漂亮的青铜钥匙漂浮在空中,她用手轻轻一拨,只听一声清脆的咣当声,钥匙掉在了黑暗深处。她毫不留恋的转身,身后是木盒子的声音,“你现在是真正的心魔了。”她不想做心魔,从来也不想,可是她还是成了心魔。她忍不住轻笑一声,四周的黑暗顿时被撕开了口子,强光透了进来,她缓缓的走进了光亮之中。黑暗无所惧,光明亦无所惧。莳七再次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她屋内的陈设。一袭玄色斗篷的妩姬站在她身前,定定的望着她,迟迟没有说话。她却是先笑了:“看我做什么?”妩姬张了张嘴,良久,又沉沉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会高兴的。”“那你不高兴吗?”她笑着问她。妩姬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外:“这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式微。”每个人的成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其中的代价吐出来矫情,吞下去剌嗓子。如果可以,谁不想永远简简单单呢?莳七缓缓站起身,走到放置衣裳的箱子面前:“我倒不觉得。”言罢,她指尖霎时间燃起一簇火焰,她将火焰扔到箱子上,箱子顿时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照亮了整间屋子。“你怎么把衣裳都烧了?”妩姬问。莳七轻笑一声:“突然不喜欢红色了。”而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件也是红色,她皱了皱眉,指尖流出一股法力,将身上的衣裳变成了黑色。“黑色不是挺好看的么?”她含笑问妩姬。妩姬也是身披着黑色的斗篷,她定定的望着莳七,没有说话。莳七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她只是在问自己,也不需要答案,因为那个答案并不重要。第六百七十二章诛天(三十二)扶九殷和青霄最终还是没能成婚。因为莳七。扶九殷成亲那日,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一碧如洗,澄澈的恍如一块通透无瑕的碧玉,空中偶有仙鹤飞过,仙鹤上驮的,是从蓬莱远道而来的仙人。东卿真君和青霄娘娘的婚宴,是三界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喜事。天庭各处皆用织女织出的大红色锦缎装点了起来,瑶池各处的繁花争奇斗艳,身披彩绸的仙女翩跹而至。扶九殷一袭红色的喜服站在辅阳宫门前,远远的就看见太清公子带着瑶草仙佘儿过来了。他对太清点了点头,太清望着他欲言又止,半晌,只是沉沉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扶九殷的肩膀。佘儿还不明所以的笑着对扶九殷道贺,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佘儿瞥见太清的眼光,心中狐疑之际,但还是选择了缄默。另一边,青霄宫里,姒姮任由身后的仙子为她戴上凤冠,披上霞帔,描眉画唇。“娘娘可真是天上地下第一绝色。”伺候她梳妆的仙子笑着道。姒姮面容平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赛芙蓉,耀如春华,忍不住轻笑了声。“娘娘为何发笑?”仙子疑惑的问道。姒姮淡淡答道:“无事。”她在笑,自己这个天上地下三界第一绝色,谁不惦记?偏生在扶九殷跟前吃了闭门羹,就连这场婚宴,也是算计来的。但是她却没有料想之中的欢喜,更多的是平静。甚至是有些痛快。“娘娘,执陵神君来了,此刻就在殿外。”一个粉衣小仙低着头走了进来。姒姮神色微怔,旋即淡淡道:“让他进来吧。”执陵缓步走进了殿内,就看见了一身大红嫁衣的姒姮正坐在妆镜前,一个黄衣小仙正在为她描眉。“这里不必你伺候了。”执陵道。黄衣小仙答应了一声,莲步款款走了出去。姒姮从妆镜中瞥了他一眼,素手执起黛螺,兀自画眉:“真是稀奇,平日里你甜言蜜语不离嘴,如今我要和扶九殷成亲了,却不见你有半点不适。”执陵轻笑,从她手中接过黛螺,懒声道:“我若说我心痛的要死,你可信么?”姒姮眉目间凝起一丝嘲弄,轻笑一声,没有说话。“你知道这场婚宴不会顺利进行的,对么?”执陵俯身,温柔的替她描眉。“你都猜到了,又何故来问我?”姒姮道。执陵笑了笑,眉宇间满是柔情,可声音中却是蕴着无限的冷意:“我一直想知道的是,你为何非要杀了以阴?”“扶九殷心中有她,难道这还不算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