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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生活。”

    “这没什么。”兹里握着他的肩膀,虽然他不是很习惯拥抱,但他也想尽他所能安慰这个男人。

    本杰再次抽着鼻子,用他的手掌揉着眼睛,“我很抱歉。”

    “别再道歉了。”他把本杰拉过来,用他的一只手搂住本杰的肩。这是个半拥抱。但是本杰转过来,两只手环上兹里的腰,贴着他,把他的脸埋在了兹里的肩膀里。喔噢,这是个完整的拥抱。和这个健壮身体的接触让兹里咽下了本来要发出的惊呼。他不断提醒自己,本杰只是刚刚离开了他的爱人,他很伤心,他在寻求安慰。但是该死的,拥抱和被抱的感觉都好的要命。这样做很亲密了——对他来说是越界了,但是他还想越过更多,尽他所能的多。他试探着轻轻抱住本杰,而本杰则是紧紧回抱住他,然后放开了他。

    “谢谢。”在完全放开他之前,本杰给了他最后一个拥抱,“我真的很需要拥抱。”

    “不用谢。”兹里低下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美国人这么喜欢拥抱了。”

    本杰笑了,又抹了抹眼泪。兹里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想到我们接下来要去哪了。Allons-y⑦!”

    ⑦法语:走吧!

    第五章

    皮加勒区

    “‘红磨坊’?”本杰看着“红磨坊”标志性的风车,心里的激动翻腾起来。他转向兹里,兹里正看着他,朝他狡黠一笑。

    “你想看看表演吗?”他问道。

    “你在开玩笑吗?”本杰再次看着大风车。确实,自从他来到巴黎,他就一直想来“红磨坊”看一次表演,但表演价格很高,而且艾伦也不喜欢戏剧。谢天谢地,还好他没有把这个名字说出来——不然兹里可能会让他在“红磨坊”唱歌的。“我是很想看,但是……”

    “那我们就进去吧!我请客。”兹里拉起他的手还捏了捏,“现在太晚了看不了中午场了,不过我们还能看到下午场。”

    “这……这里面游客不会很多吗?”

    兹里挑了挑一边眉毛,“本地人也很多的。”

    本杰跟着兹里,他们被领到了位置上,侍者为他们开了一瓶香槟。兹里笑着举起了酒杯,“à  v?tre.”

    法语:干杯。

    “à  v?tre。”本杰重复道。

    看表演的时候,本杰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一直在他同伴身上,他在一片漆黑中仔细打量兹里。本杰敢肯定,兹里的短发如果长一点的话,应该会变成卷发。现在这样的长度,虽然柔软,但摸上去会有些扎手。他忍不住想摸一下。是的,刚才抱着兹里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这不是单方面的吸引。像这样看着一个男人,以一种带着欲望的目光,让他觉得陌生而又新奇——而这个男人不是艾伦!这让他感到有些难受,尴尬又令人兴奋,却也让他有些受伤。当然,他和艾伦约会的时候也会盯着别的家伙看,但那也就是想想而已。

    兹里却不是幻想,他是触手可得的。

    或者也不行。

    本杰不加思考就握住了兹里的手。兹里疑惑地回望他。那一瞬间的意外对视让本杰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被分成了两半,祈盼,惋惜,还有对兹里强烈的欲望种种一起,让他无法呼吸。他把手塞进了兹里的掌心,悄悄地说了一句法语的“谢谢”。

    兹里没有甩开他的手。

    看完表演,他们往地铁站走去的时候,一个满头脏辫的男人在街对面大喊大叫。兹里抬头一看,笑了,“快来。”

    这个脏辫男人吻了兹里的脸颊,伸出手来跟本杰握手。

    “我是阿兰。你是小兹的朋友吗?”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法语口音。

    “小兹?”

    “这是我的小名。”兹里解释道,“我的朋友和家人都这么叫我。如果你喜欢的话,你也可以这么叫。”他的笑容很温暖,本杰有点脸红,因为这个小名显然十分亲密,“阿兰是伊莲的男朋友,他就在这附近的一家音像店工作。”

    “Enté②。”这个法语单词本杰很熟悉,他在艾伦所有和工作相关的乏味晚会上听到过很多次。

    ②法语:幸会。

    “不好意思,本杰,稍微等我一下。”

    这两个法国男人投入到了他们的对话中,话说得很快,时不时伴随着手势和笑声。这当然不会困扰到本杰,他如今不是早就习惯了吗?但这给了他空闲,让他能在午后的阳光中欣赏兹里,就像他在看表演时做的那样。该死的,他十分享受他所看到的一切。

    如果艾伦是使他心脏抽痛的伤疤,兹里就是最好的镇痛剂——迷人,温和,而又充满阳光。

    当本杰在看兹里的时候,兹里拍拍他朋友的肩,俯身和他交换了一个贴面礼,然后转向本杰。

    “准备好了吗?”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兹里歪着脑袋打量了本杰一会儿,“在巴黎有没有你很想去,却还没机会去的地方?”

    本杰想了想——他去过大部分景点,有些地方还去了好几次,“拉雪兹神父公墓没去过。”

    兹里挑眉,然后指了指进地铁站的台阶,“Après toi③。”

    ③法语:(你先走)我跟着你。

    他们以前很少等地铁,而且这次他们上的车厢还很拥挤。两个人站在一起靠得很近,身体不时会擦到,每次本杰晃晃悠悠站不住的时候,兹里都会伸出一只手来扶着他的腰。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去过拉雪兹神父公墓?”

    “艾伦说那儿很恐怖。”本杰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而当他意识到他说出了艾伦的名字之后,他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来不及了。”兹里伸出手,“手机拿来。”

    本杰乖乖交出手机。

    兹里打开摄像机,开始录像。“本杰再一次说了这个名字,而现在他要和我交换裤子了。”他把手机递给了坐在旁边的一个女孩,用法语和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这个女孩子用她的一只手举起手机,另一只手捂着嘴巴偷笑。

    本杰眼睁睁看着兹里解开了皮带,他看上去很认真。这个家伙要脱掉他的裤子,在地铁上。

    兹里的裤子被推到了脚腕处,他脱掉了裤子,站在地铁上,周围都是笑声和鼓掌声,除了一件T恤和一条紫色的内裤,他什么都没穿。他还故意上下打量着本杰的身体,本杰说不出话来,视线却离不开兹里古铜色的皮肤,从那张脸到——别看了——该死。好吧,那个部位很壮观。本杰闭上眼睛。当他睁开的时候,兹里拿着他的裤子,脸上满是期待。

    “你也可以选择接受惩罚,如果你愿意的话。”

    本杰的手伸向了自己的皮带,现在他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