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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陆辛回过神来,眸底溢出一丝柔和的光,他唇角微微上扬,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是,那就慢慢等吧。”莳七从位面神境回了人界,却发现找不到离心的踪影了。她蹙了蹙眉:“不是告诉他不要乱跑的吗?”没想到回来,人还是不见了。妩姬忽然道:“这是什么?”莳七低眸一看,只见她的脚边正静静的躺着一只笔,这是……她缓缓蹲身,将地上那支笔捡了起来,没什么稀奇的样子,但是她却是隐隐能感知到这支笔内似乎不是凡物。“难道……”难道是葬海笔?此前离心说过,那些名门正派前往无欲山讨伐戮仙的时候,虽然打着正义的旗号,但是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戮仙手中的葬海笔。这支笔其貌不扬,但是只有真正道行深厚的人才能看出这支笔的不凡之处。所以,她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支笔就是葬海笔无疑了。第五百六十三章碎骨(三十)莳七手中捏着这张符咒,冷笑一声,片刻才在这倒符上下了传音咒,直接将符咒原路送返。那边厢,天宁山的青云门前,集聚了四大门派六大世家的人。曾经绑过莳七的寒刺柱上,如今捆着数十个人,有男有女,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一袭白衣的苌黎抬眸看了眼青灰色的天空,似是下雪了。她素手轻抬,几片零星的霜雪落在了她的掌心,掌心的温度顿时融化了霜雪。远远的,似是有什么东西飞来,苌黎定了定眸光,抬起素手,片刻,一道符咒啪的一声拍在了她的掌心。二长老蹙了蹙眉:“可是妖女来了消息?”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人听见之后,皆是纷纷安静了下来。苌黎神色清冷,指尖轻点在符咒上,那道符顿时传出一道满含讥讽的女声,“苌黎,如此惺惺作态你当真不觉得恶心么?我也不必你们帮我,我告诉你,歧不歧途,不是你们定的,我说这是正道,这就是正道!”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思及妖女的丧心病狂,四大门派和六大世家的修者都群情激奋,绫罗城和怀阳城皆被屠城,此前去往鬼灵岛的七个元婴期大能,也被妖女杀了五个。九死一生逃回来的那两人,也是元气大伤,只得闭关修炼。“妖女实在是嚣张至极,若不尽早诛杀,实在乃天下大患!”“若不是当年扶九殷将其救走,如今哪里还有着事端!”“早知如此,当年的噬魂阵就该早些起阵!”天宁宗二长老皱了皱眉,捻了把花白的胡须,清了清嗓子,待四周声音小了下来,才道:“诸位道友,眼下不是埋怨从前的时候,现在要紧的是,诸位道友活捉的这些修魔者,该当如何处理?”“自然是诛杀他们!”二长老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喊了起来。二长老沉吟道:“修魔者乃逆天入魔,有违天道,当不能容。”苌黎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封亟,忽然唇齿间溢出一丝轻笑,封亟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道:“不觉得熟悉么?”封亟眸光静静的落在她身上,须臾又掉转过头,淡淡道:“你真觉得绫罗城的人是她杀的?”“不然还能是谁?”苌黎道,“你难道忘了,屠杀绫罗城之前,她亲手杀了你的弟弟。”封亟没有说话,自那日她走后,他脑海中就一直回荡着她的话。就像一个痒,看得见,却抓不到。三长老忽然起身走到苌黎身边,低声道:“她真的会来?”苌黎的唇角凝出一丝浅笑:“她会来的。”有时候很可悲的是,她不了解封亟,却了解这个她厌恶了一辈子的女人。想到这里,她的眸光在人群之中流转一圈,最后落在了人群中那个胖乎乎的身影上,唇角的笑意越发了浓了几分。下雪了。莳七抬眸看了看天,青灰色的天空,看了叫人心头莫名压抑。她捏着手中的葬海笔,葬海笔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薄光,配合着她掌心残留的那抹微黄,正前方隐出一条淡淡的丝线。方才她将苌黎的那道符咒远途送回,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掌心残留着一抹微黄。那微黄似乎能感应到葬海笔,又或者可以说是,葬海笔能感知到她掌心的微黄。“离心在苌黎手里。”莳七声音略显冷意。妩姬道:“你要去救离心?”“是。”其实离心本和她无关,但是眼下那些人抓走了离心,却并非是为了他手里的葬海笔,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牵连了离心。她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离心不是闲事,离心是被她牵连的。要不怎么说苌黎比封亟还要了解她呢。只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她从鬼灵岛出来,面一直未曾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就算苌黎有心找她,也不可能找到她的。“此去凶险,穿越女主动邀你前往,怕是早已设了圈套,只等你往里跳。”妩姬闻言,却不是很赞同她的主意。莳七抿了抿唇,片刻道:“凶险也是要去的,现在不去,以后就真的能有把握斗得过她了?”苌黎手里若是真有姒姮留给她的东西,现在不用,便是要以后用的。她和苌黎清算老账,也只是时间问题。妩姬叹了口气:“好,我知说不过你。”莳七装作轻松的笑了笑:“大不了,我留封亟一命等九叔回来。”雪下得愈发的大了,纷纷扬扬的,如鹅毛一般,山顶的狂风肆虐,打着卷的雪花在在空中乱舞。封亟定定的看着空中的雪花,也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几十年前,谢水河畔,那一树的梨花。四大门派和六大世家,此次捉住了不少修魔者。道行深的几个,被绑在了寒刺柱上,道行低下的,就直接捆了手脚跪在地上。离心只一袭单衣,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不停的打着颤,嘴唇更是冻得发紫,虽然莳七已经帮他提升了修为,但是因为此刻他们跪在无更阵里,无更阵限制了他们的修为,此时的他们,就和普通人无异。他低着头,可是眼睛却在不住的打量着四周。忽然,他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遂循着视线望去,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那双明眸,虽是含着笑意,但是却叫人心里发寒。那白衣女子为何要看他?他似乎听人喊她苌黎,地位似乎不低的样子,难道自己以前见过她?不对,以她的容貌,他若是见过她,怎么会不记得呢?更何况,他才下山不久。苌黎眸光静静的落在那个尽力将自己肥胖的身子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