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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颇为有几分见识和才气。便将人带在身边,留作客卿留在国公府。 进了国公府,自然就是帮着禹王做事。 不得不说,苏威此人眼力很毒,识人善用。廖原自从进京以后,给苏威的几次进言,替禹王办的几桩事情,都做到了点子上。一来二往的,苏威给禹王引荐了廖原。廖原在禹王跟前就挂了号,几次分析形势都点对了禹王的心思,如今颇有几分倚重的意思。 “廖先生家中突发急事,昨日便匆匆归家处理。”苏恒回答道。 既然如此,晋凌钺便也作罢。 仆从们茶水端上,书房的门一关,气氛顿时沉重下来。 苏家前院忧心忡忡,徐宴父子的马车绕到角门从侧门进来,避开了人回到凌霄院。说来也是凑了巧,从侧门往凌霄院这个方向过来,避不开玉兰阁。 父子俩在走到玉兰阁附近,不巧地就碰上了在庭中赏花的白清乐。 徐宴一身月牙白长袍,乌发玉冠,姿容绝尘。手里牵着一个孩子从蜿蜒的小路走过来,满园的绿意仿佛流淌在他肩上。白清乐一看到来人便立即站起身来。 说起来,徐宴这才注意到,这位岳母的面上总是上了最精致的妆容,看人未语先笑。她的目光先是掠过乘风,然后柔柔地很自然地就落到了徐宴的身上:“这是从哪里来?” 徐宴停下脚步,在凉亭的十丈外站定,弯腰行了一礼:“母亲。” 白清乐衣着打扮十分年轻,丝毫没有她该有年纪的暮色。拿起石桌上的团扇,她牵着裙摆便款款地从凉亭走下来。此时天色还早,申时不到。暖洋洋的光照得刺眼,白清乐就在父子俩跟前站定了。她仰头冲徐宴笑了一下,半蹲下来,摸了摸乘风的头:“乘风跟爹出去了?外头可好玩?” 明明四十有四的年岁,嗓音还黏腻如二八少女。白清乐弯了嘴角笑起来,那一双桃花眼看人仿佛带着若有似无的钩子,“宴哥儿好似很忙?” 往日徐宴只觉得这位岳母性子使然,并非有意。自从苏毓撞见了她所做之事,他多多少少有些膈应。 “好玩,”乘风咧开嘴,笑得一脸灿烂,“爹说下回带我跟娘一起踏青。” “踏青?” “是,”徐宴眼睑微微动了一下,点点头:“金陵那边乘风的先生催促他回去,他在这边待不了太久。趁着还在爹娘身边,带他出去走动走动。母亲,若无其他要事,毓娘和孩子还在等着,女婿这便告辞了。” 白清乐啊了一声,想问什么又咽下去,点点头:“回吧,不能耽搁了学业。” 徐宴笑了笑,牵着乘风径自走了。 白清乐看着父子俩背影远去,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对着身边伺候的仆从有些忧伤地感慨了一句:“这府中的孩子,大的小的,怎地一个都不与我亲近呢?” 父子俩走得快,很快便回了院子。进院子两人直奔正屋。此时,苏毓正在书桌前作画。 听见动静她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父子俩进来了。 徐宴面上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倒是他旁边的徐乘风蹙着小眉头,一幅怪里怪气的小模样,似乎很困扰的样子。徐宴拍拍他脑袋松开他的手,小屁孩儿迈着小短腿就蹬蹬地就冲进去。徐宴扭头扫视了一眼屋里伺候的下人,道一句‘都退下吧’。 仆从们面面相觑,鱼贯而出。等人走走光,他关了门才抬腿缓缓进了内屋。 苏毓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搁下了笔问道:“怎么了?” 徐宴这边还没开口,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拽。她低头看小孩儿一幅要说悄悄话的模样,弯腰配合。就听到徐乘风捏着小嗓门,道:“娘,爹今天下午带我去见我的亲外祖母了。原来白奶奶才是我的亲外祖母,国公府又一次认错了女儿哎……”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苏毓早有预感, 但真听到这样的言辞还是心口一跳。 她抬眸看向徐宴,徐宴起身走到苏毓的对面。低头往桌面上一看,是一幅万里星河的夜景图。苏毓似乎很擅长画各种绮丽的风景, 每一幅都令人心旷神怡。画尚未完成, 但已清晰可见轮廓,徐宴伸手将苏毓指尖的一点朱砂擦掉, 缓缓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牵着苏毓的手将人拉出来,两人去到内室的茶几旁坐下。苏毓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徐乘风,还没开口, 徐宴便道:“不必瞒着, 这桩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徐乘风梗着脖子狠狠地一点脑袋,一脸的自豪:“我比娘先知道!” 苏毓捏了一把他的肥脸颊,蹙起眉头来:“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自从她怀孕以来, 便与外界断了联系。尤其深处后宅大院, 门庭森严, 连小道消息都传不进来。苏毓与世隔绝了这么久, 也很想知晓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斟酌了片刻, 徐宴将当初白皇后写给他的那封信言辞精简地与苏毓娓娓道来。 白皇后与白清乐的纠葛他没多说,毕竟那些是他的猜测。但依苏毓的聪慧,他淡淡提了一句,晋凌云的身份成迷。苏毓便自动延展,猜到了些什么。她人在后宅确实是消息闭塞,但苏家身处权利中心。当今圣上的行事作风,从苏家长辈的只言片语中,苏毓多多少少还是窥探出一点端倪来的。 说到这徐宴顿了一下,沉声道:“娘娘的意思, 让乘风去当这个储君。” 苏毓心里冷不丁地一咯噔,倏地抬起眉头。 “当今圣上子嗣众多,记入玉蝶的皇子有十三位。但二十四年前的巫蛊案,十五年前的凤溪阁失火,六年前的后妃私通,受牵连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皇子并不在列。而当今圣上好美成风,最是贪恋美色。除了这些已有名分的宫妃不论,后宫貌美宫婢无数。在位多年,沾染的女子数不胜数。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多年,”徐宴淡淡道,“若想从中做文章,大有可为。” “你这话是何意?”苏毓眸光一闪,抬眸盯着徐宴,“你同意了?” “是。” 苏毓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她盯着徐宴,头一次用如此严厉的目光盯着他。 事实上,与徐宴相识这一年多的时日,苏毓自然知晓他并非表面那般淡泊致远。这幅淡漠的皮囊之下野心勃勃。诚然,有野心并非坏事,一个人若无野心,自然不会做出出众的成就。但是,徐宴那般稳妥的人,决定走这种混淆皇室子嗣的路便有些脑筋发热了:“宴哥儿,你何时变得如此经不起诱惑了?” 徐宴一早料到了苏毓会有如此反应。此时对上苏毓的冷脸,倒也没有太多惊异。 “毓娘,并非是我利欲熏心,而是若不事先做好准备,往后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徐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向睁大眼睛看着两人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