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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芳华嫌我辱没了他也弃我而去,我……我不信哥哥又去信谁?” 飞鸾听罢,起身挨着他坐下道:“你二人数月前,还爱得蜜里调油,更何况他又怀了你的孩子,怎么……”话说到一半儿,瞧了瞧凤弦的脸色,接着道:“我晓得,你心里放不下他和孩子。唉,说到底此事只怨令尊!你忽然出现,他当着众人之面,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一时慌乱口不择言也是有的,你便瞧着孩子的份上大量些吧?”一面说一面扶住他的肩道:“待我替你寻他回来。一则你二人好当面说清冰释前嫌;二则他毕竟是我的亲兄弟,平白的不知所踪叫我于心何忍?只怕他对我也有误会,还是见了面说清楚的好。”话音未落,只听凤弦轻轻一声冷笑,起身拂开他的手道:“我果然是个不识进退亲疏的傻子!”说罢抬脚便走。飞鸾反手一把将他扯住喝道:“哪里去?”凤弦头也不回的道:“二位殿下才是一家人。虽不曾昭告天下正式相认,然,太子怎忍心见二殿下漂流在外?臣……臣留在宫中多有不便,告辞!”说罢强行挣开飞鸾的手,大踏步朝书房门外走去。 瞧着凤弦毅然决然的离开,飞鸾由不得暗自欢喜。疾步抢上前将他拦下,拉拉扯扯架回书房,按着他坐下道:“你怎的这般性急?难道连孩子也不要了?”凤弦垂着头半响方道:“我也曾对兄长提过此事。他若厌弃那孩子,便送回我这里抚养。不过,依着他的性子是不会让孩子认我的。罢了,那也是他的骨rou,就留下与他做伴好了。”飞鸾在凤弦身边坐下,侧首相望道:“你是要与他……一刀两断?心里当真放得下?”凤弦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嘴里嘿嘿几声道:“重拾旧好吗?呵呵,不能够了。何况他已不屑与我为伍,又何必俩俩生厌?我与他的缘分到此便尽了。”飞鸾故意惋惜道:“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言。这会子若去找他,只怕他对我误会,必定不肯回来。等过些时你的气消了,我在差人打听他的下落不迟。”凤弦转头望着他,似乎想从那双饱含关切的眼中,看到更深的东西。 飞鸾虽沉得住气,终究是有愧于他,眼神微微一侧道:“怎么了?”凤弦将目光挪到书桌的山石盆景上道:“哥哥登基在即,留我在身边恐群臣议论,我……我还是……去了的好。”飞鸾忍不住有些心慌,两手抓紧了他的肩头道:“你不是说要重振家业吗?怎么又要退缩?我乃一国之君,若留个人在身边,还要看他们的脸色,这个皇帝不做也罢!”凤弦被他捏地生疼,抬眼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如今这世上,只得哥哥一人还肯护着我。”飞鸾听罢,不知是喜欢还是感慨,有些激动的将凤弦揽肩抱住。感觉他的声音微微打着颤,在耳畔轻声道:“我的心捧在你面前你只做不见,今日你……你总算是看见了!”凤弦略显僵直的立在那儿,手抬了几次终究未将飞鸾推开。抑或是察觉到他些微的异样,飞鸾慢慢松开手站好。两人相对而立,彼此都不曾说话,一时显得既暧昧又尴尬。 飞鸾察言观色,小心的道:“我不逼你,只要能时时让我见到便好。”凤弦本想岔开话题,却心与愿违的问道:“哥哥究竟……究竟看中我什么?”飞鸾浅浅一笑,眼底深藏的心酸被掩盖过去,挽了凤弦坐下道:“你上回问过了,又何必……你又喜欢芳华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那个梦?”凤弦不悦的掉过脸去,飞鸾一见忙住了口。 方要问些其他的缓和气氛,不想凤弦先开口道:“我要为父母守制三年,哥哥登基后,要立皇后选妃嫔充盈后宫。我已算成年男子,日后这宫中委实不方便来了。”飞鸾略一迟疑道:“你明知我的心思,却还来说这些话?我不勉强你,你也休来逼我。”说罢又望着他叹气道:“你心里除了芳华,便在装不下其他人了?”凤弦摇头道:“不说这些了。横竖除服后我总是要出来的,到那时哥哥预备叫我做什么?”又道:“我年轻资历又浅,便是做个小卒也无妨。”飞鸾张了张嘴不及答话,凤弦微微皱眉,看着他道:“哥哥莫不是想将我养在宫中……做……做娈童一流?”飞鸾连连摆手道:“我这里尚未开口,你便在那里乱猜疑。还说与我自幼为伴,我在你眼里便是这等龌龊卑鄙?”不等凤弦辩解又道:“你暂且任起居郎一职吧。”凤弦想了想道:“起居郎虽官阶不甚高,却是要有些资历,刚正不阿之人来出任方好。我……我……”飞鸾道:“莫非,你嫌他抄抄录录无甚作为?”见凤弦不语笑道:“你休看轻了这官儿。虽只从六品,却一样能参政议政,历练两年便可转升其他官职。凤弦”飞鸾忽然向前握了他的手,眼神轻柔又坚定的道:“我要与你共掌天下!”他说者有心,偏偏听者无意。凤弦不在乎的笑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只当哥哥说的是句戏言,此话日后还是么要再提了。”飞鸾拉他坐好,直视他的双眸道:“若没有你陪伴,我要这江山有何用?方才之言并非戏说,实乃我心头所想。凤弦,我要怎样你才肯相信?” 凤弦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桃花眼中映出自己的身影。正在慌张,忽听耳畔一声极轻的叹息。浑身猛地一激灵,用力推开飞鸾,沉着脸道:“臣虽急于重振家业,但不至出卖自身,殿下怎么做岂不是趁人之危?臣有热孝在身,不便时常出入宫禁,臣告退!”飞鸾也后悔方才失态,忙上前将他拦下,连连向他赔礼。直至凤弦面色渐渐缓和,并答应留下用晚膳,这才放他回自己屋去。 两天后,凤箫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上寒生疏雨并两个家人,坐了牛车往自家庄子上去了。至此,兄弟二人依旧不曾说话。 一路上凤箫神情平静,看不出悲喜。出城后便吩咐,往飞霞观探望锦奴。意料之中被挡在了外面,凤箫将她爱吃的点心,托其他女冠送进去。望着山门发了会儿呆,便要继续赶路。两个家人要抱他坐回车内,凤箫嫌里面气闷,执意要坐在车把式身边。众人拗不过他只得依从。寒生疏雨生怕他有闪失,打起帘子要扶着他,也被他喝了回去。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山路泥泞又是下坡,越发的不好走。阳光将雾气一扫而尽,枝叶间花朵上露珠颤颤生辉,鸟雀在林间欢鸣追逐。凤箫仰首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亦悲亦喜道:“我自由了!”车把式正觉此话有些没头没脑。侧眼望去,只见凤箫张开手臂扑向车外。风卷起他的袍袖,转眼消失在陡坡下。 鱼鲩冠:女道士戴的帽子 善信:道士对俗人的称呼 女冠:指女道士<a ☆、第四十一回 一点痴念终归土 抱打不平异乡人 不等众人惊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