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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边低声解释,“你和阿爹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对你们的习惯了如指掌。” 听到胡亥所说的话,扶苏若有所思,直到将胡亥抱进房中后,下意识接过内侍梁递到手边的干净衣衫替胡亥更换起来,等他回过神,发现胡亥侧过脸不敢用正眼面对自己,薄红从他白皙的脸颊顺着脖颈下滑,被单薄的中衣遮掩,可露在外的部分,连脚背似乎也红了起来。 扶苏猛地缩回手掌,放开掌心的温热,可当他拉开与胡亥的距离之后,自己却跟着静了下来。 一股无法言说的古怪气氛在扶苏和胡亥之间蔓延,连带着跟在两位公子身旁伺候的内侍梁也变得神色惶惶不安,躲在一旁完全不敢出声。 “大哥快一点,我觉得有些冷。”胡亥撑起笑容,语速飞快的说了一句,语毕,他再一次扭过脸错开扶苏的目光。 扶苏叹息一声,轻轻拉扯着外袍将胡亥裹起来,在他伸开双臂入袖的时候捏住少年的手腕,头也不回的说:“粱,带着宫人都出去。” 内侍梁赶忙应声,随即问也不问一声的带着房中的宫人鱼贯而出。 扶苏手掌一翻,握着胡亥的手臂背到身后,硬是推着他的脊背将人贴在自己怀中,他垂下视线看着胡亥越发红润的脸颊,用空闲的手掌贴在上面轻柔滑动,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柔声道:“胡亥,你的心跳真快。” 胡亥本就透粉的面色彻底变成大红脸,他闭上眼睛抬起头,破罐子破摔的挑高声调说:“我喜欢你,所以你亲近我,我觉得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奇怪的!” 扶苏看着胡亥的模样,彻底遮掩不住眼底的笑意,指尖轻柔的磨蹭着他的背脊,认真的说:“是,我今日终于相信你的说法了。” 胡亥正要恼羞成怒,可当扶苏的话传入他耳中,羞恼的神色转眼在他脸上变成灿烂的笑容。 可没等胡亥笑容持续多久,扶苏已经神色毫无变换的放开手,抓着衣带将衣襟合拢,将胡亥裹得严严实实的。 “……扶苏,你不给我点表示么?”胡亥上前扯住扶苏的手掌,语气干巴巴的询问,心中为了扶苏淡定的反应感到一阵憋闷。 之前不相信自己对他另有所图就算了,怎么知道有人垂涎他,扶苏还能这么冷静呢! (╯‵□′)╯︵┻━┻这不科学啊,亲! 扶苏眼神温柔,垂首亲了亲胡亥的侧脸,起身的时候鼻尖蹭过胡亥的脸颊,他轻声说:“日后对你继续使美人计更容易成功了。” 胡亥根本没听清楚扶苏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被他鼻尖擦过的位置半边身子都麻了,好半晌才打起精神,磕磕巴巴的说:“走、走,走!咱们去见阿爹,你从李斯那里回来,肯定有话要对他说的。” “日后要称呼诸位臣子的职位,你直呼其名,显得太不尊重了。”扶苏轻声纠正胡亥随性之极的说法,忽然伸出手掌对他展颜一笑,略带着引诱味道的说,“还要我牵着你出门吗?” 胡亥一咬牙,不客气的说:“抓紧点!” 一路上,扶苏脸上的笑容都未曾消散,但当他带着胡亥走进大书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底甚至隐隐蹦出恼怒的火焰。 扶苏明白自己应该听从胡亥的意见,面对父王的时候收敛怒火,可眼前一幕完全超过他的底线! 扶苏松开胡亥的手掌,大步走到端坐在嬴政面前身穿博士官服饰的中年男人面前,抬脚猛然将他踹在他背上,怒声道:“你竟敢鼓吹父王炼丹服药——谁给你的胆子?!” 与嬴政闲谈的男人长得慈眉善目,哪怕身着官袍看着依旧仙风道骨,可此时他形容狼狈的趴在地上,捂着腹部不停干呕,当着嬴政的面已经吐出许多秽物,催得书房之中满是酸腐的气味,令人作呕。 这样难闻的气味哪怕嬴政也忍耐不住,他不由得皱紧眉头,可他却瞪向扶苏,神色不快的说:“扶苏,你这是做什么,当着寡人的面如此放肆?这是我大秦的官吏!” 扶苏直接跪在嬴政面前,正要开口胡亥已经用脚尖轻轻踢了他的脚背,扶苏收起险些冲口而出的责难,抬头面对嬴政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了温和,他语调带着深切的忧虑,轻声道:“请父王万事以身体为重,不要随便相信方士信口开河。” 嬴政何曾听过长子对自己如此柔声细语? 扶苏话音刚落,嬴政脸上已经放软了神色,硬是将恼怒揉成无奈,开口的语气已经透出三分气若:“便是卢生没什么本事,你也不能如此对他,这是我大秦的博士官。秦国太子在国君书房里脚踢博士官,这传出去能听么?你的名声要被抹黑的。” 扶苏心道:果然如此,原来胡亥对父王总有办法,竟然是这样做到的。 他越发将心中的忧愁情绪展现在脸上,对着嬴政毫无遮掩的说:“此人若是同父王谈书论道,扶苏自然尊敬他博学多才,恭敬以待;可这人将自己也一知半解的方术讲给父王,引着父王开炉炼药,简直是一派胡言,我根本无法忍受。扶苏做事冲动了,请父王降罪。” 嬴政沉着脸瞪了扶苏一眼,开口却十分平淡的说:“博士官卢生与候生勾结,意图毒杀寡人,将他们送到云阳大狱去,好好调查一番可曾另有组织在其后。” 趴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卢生霎时僵住身体,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嬴政,可当他对上嬴政的眼神,却被冻得浑身发抖,整个人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对待臣子总是十分宽和的秦王嬴政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一只蝼蚁,而这只蝼蚁已经被他碾死在了脚下! 扶苏从未面对过这样的嬴政,也被他的举动震得颇有些反应不来,跪在原地许久忽然叩首,认真的说:“儿臣多谢父王。” 嬴政摆摆手,眼下露出疲惫的青黑色痕迹,虚弱的说:“寡人昨夜失眠,累得很,你和胡亥别整日给寡人惹麻烦,寡人就心满意足了。” “……在边关跟着蒙恬历练一年,你得心性倒是沉稳不少。”嬴政忽然反应过来扶苏今日的不同,不由得睁大虎目,看着扶苏露出充满兴味的眼神,他上下扫了扶苏一圈,忽然笑道,“今天这么能屈能伸,是不是又有何事要让寡人替你解决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是被胡亥带坏了啊,哈哈哈哈!” 胡亥撇撇嘴角,故意大声嘟哝:“我什么时候给父王惹过麻烦,我最乖巧了。” 嬴政对他招手,将胡亥引到自己身边,转眼回望着扶苏,点点头,笑着开口:“说吧,对寡人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扶苏恢复了温和的神色,抚平衣摆的褶皱,摆出一副尴尬的神色轻声道:“今日出门去见廷尉,正巧发现廷尉府里人手不足。” “怎么会人手不足?廷尉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