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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总会漾起一丝温柔,那不是男女之情的温柔,是对亲人、亦或是某个极其尊敬感激的人的那种温柔与敬仰。但是极其讽刺的是,她尊敬的那个人,偏偏是个衣冠禽兽。这日,般若说了很多,说了她的奶娘,说了那只名叫阿桑的小狗,说了在没了他们之后,她孑然一身孤苦无依的日子。更说了她的大兄弥铎。“这就是般若的一切了。”般若话音落下,目光平静的落在拓跋戎奚的身上。一时间,拓跋戎奚竟是更加无法开口了。弥铎在她心里的地位,极其重要,他能听得出来,弥铎被她认定为第三个亲人,可他,却要硬生生撕开这一切,将丑陋的真相给她看?不,他做不到!虽然他十分后悔当着她的面,亲手杀了弥铎,但是弥铎在她心里这样高大,他却要摧毁他高大的形象,这伤害的并非是弥铎,而是她!她的心,会再一次受伤。那些腌臜恶心,甚至是她生命中最荒诞记忆,会在撕扯开来的一瞬间,再一次伤害她。他舍不得。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自不自私,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她是否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他只是单纯的心疼她。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如果在她的回忆中,还有一丁点快乐美好的记忆,那他愿意将所有的事都守住,只有他知道就行了,反正弥铎现在已经死了,再也不能伤害她了,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尽力保护好她,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会再受伤害。这是他要做的。想到这里,拓跋戎奚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杯子甚至都没有想起搁下,便匆匆丢下一句:“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言罢,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般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腹诽,今日真是奇怪,莫不是吃错药了。当晚,拓跋戎奚也没有过来,这倒是愈发让般若觉得奇怪了。不过,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发生了别的事。首先是,临近拓跋戎奚的婚期,可是本该嫁给他为正夫人的南里沧月却病的厉害,婚期自然是不能延期的。于是,拓跋岐连和王后又是送珍贵的药材,又是遣名医去瞧,可南里沧月的病却还是没有好转,反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前去诊治的医官都说南里沧月是心病。说实话,般若早就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思,她早就喜欢上了拓跋戎奚,她也并不否认,只是为自己感到悲哀和羞耻。毕竟拓跋戎奚杀了她的大兄。所以,当她知道南里沧月病重的消息时,竟是有些欢欣,可这份欢欣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又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可怕,难道就因为南里沧月即将成为拓跋戎奚的正夫人,她就竟然盼着南里沧月去死?就算没有南里沧月,也会有别人。般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后,又看透了一点,那就是只要南里沧月没有死,这场亲事都要继续。因为这关乎着整个千古国的颜面。没想到,就在婚礼准备的快差不多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人诧异的事,那就是国相南里期的夫人,也就是南里沧月的母亲,病逝了。父母亡,为官者需丁忧二十七个月,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南里沧月的母亲死的突然,从病发到病逝也不过短短两日的功夫。这下倒是不得不将婚期后延了。般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舒了口气。可是她紧接着就觉得自己十分可怕,她心中暗忖道,般若啊般若,人可以不善良,但是决不能恶毒,睚眦必报是生存之道,但是不能连最基本的怜悯之心都丧失掉,虽然她和南里沧月以后立场绝对不可能统一,但是至少南里沧月现在没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那么她怎么能用这样恶毒的想法庆幸南里夫人的去世呢?般若兀自教训了自己半天,敏娥就抱着乞颜静静的望着她,心道夫人又走神了。第六百二十章镇魂歌(四十三)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千盛节。千盛节是千古国独有的节日,为了感谢先祖先公打下的基业,同时威震王威。这一天的早上,王公贵族和大夫们祭奠先祖先公,祭典结束后,由现任千古王带着太子登上城楼,接受万民的叩拜。重头戏是晚上的晚宴,因为千盛节是千古国最大的节日,所以晚宴会宴请在王都的大夫们,堪称盛典。敏娥和止姜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般若参加晚宴的衣裳了。中间修改过几次,般若都说可以了,可是敏娥却不赞同的道:“夫人可要当心了,这千盛宴,士大夫们是可以携女眷的。”般若一怔,旋即便默认了敏娥之后的力求完美。千盛节到了,白天的事,基本上都是和般若没什么关系的,所以她只需要准备出席晚宴就行了。约莫着快到傍晚,止姜便催着出发了。般若明白,谁都可以去的迟,她是必须要早去的。果然,她到了设宴的宫殿时,所到的也都是地位不太高的士大夫们,以及他们的女眷。有携了夫人来的,有携了女儿过来的。携了女儿过来的人,心思就很透明了,无论是拓跋岐连还是拓跋戎奚,不管被哪个看上,都是平步青云的路。般若到了不久,献姬就来了,两人的案几靠的很近,献姬就坐在般若的右手边。此时的宴会,是分左右两边设席,千古国以右为尊,所以除了拓跋岐连和王后的正席之外,右手第一个便是拓跋戎奚的位子了。般若跪坐在席上,低头理了理裙摆,静静的等着人来齐。献姬一步三摇的扭了过来,瞧见自己的案几在般若的下手边,顿时便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般若只当没听到,她若是每回都同献姬置气,恐怕要气死。趁着高位者还没来,士大夫们彼此攀谈着,就连他们带来的女眷也小声的交谈着。约莫着等了一个时辰,人来的差不多了,拓跋岐连才带着王后姗姗来迟。般若看着千古王和王后相携着的双手,不由低了低眸。拓跋戎奚远远的瞧见了她这般,又看了看拓跋岐连牵着自己母亲的手,眉宇间是说不清的复杂。其实他知道,母亲成了太子妃的那段时间里,其实受了很多委屈,因为拓跋岐连曾经可是有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凉姬。前头说了,拓跋岐连曾因为狄昂氏的太子调戏了当时他的妾夫人凉姬,他便一刀砍了狄昂氏太子的脑袋,这也引得两国交战,最后以狄昂氏灭亡告终。在凉姬得宠的那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