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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得愣住了。 毕竟施傅兴平日里对这个长相老成的弟弟多为照顾,现在居然无动于衷?! 别说其他人,就是地上跪着的施二牛也没有想到啊! 他像他媳妇说的那样,眼泪鼻涕都流出来,怎么施三郎没有反应? 心情慌乱起来,正此时,他听到施三郎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压迫着他无法抬头:“你还继续卖?” “这,这…”施二牛一慌,很快镇定下来,“三郎啊,不是我想这样,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了!” “满口胡言!” 至此,施傅兴恨不得将手指到对方的鼻子上:“你我二人一同长大,在下岂不能了解你,二牛啊,二牛啊,你果真是变了!” “行了,老三,你二牛弟也不容易!”施父拉了一把。 “他可怜叫可怜,咱们可怜不是可怜了?” 施母翻了个白眼:“这样吧,这炒田螺的菜谱是老三家的,要我说,就让老三家决定该怎么办!” 众人一听,这法子挺好,于是不约而同看向邬颜。 邬颜:“……” 还在看戏呢,怎么就把问题抛给自己了呢? 别以为她没有看到,施父施母并那个刚才还一脸愤怒损人的施三郎,悄悄舒了口气。 邬颜:无语凝噎。 “三嫂啊,可怜可怜我们吧,一个人卖也是卖,两个人卖还能卖的更多。”眼珠子转了转,施二牛道,“你就当我是个给你们打工的,六文钱我只要四文!” “二牛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邬颜讶异挑眉。 “呵呵呵,就是这炒田螺,还是你们的正宗,如果教给我……” 一听到施二牛居然还想要甜面酱的做法,施家人全部怒了。 施母和林氏火气爆,直接破口大骂,施父还记着恩义,这会儿脸色忽青忽白, 邬颜没有受影响,依然很平静的表情:“二牛弟家对我们施家有恩,对我夫君有恩,所以这件事情,嫂子一直不想追究,现在也一样。” 顿了顿,在施家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话音一转:“不过也是因为有恩义,奉劝二牛弟一句,还是早些歇了摊子。” “摊子坏了,还能再摆,人要是坏了……”邬颜笑了笑,笑容妩媚却带着点儿黑暗,“可就不好摆了。” …… 施二牛可以继续卖田螺,走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的。 等离得远了,才恨恨往地上唾弃:“呸!真拿自己当东西,真要是想照顾我就把菜谱给我啊!” 至于邬颜的“劝告”,施二牛压根就没有往脑子里进。 另一边,施家人却很懵,怎么老三家这次变好心了呢,尤其施傅兴,看着邬颜的目光都变了。 他可是记得,对方踹自己的时候,简直是没有心! 邬颜没有解释,她的目光仿佛是不经意地从某处划过,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反应迅速的躲了起来。 邬颜收回视线,轻松道:“走吧,从明天开始咱们就不用来县城了。” 因为这些人的缘故,荷花村的田螺只剩下些黄豆大小的,再摸,明年田螺都要灭绝了。 “哎,正好赶上秋收,不卖也罢。” 其他人或许还有不满,但因着施父这句话,都压到了心里。 临走的时候,邬颜把王麟叫到一旁谈了几句,回来后荷包里多了五十两银子。 施傅兴看到了,但他没有说。 或者说没有机会说,因为他的小妻子,今天还是没有理会自己。 施傅兴的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这点不美妙很快被其他事情转移,接连而来的月试,季试,以及即将到来的院试,让施三郎胖起来的那点儿rou又流水似的消失不见。 他陷入了忙碌之中。 卯时起,亥时睡,书不离手,偶尔宁邵和胖子来找他出去消遣,他也一并拒绝,只关起房门,埋头苦读。 日子重复的过着,远在荷花村的施家人,也在地里忙的不可开交。 自从他们不去县城卖田螺后,就对县城的事情不再了解,谁知隔天,施二牛就被人抬了回来。 年轻人被人打成猪头,腿也断了一条,不止是他,听说县城卖田螺的摊子都被波及,只因为施二牛自称是施父施母的儿子,所以被打的最惨。 想要喊冤? 人家县令千金亲自放出来的话,说施家的田螺不干净,吃了之后腹泻不止,人都瘦了一圈。 邬颜听到后笑了笑,她早就提醒过施二牛,只能怪他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落得个咎由自取。 很快,秋收冬藏,金城进入了冬季。 第48章 …… 这天清晨, 邬颜是被冻醒的。 她睡觉不老实,时常竖着入睡,横着清醒, 此刻便是如此。两只脚丫晃悠悠无所依据地落在床外, 在寒冷的空气中,不知待了多久,已经变得没有知觉。 赶紧蜷缩回温暖的被子, 像只慵懒的猫咪, 半晌才渐渐暖和过来。 起床开门, 发现外面下雪了。 呼啸的北风吹得地上雪花乱飞,邬颜眯起眼睛,她看见院子里几个小孩子在打雪仗、堆雪人, 竟是起得比大人都早。 回去多添了身衣服。今天是去县城准备年货的日子,恰巧赶上大雪, 也不知路还能不能走。 施母有些担忧,可想着施傅兴三个月都没有回来, 她这当娘的心就放不下,拿上几件新缝的厚衣服,不行,得去! 走前嘱咐施父看好家,路不好走的话,她们得明天才能回来。 出门后,路上积雪的确很多, 不过赶上村里有去县城的牛车, 几人搭便车到了县城。 施母的脸被风吹得黢红,嘴唇干裂起皮,周氏也来了, 她最近用凉水洗衣服洗菜,手指长了冻疮,看起来也是灰头土脸。 两人从车上跳下来,听到身后的动静,一起回头。 “娘,大嫂,帮帮我。” 女人声音带着羞恼,只见她整个人裹得像颗圆圆的糖球,浑身上下仅露出两只眼睛,别人都动作灵敏地从牛车上跳下来,换她的时候,动作笨拙,连蹲都蹲不下。 “老三家的,你咋穿这么厚?” 邬颜:“……” 她还想问,为什么古时候的人都这么抗冻,明明一个个两腮“高原红”、两手胡萝卜,偏而不戴围巾呢? 事实上,是邬颜想当然了。 这时候的冬装普遍缝有高高的领子,普通百姓就这样穿,有钱人家讲究点,也只是在领子上缝一圈“风毛”御寒保暖。 只有她嫌领子系不紧,漏风,找了一块破布裁下长长的布条。 围着脖子前前后后裹几圈,既可以挡住冷风,也可以护住更为娇嫩的脸部皮肤,可谓一举两得。 施母和周氏合力将女