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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抱着凤弦,在他怀中喜极而泣。凤弦下意识的往外微微一挡,听着那压抑的哭泣声,最终心下一软,伸手虚拍着他的背,任其发泄够了,这才扶他到床上去躺下。 飞鸾喜滋滋的望着凤弦竟是越看越爱,这些年的盼望等待总算没有白费。试探着牵了凤弦的手,面上虽有羞色,目光却舍不得移开他的脸,一时微微有些动情。知道凤弦面嫩又不晓其中的道理,少不得自家主动些,轻轻地唤他道:“你坐过来些,我同你说句话呢。”凤弦见飞鸾眼神朦胧而暧昧,如斯媚态在他这个男子身上,竟显出另一番味道来。 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令人心猿意马的姿态,记得私底下还乱七八糟的想过,太子若变成公主,便更配他这副绝色姿容了。到时,不知有多少名门子弟甘愿做他的裙下之臣。可也奇了,唯独就是没想过自己会与他怎么样。 凤弦与情事上本就是一知半解,更莫说这断袖之好。但毕竟他年纪不小了,又常年长在宫中。纵然没吃过肥猪rou,还没见过肥猪跑吗?瞧着飞鸾的神态,哪里还敢过去。咬了咬嘴唇,起身在床前跪下道:“臣多谢殿下的厚爱,你我……你……还是……还是谨守这君臣之礼吧。”飞鸾心中方点燃了一团火苗,竟让他一句话给浇灭了。 那眼中的光彩渐渐的暗淡下去,盯着地上看了会儿,猛地撑起身子道:“我究竟哪里不好,你说我依着你改便是。”凤弦怕他摔下去,又不敢太靠近前,只得微微张着手道:“殿下待臣极好,是臣辜负了殿下。”飞鸾有些恼怒道:“你不用同我说这些没用的。既知我待你极好,你就莫要再辜负我了。”又放软了声气道:“凤弦我……我再不与你叫嚷了,但凡你不喜欢的我都改。”凤弦皱眉道:“殿下,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便是那市井上一买一卖,也要讲个你情我愿。更何况情爱乃是发自于内心,关乎其终身之事,越发的不能勉强了。殿下乃储君,自当有一份责任在身上,怎可沉溺于……”飞鸾瞪着眼打断他道:“你既然看得这般透彻,为何还要对他动心?难道将我换做他,你便什么也不去顾及了吗?我……我与你相知相守六七年,竟敌不过他的一面之缘吗?我……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你说,你说啊?” 凤弦被问的摸不着头脑,抬头愣愣的望着他,迟疑的道:“殿下说的是哪个?”飞鸾斜眼冷笑几声道:“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你遇到他连性子也变了吗?”凤弦急道:“臣委实不知殿下所指何人?请殿下明示。”飞鸾别过脸去,极力的平息着心头的怒气,半响回头望着凤弦道:“抛却身份不论,我有哪一点不如左芳华,竟叫你这般的痴迷于他?”凤弦听罢霍然立起道:“我没有!殿下要恼只管恼臣一人,又何必去牵扯不相干之人!臣救他一命他自然心怀感激。左公子还是个小孩子心性,就算言语上有什么不当之,一时冲撞了殿下,殿下比他年长,又是这等的身份,难道就不能宽恕与他吗?殿下连这点子小事也不能容忍,将来若继承大统……” 飞鸾再一次打断他道:“你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了。凤弦,你敢指天明誓,说你对那左芳华从未动过此念吗?”凤弦明明张口就要辩白的,却不知怎的顿了一下。飞鸾只觉眼前一阵发黑,摇摇晃晃的险些扑倒在地。凤弦正要上前去扶他一把,却被他喝退。扯着嘴角冷笑道:“原来,你并非怕世人唾弃,才不敢接受我这份情。我……我舍弃颜面那般求你,你……你为了他……凤弦,你……你喜欢一个人还真快呢。仅仅才一面,才一面呐……哈哈……莫非你们前世便牵扯不清,今世相逢是再续前缘吗?好,好,恭喜你呀,恭喜你花好月圆!出去吧,我想睡会儿。”说罢转身躺下再不答话。 凤弦也暗自诧异,自己明明是要否认的,为何会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卡住?耳边忽然想起芳华说的话:“他二人竟不像是兄弟,倒似一对极恩爱的夫妻。”凤弦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缩,不由想起那个真实得,令人心碎的梦。凤弦垂着头立在那儿许久无语,他晓得,此刻再说什么也只是越描越黑。 飞鸾听着那人远去的脚步声,连着抽了几口气,捂着被子放声痛哭起来。不远处,案上冰盘中的水,正慢慢的溢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凤弦回至家中,在母亲处请过安,便往雁影斋坐下。厮儿春酌手脚麻利的奉上茶,挤眉弄眼的道:“衙内从外头回来,可曾听见什么新闻?”凤弦瞥他一眼暗自道:“太子喜欢上了伴读,可不是新闻吗。”春酌不等他答话,便急猴猴的道:“今儿上午,升平郡王的四公子拦下了押解佑泽节度使家眷的囚车。说是要在官家面前请旨,放了那些无辜的妇人与孩子。”说罢将凤弦望两眼,见他面上毫无惊奇之色,只管望着桌上,墨绿色九龙壁雕的,小桥流水人家砚屏发呆。正自有些失望,偏巧锦奴带了侍儿绮罗走进来。 春酌忙着请安奉茶方要退下,却被锦奴叫住了,要他将知道的细细说来。春酌立时便来了精神,连说带划,将那些道听途说之言,添油加醋的无限放大再放大。其他的倒也罢了,当兄妹二人听到,军士举刀向芳华砍去时,一个惊的撞翻了茶杯,一个忍不住扶案而起。 春酌面有得色,正待接着说下去,却被凤弦叫退了。锦奴也遣退了绮罗。等女使进来,收拾了摔碎的茶杯出去,锦奴这才有些不安的道:“哥哥快去看看吧。”凤弦慢慢坐下道:“今日官家召见与他,我们已在宫中见过了。”锦奴轻轻揉搓着扇坠儿上的穗子道:“他……他无碍吧?”凤弦摇头道了声无妨。锦奴听罢用扇子遮了半边脸,缓缓的吐口气,暗中连道几声好险。凤弦只顾想自己的心事,哪里注意到自家妹子神态有异。锦奴瞧着兄长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略放下的心又提将起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凤弦晓得,这个妹子是极聪慧的。因心里头有鬼唯恐被她看出来,只说是自家身上有些不自在,哄她先往别处去散心。说罢不等锦奴再问,起身便往卧房去了。 锦奴望着他的背影道:“哥哥你捣什么鬼了?”一面说,一面赶上前去扯住道:“莫不是那位……那位左公子……他……他受了伤吗?”凤弦怔怔的望着她,直看得锦奴脸上起了薄薄一层红晕,方才道:“你一介闺阁之女,平白的问个陌生男子做什么?”锦奴像是被他窥破了心事,一半羞惭一半恼怒的娇嗔道:“哥哥别是在宫里受了太子的气,便要将妹子当作出气筒吧!他……他昨日才在家中做客,哥哥与其称兄呼弟的待之如上宾,怎的今日便成了陌生人?”凤弦沉着脸道:“我与他称兄呼弟,你在自家院子里是如何知晓的?”锦奴微微低了低头,咬唇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