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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弟若是想在仕途上走得稳,过程中少不得要依靠京中大势力的扶持。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各大势力的拉拢,其中最无法拒绝的橄榄枝自然是来自于禹王。因苏家之故,禹王早就视徐宴为囊中之物。他今只是在等徐宴进入翰林,一旦入翰林,那就只能为他禹王所用。否则就只能怪徐宴时运不济,未来注定只有怀才不遇这一条路。 禹王觉得自己是个开明的主子,他并非强迫,而是给了徐宴两个选择。能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取决于徐宴识不识抬举罢了。 这也是徐宴第一次出现在禹王府。面对着禹王府诸多客卿,徐宴确实是年轻得过分。但在座所有人,没有人小看这个年轻人。三元及第,在座的无论哪一位都不敢说自己能三元及第。历朝历代,三元及第也只是极少数的人。大历武德帝在为二十六载,徐宴是第一个。 且这个人才十九岁,尚未及冠,真正的少年英才。若无意外,必定前程无量。 “宴哥儿,三日后给本殿答复。”禹王嘴角挂起了和蔼的微笑,“希望你不会让本殿失望。” 这种话徐宴不是第一次听,但第二次的警告意味更浓。 从禹王府出来,已经是晌午时辰。抬头瞥了一眼阴沉沉的天,似乎快要下雨了。北方不像是南方,没有梅雨季节,但在这个时节偶尔也会有雨水。此时一阵风扑面吹过来,风里隐约夹杂了土腥气。估摸不出半个时辰,就该有一场大暴雨降下来。 禹王府在京城城南的区域。京城与金陵一样,南方主贵,西方主富,京城的达官贵人的府邸都在城南这片区域,西边则大多是商贾之家和商铺。抬腿走出禹王府这条巷子之时,他偏头看了一眼。原本打算往城北去的徐宴,在巷子口拐一个弯往城西的方向而去。 坠在他身后的禹王府侍从对视一眼,不远不近地跟上去。 徐宴去的不是别处,是苏毓早几日前真是开张营业的第一家脂粉铺子,华容阁。他进来,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两个仆从面面相觑,也跟了进来。 托了徐宴三元及第骑马游街招摇过市的福,成功让苏毓的铺子一举成为京中女子们关注的焦点。徐宴的美貌果然是一柄非常实在的双刃剑。虽然大多数时候招惹烂桃花令人烦不胜烦,但利用得好了,也是一个低成本又效用极佳的营销噱头。 俊美如斯的状元郎夫人主持开办的一家脂粉铺子,教你如何用美貌抓住夫婿的心。苏毓这个噱头一打出去,不管说话口气是不是太大,但几乎如狂风过境一般强势地撩拨动了慕艾少女的好奇心。 毕竟在这个崇尚谦逊的时代,这么厚脸皮的口号说出口就是一种特别的力量。况且,苏毓的营销方案在融合时代背景的情况下,充分采用了现代广告的模式。抓住当代女性的心理,充分利用语言艺术来诱导消费欲望。甚至为了让华容阁的粉底液迅速走入大众视野,得到认可。苏毓在口号营销的同时,还亲自写请帖邀请诸多深宅妇人来为她的产品试装发布会做观礼和现场试验。 这是一种全新的销售模式,在现代烂大街,在古代却新颖又有吸引力。 徐宴在这件事上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的皮相为苏毓的铺子做了非常好的宣传效果。他那些好友家族的内眷,自然也成了苏毓观礼嘉宾的主要人选。不得不说,徐宴的人缘确实十分不错。至少苏毓发出去的请帖,所有接到请帖的人都表示会准时到场。 刚好发布会定的日子就是这一日。徐宴人到华容阁时,铺子里已经满满当当坐满了一屋子人。 苏毓的铺子与京城的所有铺子都不相同。京中做买卖的商家都知晓,这已经算是她独有的特色了。从苏毓开第一家火锅店开始,她的店铺装修和设计就与京城其他铺子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特质。 苏毓的铺子内里必定占地很广,且十分宽敞明亮。⑨⑨⑨xs) 与时下商铺挤挤攘攘的华族古典建筑设计不同,苏毓的铺子窗户非常大,从采光到墙壁的色泽,屋内空间感,摆设,以及各色的盆景摆放,都有自己独到之处。客人进来见了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但都会油然而生一种舒适和自在。 为了做这次的产品展示,苏毓专门设计了类似于圆桌会议一般的展示场地。中心空出来,以一层高过一层的方式摆放位置。受邀前来的宾客按照喜好选择自己的位置,苏毓所选用的各种肤质的模特就素面朝天地分别列坐在众目睽睽之下。 苏毓手下的这些婢女早已经被严苛培训过,与当初的火锅店一样。她们如今不仅学会了如何使用粉底液,还学会了各种唬人的词汇。在锣鼓一响之后,第一个模特便坐到人前。另外一个仆从从旁讲解模特的肤色肤质,然后选用实用色号的粉底液,在所有人目睹之下上妆。 不得不说,亲眼目睹的上妆效果,比任何语言都具有冲击力。眼睁睁看着一个黄脸满脸斑驳的模特脸颊迅速干净细腻,遮掉脸上的瑕疵,这冲击力是前所未有的。 虽然口脂还没有做出大批的成品,但苏毓有专门调制自己用的。在适用粉底液的同时,她手下的人会相应推一下未上市的口脂。一个在当下看起来接近于裸妆效果的妆容出来,人群立即就震动了。事实上,大多数夫人会过来,是看在徐宴的面子上来给苏毓的生意撑个场面。但此时却当真被勾起了兴趣。 随着一个一个不同肤质的模特焕如新生,苏毓看到了人群中一双双闪亮的眼睛。她都不必去问,便知道自己这铺子的生意,马上就要卖断货。 徐宴从后门进来之时,看到苏毓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翻脸诡异的红光。 徐宴:“……” 苏毓平日里看着沉稳冷静,一旦涉及到赚钱,她这眼睛里就总会露出这样一种狼盯着羊的古怪眼神。徐宴人在她身边坐下。二楼栏杆的地方摆了一张软榻,右手边一个矮几。矮几上摆着几样点心,苏毓就盘腿窝在软榻上面。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立即收敛表情坐直看过去。 见是徐宴,腰肢又软了下去:“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过来看看,今日不是你铺子开张第一日?”徐宴抬手将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趁机回头看了一眼。 跟进来的两个仆从显然没料到这家名为华容阁的铺子里居然是如此盛况。大吃一惊之余,慌里慌张地满屋子找徐宴的身影。 不过这铺子里人山人海,且大多数都是大家贵族的内眷。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那人手里的动作,人山人海的根本找不到徐宴。想穿过人群去里头找,被内宅妇人的仆从们给挡着路,根本就走不动。举目四望,进退不得,最终只能放弃。慢慢从人群里挤出来,便从前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