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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的摆动着手臂。 “滚开!滚开!滚开!——啊!——” 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空间似乎是无限大的,能容纳无数多的人,只要进入了这仿佛玻璃一般的空间,那些老鼠——哪怕只有一纸之隔,它们也只能“咣当”一声徒劳的掉下来。 看到了这个,就像看到了神迹! 即便是身上带伤,也要拖着自己流血的胳臂小腿,和“吱呀”的老鼠厮杀,两眼赤红充血的爬进空间! 三千多个人,再加上两百多个老师,慢慢的接近了校门。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十分不识相的问了句:“校长呢?” 周边静了一瞬又响起了许多唧唧喳喳嘈杂的声音。 已经有眼尖的人发现了,不止校长,在行政楼的那几位都没有出现。 有个人偏过头去,对同伴低声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自己作孽,谁管他们。” “运气不好吧?” “讨厌,”那是个八卦的小姑娘,笑着耸了耸肩,“我还挺喜欢地中海校长的啤酒肚呢。” “为什么?”另一个问。 “他的肚子让我想起了我爸爸啊……”那张笑的面孔一下子忧伤起来,她用自己沾着老鼠血的袖子擦了擦掉眼泪的眼睛,“爸爸mama,我想回家,他们……” 她一下子哭起来,掩藏在笑容背后的脆弱像岩浆一样爆发了,她一边走一边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比命还重要的刘海中分了她也不在乎,只是喊着爸爸mama。 “今天早上送我来的时候我还在和他们吵架……其实,其实他们对我挺好的。每天早上我妈叫我起床:‘起床啦,起床啦’然后我迷迷糊糊的起来,她给我梳头,梳完头吃早饭,推开房门就是一股早饭的香味儿,有时候是面条粥有时候是面包牛奶,吃完了我爸就开车送我上学……” 那些犄角旮旯里蒙灰的记忆突然翻新。 它们都那么的温暖温柔,触手可及。 在她边上的小姑娘眼眶也红了,抹着眼泪说:“没事的,我们……我们出去就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白斩鸡 但是看看这天吧,出去就没事了吗? 似乎黑夜是这可怖事情发生的最好时间。 ——黑暗是一块遮羞布。 它就像一个傻乎乎爱打扮的小姑娘,往自己坑坑洼洼的脸上抹了半寸厚的粉,再在眼底涂上一丁点儿明亮的眼影,看上去像个面黄肌瘦的饿死鬼。 但这不是个笑话。 无论多么可笑多么令人艳羡的事情,放大就足够令人毛骨悚然。那些男生喜欢金手指开遍天下,女生喜欢来一段悱恻缠绵的血腥之恋——现在他们实现了,但是这几乎让人发疯! 谁会救你?凭什么救你? 杨砚手中的那杯蓬松的火,在暗夜中发出耀眼的光,人们看着它,像看着最后的一根稻草,眼底映照着鲜红一片。 离校门越来越近了。 人跟在杨砚后面汇集起来。 杨砚握着个杯子,他没出息的满手都是汗,玻璃杯几乎滑得拿不住,连忙换只手稳当当托牢了。 居里夫人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失败的笑容:“马上就能出去了呢……” 杨砚不说话。 居里夫人迅速把目光挪回:“出去后你……你打算怎么办?” 后桌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似乎能看见在他身后摇得欢快的短尾巴。 杨砚垂着眼睛沉默了会儿,他的目光自那又黑又翘的睫毛下映出,定定的看着学校的伸缩门。 他说:“不知道……先回家去看我妈,再去找警察——有那什么?防空洞?对,到时候去防空洞。” 居里夫人轻轻的扫了他一眼,仰起头,看着今日被云层束缚着的朦胧月亮。 杨砚其实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的这一切都太超乎常识了,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线上,而覃政所展现的那种非人力量,让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们身上。 可惜覃政跑了,不然把这麻烦事甩给他。 杨砚脚下步调不变的走着,却听见手边的后桌忽的深深倒吸了一口气,“嘶”的人牙疼。 杨砚一听,整个背都绷直了,定睛一看,他手中的那团火陡然变成了一根又细又长的红线,从杯口探出来,拼命朝后方钻。 后方哗啦一下散开,人群中一片窸窣和咒骂之声。 杨砚晃了晃杯子,那线抖了一下,继续锲而不舍的朝着后方。 它成了近乎可笑的形状,像个弓着背的人,弯着身使劲伸长了手臂。 见到了那团圣火的异状,大家开始不安起来,旁边有老师们在努力的安抚,然而没用,那根细长条的火线软塌塌的身躯突然挺直,一个箭步像一道光一样垂了下来! 它利用重力,凶狠的削尖冲了下来,人们开始发出撕心裂肺几乎要喊坏喉咙的尖叫,然而即将要被它捅个对穿的人却灵敏的躲开了。 那人一个侧身,头一甩,脚尖一点,身体半腾空,火焰堪堪擦过衣服,瞬间生出一个难闻的焦味。 杨砚猛地回头,看见那是个高高瘦瘦的个儿,那似乎老是驼着的背挺直了,他仰起了头——然而那角度太大了,几乎要把脖子给折断! 只见他的脸沐浴在月光之下,人们争先恐后的散开,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浮现出一股深深的憎恨。 黑色的瞳孔不掺一点杂色。 他就是朱俊豪。 但是他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杨砚看见他张大了嘴巴,那嘴角一直咧到眼角下面,面部的肌rou因为过度的撕裂,流下两道像泪水似的血痕。 等他的嘴巴到了极限的时候,他开始说话,但是没有人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他的嘴巴夸张的一张一合,血和黏糊糊的口水流下来,挂在唇上,看起来格外的恶心和可怖。 那团火迅速的卷土重来,这次它改变了形状,像空气中无数根浮动着的细针,顺着风的种子飞来,在接近他的那一瞬间迅速膨胀爆炸,发出guntang的热浪。 学校的地面砖爆裂开来,在尘土中学生教师的哭喊哀嚎声震得人耳朵发疼,所有人都禁不住的腿软发抖,已经有人疯狂的朝杨砚扑过去要抢他手中的那团火。 “给我!” 那是个烫了头发的小姑娘。 她瞪着眼睛,恶声恶气的踹开杨砚身边的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拼命的探出手去:“把那东西给我!”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就像是一把钥匙,就像是投入水中的一粒石子,人群瞬间沸腾起来,那些争先恐后要保护他的同学们开始争先恐后的抢夺他手中的杯子。 杨砚已经从兜里掏出了弹簧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